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蓝衣女子也不废话。

匆匆与微生葭告了别,便带着重伤昏迷的颜采笙以及剩下的几人迅速下山赶往最近的传送阵。

玄天剑宗的人前脚才离开,微生葭脸上的笑容便落了下来。

此刻的她哪里还有之前那云淡风轻的闲适,她的眉眼之间皆是化不开的戾气!

颜采笙是她计划中第一个要除去的人。

可如今非但没能成功杀了颜采笙,还差一点叫颜采笙暴露了她的身份。

这般出师不利,让她如何能高兴的起来?

不过微生葭也没有让自己在这种挫败的情绪中沉溺太久。

很快,她便恢复了正常,御剑离开雪山。

但她所去的方向却不是真元宗,而是——赤衍门。

……

与此同时,无常海底。

宁栀被缚灵索捆着,和紫阳以及容霁尊者一起坐在一片巨大的苇叶之上。

她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这深海里究竟前行了多久。

深海下没有日月变幻,人对时间流速的感知也会受到很大的影响。

宁栀的修为灵脉穴道乃至元婴都被陆千千出手给封了个严实。

这种情况下,她即便再不甘也没办法反抗。

所以宁栀干脆就坐在苇叶舟上闭目静坐养神。

但她想要个清静环境好好理一理这短短半日内发生的事情时,却偏偏总有人不想给她这个清静。

容霁尊者不知何时坐到了宁栀的身边,眼神怨怼,语气愤懑。

“宁栀,我真的很想知道,你带着清禾下山的那些时日里究竟都带她做了什么,说了什么?!

为什么她下山一趟再回来就和变了个人一样?!

从前她明明是很听我话的,可自从下山一趟后,她就变了。

不仅敢不听我的话,竟然还敢当众反驳我的意见!

这在以前,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情!”

“一定是你!

一定是你挑拨了我们师徒之间的关系是不是?!”

宁栀在心里翻了个无语的白眼。

这还真是: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难道容霁尊者不知道清禾神女从始至终就很讨厌她吗?

只不过是从前清禾神女懒得同她争,愿意容忍退让;而现在不愿意隐忍退让了而已。

这怎么也能怪到她的头上?

况且当初和清禾神女一起历练的又不只有她一人,凭什么就逮着她一个人祸祸?

是她看起来最好欺负,而柿子就要挑软的捏?

宁栀根本就不想搭理这个疯婆子,她甚至都没睁开眼睛看她一眼。

而宁栀越是如此,容霁尊者就越是不依不饶。

她抓着宁栀的双肩用力摇晃。

“你说啊!你为什么不说话?!

你被我说中了,所以也心虚了是不是?!”

真是烦死这个容霁尊者了,清禾神女那些年究竟是怎么过得啊?!

宁栀实在是受不了了!

这样的人究竟是怎么会被称为尊者的啊?!

那一代的修真界里是没别的人了吗?!

她睁眼狠狠的瞪了容霁尊者一眼,无声控诉:

你是不是蠢?!

我是不说话吗?

我是没办法说话!

不然我一定骂得你狗血喷头,怀疑人生,以后再也不想和我说半个字!

容霁尊者被宁栀弄得一愣。

她没想到宁栀居然还敢瞪她!

容霁尊者心里的火气一下子就被激了起来,她立刻就要动手。

却怎么也没想到,居然会被紫阳给拦了下来。

“容霁尊者,你能否消停一点。

你难道不知道,你真的很吵吗?

你看宁栀是不想说话吗?

她是不能说话!”

心声被说出来的宁栀舒了口气。

在这一刻,她短暂的看紫阳顺眼了不少。

容霁尊者面露尴尬,涨红了脸,她倒是忘记了宁栀不能说话这一点……

只是她活了百年,却也还是第一次被人说“吵”,饶是知道是自己的不是,她也不愿意承认。

而想要反驳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最后只能挑起紫阳心头的痛处出言嘲讽。

“呵!我吵不吵不劳你费心。

倒是你,我还真没想到你会帮宁栀说话。

你难道忘记了是谁害得你沦落成今天这步田地,又是谁害得你妻死女亡?

可怜你妻子为了给女儿报仇,不惜自毁肉身住进玄霜派那小丫头的识海,最后还落了个魂飞魄散的下场。

可你倒好?

竟然帮自己的仇人说起了话。

真不知你的妻女若是知道,会不会为此而感到寒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