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也是来当说客的,那就别说了。”
沈墨之冷漠的开口。
依然没回头。
顾秘书为了点小事,要死要活的闹离职,他被奶奶打了两次,他给她涨薪,为了她回欣墨,又是来苏城找她。
又是帮她挨了顾大友几刀。
可她却消失了七天。
在手术室,杨助理给她打电话,她手机关机的那一刻起,他瞬间看明白了这女人的为人。
手术完,他问过杨助理和秦风,她并没来医院看他一次,哪怕电话也没有。
他还在为她找理由,他以为她有什么难言之隐呢,她迟早会出现的。
因为在他的印象里,顾秘书不是冷心冷肺的人。
可她今天来看他,还坐陆洋的副驾驶来的。
她以为陆洋在楼下等,他就看不到了么?
顾秘书不知道的是,从她下车的时候,他已经在窗口张望了。
这七天,他一直站在窗口看。
他也不知道在看什么,就是想看看楼下的身影,会不会有一个是她。
事到如今,他已经无法骗自己了,她不配和他交往,她不配。
沈墨之望着窗外光秃秃的树枝的眼底,越发的暗潮汹涌。
更可笑的是,他竟然会本能地挡在他的前面。
杨助理告诉过他,顾大友亲口承认,陆洋是他女婿。
陆洋为了顾欣,狠狠地教训了一顿顾大友,可以说是六亲不认,下手极其狠辣。
陆洋是真爱顾秘书啊,顾秘书应该也爱他吧,不然也不会昧着良心消失了七天,那七天她和陆洋一刻不离地呆在一块吧。
他为她差点死在手术台上,她却跟陆洋你侬我侬。
心底的烦躁,疯狂地翻涌。
沈墨之开口道:“以后少在我面前提这个女人,谁提,我跟谁翻脸。”
秦风挑了挑眉,看来阿墨这次是真被刺激到了。
不过他是阿墨,他也会生气。
秦风走到他面前,失笑道:“说什么呢?我可是你兄弟,当然是站在你这边了。我不提她,也没想过帮她说话。相反我觉得你做得很对,你和她本来就门不当户不对,也只能是一段露水情缘。”
“沈伯父那么古板的人,他是不可能同意你和顾秘书有什么结果的。咱们豪门的子弟,世人只知道我们会投胎,含着金钥匙出身。压根不知道,我们有多向往普通人的生活,至少普通人,能把控自己的婚姻。”
“阿墨,你在顾秘书这个女人身上已经浪费了太多精力和时间了。你不是冲动的人,顾大友这次捅到了你心脏附近的位置,你知道吗?就差那么一点点,你就没命了。以后你不许再这么冲动了,知道吗?沈伯父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你如果出了意外,你奶奶和你父亲又该怎么活下去?这些你都没考虑到,所以你和顾秘书彻底断掉,是正确的选择。”
沈墨之冷淡的开口:“你忘了,沈家还有个私生子沈忱阳了?”
“阿墨,我们都知道沈忱阳是扶不上墙的阿斗,沈伯父会不知道吗?当初你得了抑郁症,被沈伯父流放到小村落里养病,沈伯父也开始培养沈忱阳,沈忱阳被培养出什么结果来了?你父亲肯定是更看重你的,想要你以后当继承人,接他的班。”
秦风失笑道:“我建议你,离开苏城,回A市静养。你离开时间太久,你家里人也会起疑心的。”
“我会考虑。”
沈墨之半晌道。
“不是考虑,是要尽快下决定。如果你想和她彻底断掉,最好果断点。别到时候她又来看你,在你面前哭一哭,你又心软了。那个女人,已经能牵动你的情绪了,阿墨,这不是好兆头。我们是玩儿女人,不能让女人玩儿我们。”
沈墨之听了这话,拧眉,扫了眼秦风:“你早晚栽在女人身上。”
“不可能,都是女人栽我身上,你是不知道那些女人有多感激,求我负责,跟她们结婚。我听了这话,都好想笑,这些女人怎么就这么容易动心呢。”
“她们只是看重你的钱,你想什么呢。”
“有钱就够了,总不能让人家什么都不图吧?白玩儿的事,我可做不出来。”
秦风笑笑。
陆洋开车,把顾欣送回医院,打完最后一天的点滴。
然后陆洋又帮忙给她办理出院。
顾欣为了感谢他,晚上请他吃饭。
陆洋给她省钱,知道她从小就死口,选择了最便宜的火锅,点的还全是她爱吃的菜。
“陆洋,你怎么突然来苏城了呢?”
顾欣突然想到了这个问题。
陆洋抿了抿唇,他是看到她的朋友圈簪花的照片儿,同事起哄说她可能会遇到艳遇。
所以他不声不响地跟来,当他正打算跟她发信息,要她的位置时,却开车偶遇她浑身是血的站在街边,打出租车。
“我正巧这有个客户,来谈一谈。”
陆洋微笑道,给她夹煮好的毛肚。
“你不用给我夹,那你谈好了吗?”
“明天谈。”
陆洋随口撒谎道。
顾欣说:“那就好,工作更重要。我已经出院了,你不用担心我,明天开始你忙你的事情去吧。”
“行。”
陆洋道。
顾欣想到了什么,又问他:“对了,那天你送我去医院的时候,有没有看到一件黑色西装外套?”
陆洋眼皮一跳,他当然记得,她身上的确有那么一件外套。
当时顾欣被推进手术室,外套就从她身上落了下来,掉在地上。
他没多心,那外套浑身是血,虽然做工精细,一看就价值不菲,他当时觉得那外套眼熟,他和沈墨之碰过几次面。
那件外套,沈墨之穿过,不止一次。
不知是嫉妒,还是那外套太过血腥,他捡起,就丢进了走廊的垃圾桶。
“你有看到吗?有看到的话,能不能还给我?”
顾欣见他神思恍惚,又出言询问。
陆洋在牛油锅底夹菜的手,顿了顿,抬起眼皮,不答反问:“哪件外套对你很重要?”
换言之,欣欣,沈墨之对你就那么重要吗?一件沾了血的外套而已,你都还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