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年,夏青枝和卢叶珍,用尽各种手段让我相信,卢叶珍是最懂我的,最权威的专家,为了顺利地给我下毒,她们千方百计地阻止我寻求其他医生的帮助。

一听说我要去中医医院请名医,卢叶珍是真的慌了,一把拉住我说道:“算了……芙蕖……不用了!”

“你不想为自己讨回公道吗?”我假装不可思议。

“哎,这个……”卢叶珍眼珠子转动,肯定又在编什么托辞。

“我们正规医院的医生,本来做直播就有些违规了,我不想再多事了!”

哈,真是合情合理!

我也不想逼她,我担心我继续逼下去,卢叶珍要提出从我的别墅中搬出去的要求了。

那怎么行,我那“渣男配狗,天长地久”的任务还没有开始实施呢!

我期待的好戏还没有上演呢。

我不再说话,微微一笑,吩咐工人来收拾厨房里的这一摊残局。

好一场酣畅淋漓的胜利。

看着倪思伟,夏青枝和卢叶珍脸上的神情,我恨不得手边有个锣鼓,我可以忽略我稀烂的打鼓技术,为他们演奏一曲《欢天喜地》!

晚上洗漱完毕出来,见倪思伟已经早早地上床,身上裹得严严实实,闭着眼睛,似乎是已经睡着了。

看来他此时是真的恨我啊,连装着和我温存一会儿的心思都没有了。

哎,好喜欢你们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

我装模作样地喊了几声“思伟,思伟。”

倪思伟咕哝了几声,翻个身,呼吸变得沉重,似乎睡得更香了。

啧,演技更上层楼了。

我装得非常不满意地在他身边坐下,低声埋怨道:“哎,累成这样啊,这都多久没和我亲热了?”

我在倪思伟身边躺下,却怎么也睡不着。

我还在想着倪思伟和夏青枝,这两人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他们之间,到底还隐藏着怎样的秘密?

或许可以拿夏青枝和倪思伟的DNA样本去做个亲子鉴定?

要在屋子里找到夏青枝和倪思伟的毛发,倒不是个难事。

倪思伟的呼吸,渐渐地变得沉重而规律,看来这个家伙,是真的睡着了。

他呼吸的温度,吐到我的后背,让我感觉奇痒难耐,胃中再一次涌起一阵阵恶心。

我将被子拉起来,包裹住头部,隔绝倪思伟的呼吸,我咬牙忍着,这种与恶魔同眠的日子,我真是一分钟都熬不下去了。

我只能在脑海中不停地幻想着,梳妆台上铜制的摆件砸下去,一定可以让这魔鬼脑袋开花!

书房有倪思伟从非洲带回来的匕首,我要像上一世倪晓阳对我那样,一点一点插入倪思伟的心脏,看看他那颗心脏中,流淌的是怎样的黑血!

不,不!或许可以制造一场大火,将这一家子恶魔,困于火海!

也可以用毒药,让谢承之帮我找无色无味的毒药,神不知鬼不觉地混在他们的饭菜中!

……

我在脑海中模拟了倪思伟的一千种死法,靠着复仇的幻想,我渡过了难熬的夜晚。

第二天一早,倪思伟蹑手蹑脚起**班,我一晚上没睡好,干脆早饭也不想吃了,趁着这烂人不在,好好地睡一觉。

我是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的。

我拿起电话,迷迷糊糊地“喂”了一声。

“请问是倪晓阳的妈妈吗?我是倪晓阳的班主任赵老师!”电话那头,是个婉转温柔的女声。

我彻底清醒了,“腾”地从**坐起来。

“赵老师,不好意思哦,昨天晚上没睡好,请问有什么事吗?”

赵老师的声音,有些急促。

“倪晓阳妈妈,我希望你现在到学校来一趟。”

“请问是晓阳发生了什么事吗?”

“倪晓阳和同学之间,发生了一些矛盾。”

赵老师语焉不详。

挂断电话,我起身洗漱完毕,美美地撸了一个全妆,换上大牌当季新款裙子,拎着我最贵的爱马仕限量款包包出门了。

我当然知道倪晓阳发生了什么事。

我是活过一辈子的人,同样的事情,再次发生了。

倪晓阳是个天生的恶魔,天生的反社会型人格。

他极力伪装得乖巧懂事,曾经是学校里人人夸赞、品学兼优的三好学生。

这一次,他拼命压制住的恶终于暴露了。

他将一个和他有矛盾的同学推下了楼梯,造成该名同学手臂骨折和多处软组织挫伤。

虽说事后倪晓阳极力否认,但是,他不知道的是,那个转角处,有一个隐蔽的摄像头,倪晓阳作恶的整个过程,被清晰地录了下来。

上一世,当班主任老师向我展示这段监控的时候,我痛心疾首,赔偿了被伤害同学的医疗费,并主动要求学校惩戒倪晓阳。

上一世的我,多么天真啊!

我自认为是倪晓阳的母亲,应该对他严加管教,我让倪晓阳去医院向受害同学和他的父母道歉,并当着全校同学的面做出检讨。

倪晓阳流着“悔恨”的眼泪,认真地道歉和检讨,我以为,我这个继母是合格的,倪晓阳已经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哪里知道,他一直怀恨在心,在杀死我的那一刻,依然耿耿于怀,认为我让他在学校丢了脸。

我甩甩头,赶跑这些痛苦的回忆。

既然是天生的恶魔,就应该让他早日露出吃人的獠牙。

倪晓阳是一头恶犬,只不过,要看拴着这条恶犬的链条,牵在谁的手中!

这一世,就让我当一个“护犊子”的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