杨月茹扯了扯唇角,勉强扯出笑,“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吧。”
听到杨月茹恬不知耻的话,傅莹险些直接跳起来。
她真想指着杨月茹的鼻子把她臭骂一顿,让傅凌烟以及大家都好好看看她的真面目!
然而傅莹没这个胆子。
与傅凌烟一同的不光有丫鬟婆子,还有其他贵妇。
这些贵妇都是朝中大臣的妻儿,她纵然再嚣张跋扈,也不敢在她们面前造次。
再者,今日的事情本来就是她理亏。
一旦杨月茹把事情捅破,对她百害无一利!
杨月茹看向傅莹,眼泪扑簌扑簌地掉了下来,“对不起,怪我笨手笨脚的,没把你救起来。”
傅莹蓄满怒火的眸子狠狠地剜了一眼杨月茹。
如果可以,她一定会不客气地冲上前把杨月茹撕成碎片。
杨月茹丝毫不怯地迎上傅莹的目光,再次诚挚地道歉,“对不起。”
傅莹心中恼火,可又什么都不能说,只能打碎银牙往肚子里咽。
“妹妹,这与你没关系。”
傅凌烟脸色不善地看着傅莹,“堂妹, 今日三天两头地惹事,此事回去后,我定然要在叔父面前参你一本。”
傅莹倒抽口冷气,想说什么,又让傅凌烟不客气的眼神堵了回来。
她心里憋屈到不行,只能把头扭过去。
杨月茹心里别提多畅快了。
才短短几天,这个傅莹就没少给她找麻烦。
这下好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吧。
哪怕如此,杨月茹还是劝道:“姐姐,你别责怪傅小姐,她也是不小心,我……”
话音未落,杨月茹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傅莹看着杨月茹拙劣的演技,满头黑线。
傅凌烟以及众人大惊失色,赶忙派人带着杨月茹与傅莹离开。
房间中,傅凌烟忧心忡忡地看着大夫,焦灼地问:“大夫,她情况如何?”
大夫毕恭毕敬地朝着傅凌烟行礼,提到病情,眉头先皱了起来。
傅凌烟的心当即提到了嗓子眼上,不由得捏紧手中的帕子。
“大夫有话可直说。”
大夫唉声叹气道:“侧妃身子孱弱,久病缠身,恐怕命不久矣。”
命不久矣几个字仿若是细刺,毫不客气地扎进傅凌烟的耳朵中。
她脸上白了一个度,不由得倒吸口冷气。
“千真万确?”
大夫道:“千真万确。”
傅凌烟身子晃了晃,若不是坐在椅子上,她恐怕会直接晕倒在地。
怎么会这样?
她抿着嘴唇,声音沙哑地问:“那我妹妹呢?”
“傅小姐身体并无大碍,休养几日便好。”
傅凌烟脸色沉了下来,“好,你先下去吧。”
待大夫离开房间,傅凌烟身子一软,直接瘫坐在椅子上,“好端端的人怎么就活不长了?”
杨月茹身子一直都不大好,这些年一直都在药吊着,怎么也不该灯枯油尽啊。
莫不是为了救傅莹,寒气入体,这才命不久矣?
傅凌烟百思不得其解,
心情变得愈发沉重。
“翠娥,拿上爹爹上次送来的人参,与我前去看看她。”
与此同时,杨月茹悠哉悠哉地躺下**。
春桃拿着蒲扇,轻轻地给她扇风,“娘娘,这办法当真可行?”
杨月茹咬了一大口苹果,抖了抖翘着的二郎腿,“这有什么不可行的?”
“越是垂危,才越是可信。”
啃完一个苹果,杨月茹擦了擦手,“快点把酱肘子拿过来,我现在就想吃。”
张妈赶忙端着还冒着热气的酱肘子前来。
杨月茹急不可耐地拿起筷子,夹了一块儿烂乎乎的肘子肉。
这肘子做的有些水平,肉质软烂,一碰即碎。
她夹起一大块儿,连皮带肉地咬了下去。
皮炖的烂糊,但很有嚼劲,肘子肉更是香醇入味。
杨月茹对着张妈竖起大拇指,“张妈,你也太厉害了!”
张妈被杨月茹夸的不好意思了,“我正好会做,便想给娘娘尝尝。”
正当杨月茹大快朵颐地啃着酱肘子时,叩叩的敲门声传来,大夫的声音紧接着道:“娘娘,药方我已经写好了。”
杨月茹让春桃去开门。
大夫走了进来,把药方子递给杨月茹。
杨月茹大致扫了一眼,都是养身补气的药。
她直接让春桃塞给大夫两块儿银锭,“还请大夫嘴巴严实点,可别说出去。”
大夫看到两块儿银锭,眼睛都亮了起来。
他小鸡啄米虫地点头,“一定一定。”
春桃送大夫离开,没多会儿,她慌慌张张地跑来,“娘娘,不好了!”
“王妃来了!”
杨月茹刚咬进去一大口酱肘子,险些没吓的呛到自己。
她赶忙把肘子递给张妈,“快藏起来!”
在张妈藏肘子的时候,杨月茹赶忙拿着帕子擦拭嘴上的油水,并且打开窗户,疯狂地用蒲扇扇风,想把酱肘子的味儿驱散。
春桃紧张到不行,杨月茹则有条不紊地开始化妆。
为了能让她身体看起来病弱一些,杨月茹舍命地往脸上打白粉。
没过一会儿,红扑扑的脸就变得毫无血色。
做戏做全套,杨月茹为了能让自己看起来像是将死之人,又在嘴唇上补了白粉。
等做好这一切,杨月茹扬起脸,“春桃,我的脸现在怎么样?”
春桃一门心思都在外面的傅凌烟身上,看到杨月茹惨白的脸,差点没吓死。
“好……像鬼。”
杨月茹点头,“像鬼就对了。”
不过还不够。
她赶忙招呼来张妈,让张妈拿来描眉的青黛。
她在手心上磨出来一些黑粉,用拇指沾点粉末均匀地点在眼睛下与脸颊上。
“娘娘,你现在当真像是将死之人。”张妈不由得感叹,而且像极了只剩下一口气的病秧子。
杨月茹勾唇一笑,“这就对了。”
像将死之人,才是对她化妆能力的高度赞美!
她清了清嗓子,赶忙躺回到**。
恰此时,傅凌烟带着翠娥推开门走了进来。
杨月茹躲在帷帐后,开始剧烈地咳嗽。
她的咳嗽声很是惨烈,恨不得将五脏六腑都咳出来。
傅凌烟听得心情肉条,三步两步走上前,“妹妹,你身子怎么垮成这幅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