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宁栀朱唇轻启说出“云思初”这三个字,在场所有人包括惩戒盟众长老的目光皆不约而同的落在了云思初的身上。
云思初被这么多眼神注视,心中不免有些心虚。
她刚想开口为自己辩解几句,可宁栀显然不会给她这个机会。
“启禀大长老,据弟子所知。
自问剑大会开始前,冷少谷主陷害弟子失败后,是云思初日日陪伴在冷少谷主的身边,与冷少谷主形影不离。
若说对冷少谷主下手,云思初显然比弟子更加有机会且不容易被人发现。
且除去云思初之外,弟子以为,冷少谷主的师姐闻若淑同样也很有嫌疑。
众所周知,药王谷谷主之位虽一直都是血脉传承,但近些年来,谷中长老已经起了废除血脉传承的规矩,改为能者居之。
倘若此时冷少谷主死去,恰好能给谷中长老机会。
而身为冷少谷主师姐的闻若淑,显然也更有优势竞争下一任谷主之位。
比起弟子,闻若淑也更有杀害冷少谷主的动机。”
宁栀不急不慌的慢慢分析,将自己嫌弃洗清的同时还不忘将云思初和闻若淑给拉下水。
“至于弟子在擂台上重伤冷少谷主,致冷少谷主重伤而死这种说辞,简直就是无稽之谈。
弟子当时用了几成气力,在场众道友看的清清楚楚。
冷少谷主怎么可能因弟子那轻轻一击便丢了性命?
再者,退一万步来说。
即便弟子真因为之前的事情记恨冷少谷主,想要杀她泄愤。
弟子大可以等问剑大会结束后再神不知鬼不觉的动手。
挑在众目睽睽之下杀人,弟子难道是生怕旁人不知道,想要找死吗?”
说到最后,宁栀面上难掩嘲讽之意。
但避免云思初有机会留在外面继续给她使绊子,宁栀还是补充了一句。
“大长老,为了配合惩戒盟的调查,弟子愿意被关押。
但弟子方才所说有理有据,弟子提及的这两人,还望大长老以及惩戒盟可以一视同仁,公平对待。”
“这是自然。
你说的确实有理,我惩戒盟必不会袖手旁观,徇私偏袒任何一人。”
大长老点点头,给予宁栀肯定的答复,随后看向身后。
“二长老、四长老,你们去通知宇文宗主,惩戒盟要暂借玄天剑宗的地牢一用。
宁栀,云思初以及闻若淑,由六长老七长老与我一起带去玄天剑宗的地牢关押。
剩余长老,处理好其他事宜后便来与我们回合。”
听完大长老的安排,宁栀十分满意的冲云思初以及闻若淑露出一个笑容:
想害我?
都给我进来吧你们!
大家都不要好过。
此刻,大长老与六长老、七长老恰好同时出手。
他们大袖一挥,便将宁栀等人收入袖中,随后飞身前往玄天剑宗地牢的方向。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众弟子们感到无所适从。
但在留下来的三长老等人的命令下,他们还是不得不暂时从这里离开。
陶娆心中担忧着宁栀的情况,恨不得跟上去探个究竟。
可有三长老她们拦着,陶娆根本就做不了任何事情。
而就在宁栀被大长老带走后不久,燕少景等人终于匆匆赶来了此处。
“大师兄!”
陶娆眼尖的看到燕少景的身影,飞快上前。
燕少景眉目间难掩焦急担忧之色。
“宁栀呢?
我听说她被冤枉杀了冷灵蓁?
她现在人在何处?”
“大师兄,你来晚了!
宁栀已经被惩戒盟的大长老带走,想必此时已经被关进了玄天剑宗的地牢之中。”
说着,陶娆便将方才发生的事情简单的叙述了一遍。
没等陶娆说完,燕少景便冷着脸走开。
“大师兄!你去哪?!”
“想办法救宁栀!”
话音未落,燕少景的身影便化作一道银光掠向天边,看方向竟是去了地牢。
季长明下意识便想跟上,却被玉子清给拦了下来。
“季道友,你就别去了。
少景他是关心则乱,不去亲眼看看他无法冷静下来。
季道友即便跟上去也帮不了什么忙,倒不如和我们一起,去调查调查冷灵蓁的死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好好一个人,总不可能无缘无故的死亡。”
“可小师妹那边——”
“宁师妹那边,玉道友无需过于担心。
沈道友她们不是已经回去寻鱼长老,将此事告知于她了么?
有鱼长老在,必然不可能让宁师妹吃亏。
再者说……”
玉子清稍稍压低了声音。
“惩戒盟的大长老从前乃是我灵清神宫之人,他为人处事最是公正严明。
宁师妹的事情交到他的手中,不必担心会有人从中作梗。”
季长明被说服了。
听到这些话的陶娆也急忙开口。
“少宫主说的有道理,宁栀现在被关进地牢,在没有证据洗清她的冤屈之前,惩戒盟绝对不可能放人。
更何况宁栀在被带走之前,还曾说过冷灵蓁的死兴许与云思初有关。
指不定这就是她留给我们的提示。
顺着这个方向查,或许能查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与其一窝蜂的跑去地牢,不如现在就去调查这件事情!”
“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去!”
……
好好的一场问剑大会,因着冷灵蓁的死,不得不暂时搁置下来。
整个玄天剑宗被封,在此事尚未查清
所有与冷灵蓁曾有过接触的弟子、长老皆需要接受惩戒盟的询问。
药王谷冷鄂、千仞宗陆颦与真元宗鱼兰若也被惩戒盟同时请到了玄天剑宗的议事厅处理此事。
可此时此刻,痛失独女的冷鄂哪里还能听得进去旁人的任何劝告?
他看到明心峰的人,就恨不得能将其撕碎,好祭奠冷灵蓁的亡灵。
可他偏偏又不是鱼兰若的对手。
如此折磨之下,冷鄂的想法越发偏激。
无论旁人说什么他都不愿意听,也听不进去,只反复要求一点:
他要宁栀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