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阳阳,你别急嘛!”倪思伟哈哈笑着说道。

“你啊,要留到最关键的时刻,反正你大姨也改了你的年龄,你现在,才十二岁呢!”

“别急,我们还有两年的时候和他们纠缠!”

这些恶魔,在我斥巨资买下的别墅中闹腾了一阵,便各自回房休息。

我取下耳机,心中还是一阵阵发颤,这是一群怎样的恶魔啊,倪晓阳不管再是凶狠,毕竟是未成年人,他们讨论谋财害命,如同讨论每天的日常一般轻松,竟然丝毫都不避着倪晓阳!

我心中着急,思来想去,还是决定把倪思伟他们想借倪晓阳之手完成杀人计划的事告诉父母。

“阳阳?你是说阳阳要杀死我们?”

母亲痛苦地捂住胸口,这两天真是难为她了,接二连三的打击,对于她来说,本来是装病,我担心变成真病。

倪晓阳生得漂亮,巧舌如簧,善于伪装,我的父母不喜欢倪思伟,但是,对倪晓阳却是疼爱有加。

特别是我的母亲。

我这些年一直未能怀孕,看了这么久的医生也未见好转,倪晓阳对我毕恭毕敬,真就当亲生母亲一般对待,我善良的母亲,甚至动起了认倪晓阳为亲孙子的念头。

“芙蕖,你没有听错吧?阳阳才十二岁啊,他怎么会……”母亲依然不相信,懂事乖巧的倪晓阳会有这样的念头。

他伪装得太好了,上一世,我和我母亲一样,在他匕首插入我心脏之前,从未怀疑过他对我的爱。

“妈,我绝对没有听错,这个倪晓阳,就是个天生的恶魔。”我说道。

父亲唏嘘摇头。

“魔鬼,真的是魔鬼,嗜血的魔鬼!”

父亲沉吟片刻,抬头说道:“我想,或许,我们也可以利用这一点。”

“他们嗜血,就给他们血!”

说完,父亲起身,去了书房。

给他们血?

我回味着父亲这句话。

我想,父亲应该是到书房运筹帷幄去了。

我的父亲,叱咤商海多年,半生起起伏伏,上一世被害,完全是因为未曾提早开始提防倪思伟。

这一世,因为我的重生,倪思伟一家在明处,我们在暗处,优势在我!

第二天,告别父母,我开车来到了市中心的高档商场。

将车停到地下停车场,手机开到飞行模式放在车中,我拎着挎包,施施然上楼。

我的手机和车子都有监控,我只能这样,才能让倪思伟相信,我是来逛街了。

谢承之按照事先的约定,在路边等我。

上了车,车子一路,往南郊而去。

“承之,我想你再帮我改造一下东西。”我说道。

“芙蕖,你说。”

“我有一块手表,我想你帮我安上窃听器,而且,不能轻易被发现。”我说道。

谢承之轻轻笑。

谢家最近几年,在科技行业做得风生水起,这种事情对他们来说,简直小菜一碟。

“没问题,我们安装的窃听器,可以做的像表里面的一个小零件,即便是把表拆散也未必会发现。”

“而且,这种窃听器,世面上普通的探测仪根本探测不到。”

“芙蕖,这块表,你是打算放在家里吗?”

我摇摇头。

我的手表都很名贵,只能够放在保险柜或者卧室抽屉里,能监听到的范围有限。

“我拿来送人。”我道。

“送给谁?倪思伟?”

“不!卢叶珍!”

前方红灯,谢承之停下车,诧异地看着我:“你该监听的人,难道不是倪思伟吗?”

倪思伟作的恶,摆在明处,我父亲和谢承之联手,就可以对付他。

卢叶珍和夏青枝作的恶,藏在暗处,非常不好对付,即便定罪,最多也就是个协助犯,和她们作的恶比起来,受到的惩戒,根本不够!

而且,我还想通过卢叶珍,找到她藏起来的倪晓阳真实的出生证明。

“倪思伟有你和父亲帮忙对付呢!”我微笑。

“我昨天,似乎听见这个卢叶珍,喊夏青枝妈妈?”谢承之问道。

“是!”我冷笑。

“承之,你看,这家人为了害我们,布了多么大的一个局!”

“卢叶珍,其实就是夏青枝的大女儿,叶灵的姐姐!”

“他们一家人之间的关系太混乱太诡异,所以,我才要拜托你好好调查!”

谢承之没有说话,但是,他握着方向盘的手,指节发白,青筋暴起。

他的胸脯,剧烈地起伏着,隔音效果极好的车子中,能听见他粗重的喘息。

谢承之的愤怒和对我的心疼,已经达到了顶点!

车子来到南郊,整个江城最是神秘的金卡医院到了。

为了保护客户的隐私,这是一座全会员预约制的医院,同一时段,除了住院的病人,医院可以根据客户的要求,只接待一位病人。

所以,我和谢承之,根本不用担心遇到其他人。

这家费用贵到令人咋舌的医院,今年刚刚开业,不过,据说能成为这里的会员,已经悄悄成为江城上层社交圈新的时髦。

我父母属于作风比较老派的人,一直在相熟的医生那里看病,因此才没有办理金卡医院的会员。

宽阔的草坪前,绿树掩映之中,是一座白色的城堡样的建筑,没人会想到,这童话世界般梦幻的地方,竟然是一座医院。

工作人员,穿着浅蓝色工作服,已经在门口候着,见我们来到,毕恭毕敬地迎上来。

“谢董,仪器都已经准备好了,请问今天主要是检查哪一方面?”

“妇科,不孕不育。”

谢承之拥着我,说得轻描淡写。

我佩服那位工作人员的职业素养,这位肯定是见惯大场面的,对于谢承之这惊世骇俗的回答,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像个机器人一般伸手引路。

“明白,谢董,请跟我来。”

一套无微不至但是繁琐的检查下来,谢承之一直陪在我身边,时不时温柔地安慰我:“芙蕖,没关系的,你不要担心。”

等待最后的报告出来的时候,我明显有些紧张,谢承之揽我入怀。

“芙蕖,别怕,我们可以领养孩子的。”

可是我还是害怕,我渴望能有和谢承之的亲生孩子。

从前和谢承之在一起的时候,他说过他最想要一个女儿。

“芙蕖,那个孩子,一定会长得和你一样好看。”那个时候,谢承之在我的耳边轻声说。

“我想看着她长大,怀念我们的青梅竹马。”

报告终于拿到,我和谢承之,紧张地坐到主诊医生陈医生的房间里,等待对我的宣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