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子清最先反应过来,拉着燕少景迅速后退。
“别过去!宁师妹她现在已经失去理智了!
你靠近她,她是真的会杀了你的!”
燕少景没有说话,只是定定的看着宁栀的方向。
因为血脉压制而动弹不得的九弦也被季长明也拖着后退了好几步。
但宁栀却并没有因此停下前进的脚步,甚至在看到众人后退之时,一双秀眉微不可见的蹙了蹙。
紧接着,众人便看见宁栀慢慢朝他们抬起手。
方才宁栀轻飘飘的一个举动便彻底让沈菡灰飞烟灭他们仍历历在目。
而如今她这个动作,显然与当时灭了沈菡的举动一模一样!
意识到宁栀接下来想做什么的众人面色巨变。
可无论是燕少景与季长明,他们都不愿意对着宁栀出手。
尽管他们对上此时的宁栀,即便是出手也只有被吊打的份。
眼见着宁栀逼近,那双紫瞳的颜色也变得愈发诡异,只看一眼就仿佛整个人都被吸了进去。
也就是这一眼,燕少景四人全都被定在原地无法挪动半分,只能看着宁栀慢慢靠近。
而宁栀选择的第一个目标,便是燕少景。
只见她站在燕少景身前,微微抬头与他对视,眼神没有任何焦距,指尖轻指点向他的额头。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不知从何处窜出一个大黑影子直接跳到宁栀的肩上。
那黢黑的爪子里不知拿了个什么重重拍在宁栀的额上。
而就在那黑爪子触碰到宁栀额头的瞬间,宁栀的动作突然顿住,紫瞳的颜色慢慢散去,整个人突然失去意识朝前栽去。
恢复身体控制权的燕少景第一时间便将她稳稳接在怀里。
“小师妹!”
季长明等人见状也连忙靠了过来。
与此同时,滔天妖气也在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对医术也略有涉猎的玉子清第一时间便上前查看了宁栀的伤势。
燕少景都不用多问,单看玉子清的表情他便知道宁栀如今的情况并不乐观。
“宁师妹伤的很重,必须立刻找医修为她医治。
但是比她的伤势更加严重的是她身上的这些妖纹。
方才的滔天妖气怕是已经惊动了九大宗里的那些大能们,人族与妖族虽然一直交好,但宁师妹今日的情况实属异常。
倘若被那些大能知道,难保不会对宁师妹做什么。”
“我知道,今日之事我不会让除我们之外的任何人知晓。
更不会让那些老顽固有伤害她的机会。”
燕少景脸色微冷,他直接脱下自己的宽大法袍将宁栀整个人罩的严严实实,随后打横抱了起来。
“我现在就带她去找靠谱的医修,今日所见所闻,还望你们能够守口如瓶。”
说罢,燕少景也不管身后之人是何反应,直接御剑离开,季长明紧随其后。
玉子清与九弦则不得不留下来善后。
他们将与宁栀有关的所有妖气尽数消除,只留下那条被宁栀折断丢在一旁的蛇尾以及蛇头,甚至连说辞他们都统一了口径。
好在方才发生的事情只有他们目睹了所有,沈菡也已身死道消。
否则的话,宁栀身上的异常倒还真的遮掩不过去。
而玉子清与九弦才布置完所有,鸣古城与九大宗的人便一起来到了此处。
正如玉子清预料的那般,那股滔天妖气到底还是引来了九大宗的注意。
那些大能没有亲自赶来此处,但却下达命令命离此处最近的宗门弟子或是长老赶到此处查探情况。
九大宗的弟子对此处并不熟悉,路上正巧碰上前来支援宁栀等人的鸣古城之人,两路人马这才结伴来到此处。
灵清神宫的弟子见到自家少宫主,当即便迎了上去。
“少宫主!不知这里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
方才怎会有如此浓重的妖气?”
“有一名为沈菡的邪修与一蛇妖签订了禁术契约,方才的妖气正是由此而来。”
在人前,玉子清永远都是那副冷静自持高不可攀的模样。
而他的话,显然在一众年轻弟子中都颇有信服之力。
听他这般回答,年轻弟子们纷纷点头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并且谁都没有再追问下去。
但站在一众弟子中的云思初却是将目光放在了九弦身上。
她早就忘了当初因为想要一个听话的灵宠不得,而将一家白狐赶尽杀绝的事情。
她只是单纯在看到九弦的那一眼,便不喜欢这个妖族身上散发出的气质罢了。
自从上次在幻境之中被宁栀重伤之后,云思初在赤云峰将养了许久才恢复过来。
也是那一次的事情,让紫阳真人对她的态度发生了变化。
紫阳真人不希望自己飞升之后,云思初也没有任何自保之力。
所以一改之前对云思初宠溺的做法,在云思初伤好之后,便命她带了一队弟子共同下山历练。
云思初知道,这是当初紫阳真人对宁织织的做法,且当时的宁织织还只有孤身一人。
如此一来,云思初心中那点为数不多的胜负欲也被彻底激发了出来:
既然宁织织当初可以孤身一人在修真界中闯出名声,那自己同样也能做得到!
而且,她要做的比宁织织更好!
她要让修真界众人,尤其是燕少景,日后再提起千仞宗时,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她云思初而非那个早已魂飞魄散的宁织织!
所以这次下山历练以来,云思初一直都在有意模仿当年宁织织的行为处事习惯,更是一改之前那副柔弱的模样,处处以大师姐的身份自居。
这时好不容易碰上了这样一件大事,云思初自然也不可能放过这个出风头的机会。
见无人对玉子清的话发出质疑,云思初慢步从人群中走出,一举一动都自带一股弱柳扶风的美感,目光状似无意的落在九弦身上,朱唇轻启。
“玉师兄,不知你身旁这位妖族道友,为何也会出现在此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