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道不妙,现在自己动都动不了,就凭这家伙的样子,压都把自己压死了。

果不其然,等那人转到自己的面前的时候,萧云心中一惊,这老人实在不是一般,身上披着的是一张看起来就似麻布一样的披风。

这披风虽然寒酸,但这老人的块头实在骇人,更兼双目炯炯有神,头顶上光亮无发,到后脑勺处又长出一尺多长的头发,围着脑袋绕了一圈。

那头发又全部的白完,脚底却又是没有穿鞋,一双大脚板也是尺寸惊人。

这形像,就像个杀人越祸的大盗,又像是黑龙会那些以活人练化的妖人,萧云只能叫苦。

“你叫什么名字?”那老人凶神一样的问道,问的时候还不望把自己的额头摸摸。

萧云看他的这个动作这么熟悉,一时有些失了神。

“我问你叫什么名字,你敢不答么?”那老者十分的沉不住气,见萧云一时不回话,好像要杀人一样。

萧云终于知道那老者的动作为什么让自己那么熟悉了,原来那老头摸额头的时候,与自己常做的一个动作实在相似。

他摸的东西就是自己常所戴的天河首座的碧玉冠,现在却跑到了那老人的脑袋上,一时搞不清楚状况。

心里却已经有了主意。

“我叫萧惊天。”萧云眼睛都不眨一下,就报出了个假名字,随机应变的功夫那是没有话说的。

“萧惊天?”那老人有些狐疑,摸了额头,又开始摸自己的下巴,摸了半天去摸不出个名堂。

“你不是叫萧云么?怎么又成了萧惊天,魏墨那厮怎么回事,天河首座起个这样的名字?”老人看来有些不相信萧云说的话。

“萧云这名字倒好,不过我不认识,不过老伯既然救了我,现在能不能让我吃些东西之类的,现在我也动不了,不知道老伯能不能放开了我?”萧云打定主意,萧云这名字看来有风险,还是不承认为好。

至于魏墨,他也提都不提。

“你不是天河门下么,看来我头顶上这个东西,也是你偷来的,老夫向来见不得偷鸡摸狗的人,既然如此,不如送你一命归西吧?”那老人说完这话,以掌握拳,就要向萧云切下。

“老贼,我与天河宗有不共代天之仇,你若是现在帮他们杀了我,还来得及,不然的话,等到我身上气力恢复了,一定取你的狗命。”萧云大叫道,他那动作倒真的好像是与天河宗有不共代天的大仇一样。

只见那老者铁拳带着紫气也不管萧云怎么叫的,就身他的面门袭来,这一下着了,那脑袋肯定就像西瓜一样的立马暴开。

萧云暗叫糟糕,只得闭上眼睛,等着一命呜呼。

只觉那一拳比自己先前所中的拳更加的重了不知道多少,只听到自己的骨头又一次的断开,那刺痛几乎要让自己失去知觉。

只是比较奇怪,自己这次痛是痛了,但却居然没有晕倒,只是痛到眼睛也睁不开。

“那小子,你也别装死了,我自己的拳头还是极有分寸的。”那老头却看都不看萧云一下,就直接的转过向去,已经对着那半殘的石像。

萧云倒不是装死,他是真的痛得要命,痛到眼睛都睁不开。

“你这死老头,要杀就杀,怎么这样的折磨你爷爷。”萧云痛得要死,但是嘴巴上却是不肯认输的。

“好好好,你这小子,嘴巴实在是……不过,你这样的人,我相信那魏墨也不会收你进门,我且问你,你又怎么和天河宗有仇的?”那老头虽然不转身,但还听得出来他的声音中有喜意。

萧云只知道,自己所料的没有错,这老头和天河宗肯定有仇。

原来他先前看那像的时候,没有注意,等到和老头说话的时候,才看到,那没了头的石像所背的长刀与青木林是一模一样。

而且那石像下面还有三个残缺的大字,上书“湖山派”三个大字。

萧云只知道这地方山是有,不知道湖是什么地方来的。

又看这老头言语之间也不知道与天河宗肯定有关节,却不知是有恩还是有冤,既然他让那石像任凭日晒雨淋,想必是有冤,萧云赌对了。

现在他只需要把那谎圆得更完美一些。

“我与天河宗有不共代天之仇,那魏墨人面兽心,人称天河真仙,其实心术不正,在十八年前,他与那青木林,与我家中,将我全家十八口人,倒数屠戮,其时,我母将我藏在马桶之中,才能历过了此劫,我若是不死,必定要将天河宗屠鸡犬不留。”

萧云的演技是没有说的,这一下子说得捶胸顿足,好不凄怆。

“好好好,天下终于有人我的知音,小子你起来。”那老人拉着萧云的胳膊就要往起拽。

萧云只感觉到自己的胳膊就像是被两个铁钳夹住,痛得要死,泪都几乎出来。

只见那老人把自己扶起,就一松手,萧云怎么能站得住,一下子就又像死猪一样的栽倒。

“咦,忘了把你的禁制解开。”那老人一拍脑袋,看来是老糊涂了。

只见他将萧云的手臂扯住,只是身上那么一震,都周身透出一股古怪的力量,其色如火焰般的光芒,直透萧云的身体。

萧云一瞬间,就觉得自己如解脱了一般,全身的力量就回来,这时候才发现先前那老头的那一拳好像是把青木林身上取下来的那两个东西真正的打到了自己的心窍之中。

现在自己好感觉真的多了两股奇异的力量,只是那力量究竟是个什么名堂,还有待考证。

萧云只觉得自己浑身通泰,好像马上就能飞升化物一般。

“你这小子你也不要嚣张,你不过是得到了那青木林的两份元神,如果想和魏墨一战是不可能有胜机的。”那老头看到萧云如此的动作,不知是喜还是怒的道。

萧云本来就是个有七窍玲珑心的人,道:“那么还望老伯教我,不知道你与天河宗有什么仇冤,若是我的艺业有成,也帮老伯也一并报了血海深仇。”

那老头这个时候,脸上的神色更古怪,道:“你有这个心倒好,只是若想报仇就不用想了,此事莫提,只是你的头上怎么会有那天河首座的碧玉冠。”

萧云只知道这个问题有点伤脑筋了,他为人却是极聪明的,道:“那天河首座萧云本来也是一个伪君子,我因在天河城中相机报仇的时候,他为了一个小妓夜宿汤区药店。”

“然后他半夜相逼那汤氏之女时,我又恰巧看到,因为不是他的对手,后来又连续跟踪于他,终于有一天他偷偷逛窑子的时候,有些忘情,让我偷到。”说完一幅痛心疾首的样子。

好像没有把天河首座抓个现行,实在是懊悔的不得了。

“那你又怎么会来到这人迹罕至的地方?”那面相凶恶的老人看来对萧云已经放心不少。

“因为我知道不是天河众人的对手,从一个胖老头处知道这里有天河旧址,于是来看看他们会不会有什么遗漏的功法,也好来参详一下有没有破解之法,虽然知道希望不大,但也不得不看一下。”

萧云说到这话时,完全就是无可奈何的样子,看来他也对自己为了报仇绞尽脑汁的无奈深信不已了。

“唉!你这小子,孤身犯险,你不知道凶险么,你知不知道那拦你路的人是谁?”老头说这话的时候,已经完全是一幅成竹在胸的样子。

“我不知道。”萧云当然得装一下不知道,他就算知道也会说不知道,再说了他是真的不知道。

“你这小子,太傻了,除了魏墨还有谁?”老头说这话的时候,他的那麻布的披风也在无风自动,看来星灵气息之力不是一般的深厚。

萧云已经扑通的一声跪了下去,他都为自己的急变所汗颜,悲声道:“多谢老伯救命之恩。”

那老头哈哈大笑,将萧云一拉而起,道:“你现在既然有了青木林的两份元神,现有了那魏墨的一成功力,你若是愿意跟着我学功法的话,说一定就能与天河宗一搏了。”

言毕,就在那里站定,等着萧云拜师。

萧云无法,他怎么看不出来,不想跪也得再来那么一下,又是扑通的下了去,道:“求师父教我,师父怎么知道我得到了青木林的元神?”

那老头更喜,又将他拉了起来,道:“乖徒儿,我湖山派与天河宗本是兄弟门户,我怎么对这些底细不知道个究竟。”

于是这老伯就对萧云说起了过往。

俱是萧云以前不知道的事情,老头自称叫无涯子,已经在这个湖山派呆了数百年,他原来本也是这湖山派的首座弟子。

湖山派的来历却是这样,最早天河山上只有湖山派,而无天河宗,后来也不知道过了多少代的弟子,湖山派出了两个师兄弟,都是一般的本事,一般的人品,年龄也差不多。

这样就难办了,老宗主想立个门想得是脑袋都大了,最后脑袋一热,终于想出了个主意。

异想天开,一门两个门主。

想出这样的主意,想都不用想,最后的结局肯定是分家分财产之类。

最后那小的就另立山头,创了个天河宗,想来是这名声借了天河山的气势,最后就越来越发展壮大,直到出了个魏无忌,竟然侪身十宗门之列,那湖山派就更加无法望其向背了。

而这湖山派本是师兄留守,那师兄看来运气不大好,收了个弟子就是这无涯子,无涯子功法上的修为是没话说的。

只是不知道怎么的,几百年来,是一个徒弟都没有收到,到现在只留下了这孤零零的老人。

至于他那么恨魏墨的缘故,萧云却知道,魏墨本来是投在湖山派门下。

却是有一年,不知道怎的,祝香玉来到了这天河旧地,也就给了魏墨点吃食,就把魏墨给拐走了。

所以老伯如此之恨天河宗。

萧云从他的嘴中听出来是这个意思,他说出来就不知道添了多少油醋。

萧云但看他先前吃的东西,看到那些吃的,本来肚子饿了,都马上觉得好像不饿,那些东西看卖相也不能吃的,看来这一派之主混得实在窝心,难怪不得师父被师娘一点吃的就勾搭走了。

这事也是不是什么好事,所以没有听他们说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