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众人都安心留在各自的房间内修炼。

不约而同的为不久后的夺取海主传承而做准备。

重伤昏迷的颜采笙也一直到三日后才慢慢苏醒过来。

即便寒老与清禾神女都做出了“颜采笙已无事”的诊断。

但在她昏迷不醒的这几日,与颜采笙交好的几个人还是会轮流守在她的床边。

其中尤以周嘉逸和银粟陪伴在侧的时间最长。

颜采笙睁开眼睛的时候,第一眼对上的便是银粟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眸。

这一瞬间,两人都不免愣了下。

率先反应过来的银粟,脸上破天荒般的出现一抹欣喜之色。

“颜道友!你终于醒了!我这就传信给他们!”

银粟说着,手指在空中虚虚划了几下,便有几片娇小的雪花飘然飞了出去。

“我……”

颜采笙刚想说话,却发现自己嗓子干痒的厉害,银粟见状连忙伸手倒来一杯温水,然后扶起她,并贴心的将水喂到她的嘴边。

颜采笙虽然已经醒了,但浑身上下还是疼得厉害。

自己使不上劲,也只能半倚在银粟的怀里就着他的手喝了好几杯水这才缓过来。

“银粟……后来发生什么事了?

我们现在又在哪里?”

“我们现在在归墟……”

银粟一边扶着颜采笙,一边将她昏迷后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简单说了一遍。

他咬字清晰,说话又极会挑重点,寥寥数语间便让颜采笙明白了如今的形势。

颜采笙神色中透露出几分了然。

“所以说,我们其实也算是因祸得福。

虽然掉进了这么个鬼地方,但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能得到上古时期海主的传承?”

“运气好的是他们,和你没关系。”

颜采笙:?

“银粟,你这话我可就不爱听了哈。”

“我没有别的意思,是寒老前辈和清禾神女说,你如今的身体暂时不适宜再参加任何战斗。

否则的话,若是一个不慎再次断了还未完全生长好的灵脉,你的道途是真的会止步于此。”

“喔,原来是这样啊!

那不去就不去了,也没事。

虽然海主传承听起来很让人心动,但真正比起来,还是我以后的道途更加重要点。”

虽然有点小失落,但颜采笙很快就平静的接受了这个事实。

而她的反应也让银粟为之一愣。

“你不怪我吗?”

“为什么要怪你?”

颜采笙表示不理解,她不能去争海主传承这件事情和银粟又有什么关系?

“如果当时你没有替我挡下那一下,你就不会受伤,自然也就不会失去这次争夺海主传承的机会。

那个时候,你明明有机会自己逃掉的。”

听着银粟的这番话,颜采笙震惊的瞪大了眼睛,随即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怒意。

“银粟!你把我颜采笙当成什么人了?!

我们可是队友!

我像是那种会抛下队友自己逃生的人吗?!

机缘传承,难道会比自己同伴的性命更重要?

那个时候你若是被击中必死无疑,可我顶多也就是重伤罢了。”

其实你不替我挡,我也不会死。

雪妖,没那么容易死去。

银粟在心里默默说道。

可看到他这幅不说话的样子,颜采笙更生气了。

她气的胸口生疼,她真想把银粟的脑袋撬开看看里面装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算了!我懒得和你计较这些!你个榆木脑袋!”

银粟还是不说话。

但他并不是不想说话,事实是,他不知该说什么。

他被雪压制在体内,跟着雪的脚步也去过不少地方,见过许多形形色色的人。

但像颜采笙这种心口如一,热烈又纯粹的人,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颜采笙的爱恨分明,对一个人好就是无条件的掏心掏肺,可若真的不喜欢一个人,同样也不会给半点好脸色。

银粟有一肚子的鬼心眼,可偏偏对上颜采笙这种有着一颗赤子之心的纯粹人后,他那些心眼反倒没了用武之地。

而就在这两人大眼瞪小眼的僵持时,得到银粟传去的消息姗姗来迟的宁栀几人也终于赶了过来。

“笙笙!”

“师妹!”

“颜师妹!”

“你感觉怎么样?”

“……”

以宁栀、周嘉逸和江榆为首的几人一窝蜂的涌了进来,银粟见状便十分自觉的站到一边,将位置让了出来。

银粟与他们同行以来,本身就不怎么爱说话。

加上几人全都被颜采笙醒来的喜悦给冲昏了头脑,因此并没有发现这两人之间气氛的不对劲。

“放心吧,我感觉好多了!一点事都没有!

我身体这么好,休养一阵子很快也就能恢复了!”

颜采笙一个一个耐心的回答每个人的问题。

“对了,师妹,这几天发生的事情我们还没有来得及告诉你。”

“没事的,师兄。

银粟刚刚已经全都告诉我了,你们都要去争夺这个海主传承是吗?”

周嘉逸:?

好家伙,银粟这小子嘴巴这么快的吗?

“我不想去,师妹如今这样子,我实在不放心让你一个人留在外面。”

说到底,归墟终究不是他们的地盘。

寒老现在即便表现的再好,谁又敢说真正不设防的相信他?

周嘉逸的这个举动虽说宁栀她们早有预料,但真正听到他如此不加犹豫的说出来时,还是让他们忍不住多看了周嘉逸一眼。

怎么总觉得,周师兄对笙笙(颜师妹)的感情不太对劲呢?

没等他们八卦的眼神从周嘉逸身上离开,房间中又突兀的响起了另一个人的声音。

是银粟!

“周道友还是和宁道友她们一起去归墟宫内争夺传承吧。

颜道友这里有我照料就好。

颜道友之所以变成今天这样都是因我而起,我留在外面照顾她也是应当的。”

“你照顾?

我师妹之前就是因为你才受了这么严重的伤,你来照顾,你要我们如何能相信你?”

“我可立下道心誓,必将豁出这一身修为和性命保颜道友周全。

否则的话,便让我道途尽毁,仙路永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