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卫话音刚落,门外再次传来了一声闷哼。

余武德握紧了手里的重剑,冷哼一声:“宫里何时出现了这么一个擅长制毒和暗器的高手?难道是商誉辰的人?”

在二十来个战战兢兢的小太监里扫视了一圈,他举起剑随便指了一个说道:“你!过来!”

那个小太监长的瘦弱白净,闻言顿时双腿打颤,裤子湿了一片,他痛哭流涕跪在地上:“大将军饶命!奴才还不想死!奴才真的不想死!求您放了奴才吧!”

然而, 陵一直接揪住了他的衣领,在余武德的眼神授意下,直接将小太监从另一扇半开着的门里扔了出去。

同一刻,陵一走到窗边打开了一条缝隙,在听到异响的同时,他立即听风声判断暗器射来的方向, 好像是来自于东面的宫墙上。电光火石间,他也朝着那边发射出了一枚飞镖。

并没有听到惨叫或有重物落下的声音, 看来是没射中。

他们如今已经顺利逼宫,并一举俘获了商裕帧,胜券在握!只差一枚玉玺和商裕帧的上位诏书,他们就可以名正言顺的让商奕辞登基称帝了。

可这个突然出现的制毒师,令他们有些惴惴不安,仿佛原本紧握在手里的东西,一转眼就脱离了控制!

外面的暗卫在一个接一个的倒下,他们即使通过声响,也无法听声辨位,准确判断出制毒师的位置。

明明上一瞬还在西边树上,下一瞬就就来到了东南墙脚。如此快的瞬移速度,根本就难以抓到。

军令如山,况且余武德和商奕辞还有贵妃还在里面,他们也不敢逃走。

可是这样等着阎王随时来收割他们的性命,心里又很是慌乱和惧怕。

余贵妃对着一个小太监命令道:“你!给本宫慢慢走出去!走慢一些!”

这话一出,便是要拿这些小太监的命来赌一赌了。

那个神秘的制毒师不除,他们也出不去。

被余贵妃点名的小太监同样被吓得痛哭失禁,但在这儿也是死, 出去也是死,还不如搏一把。

他咬着牙,慢慢打开了门,闭着眼睛一步一步朝外走去。

外面的士兵和勤王暗卫亦盯紧了他,然而,直到小太监走出了宫殿都一直安然无恙。

他们刚松了一口气,一名士兵再次被淬毒的花簪射中,散发着恶臭的血水流落一地。

同时,还有十余人接连中招。

所有人此刻都变得草木皆兵,他们不停地挥舞着手里的武器,他们好像天真的以为这样就可以躲掉来历不明的暗器攻击。

殿内,商奕辞脸色异常难看,他的手缓缓摸向了自己的手腕,他的眼神仿佛在犹豫和纠结着什么.

那神秘的制毒师仿佛在嘲笑着他们的无能,越来越多的士兵和暗卫倒下。

几乎每隔三息,就会有人中招。

对方好像玩得乐此不疲,明明他们才是胜利者,却莫名其妙沦为了别人手里的玩物。

余武德等人不敢踏出御书房房门,他们也变得越来越焦躁,终于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中计了。

半个时辰过去了,他们依然没敢出去。

而外面也越来越寂静, 他们根本不知道外面还有多少活着的士兵和暗卫。

一个将军似乎等不及了,难以忍受这样的情境,戴好头盔,拔出武器就打开门走了出去,想要拼死一搏。

然而,前脚刚踏出去,就瞬间化作了一滩血水。

里面的人见状,顿时发出了一连串的尖叫声,直到陵一难以忍耐,直接挥剑杀了几个人,他们这才消停,蜷缩在角落里流着眼泪瑟瑟发抖。

在商奕辞的命令下,一个小太监在犹犹豫豫和惧怕中终于打开了门。

难闻至极的恶臭扑面而来,他慌忙间捂住了鼻子看向宫院内,只见地上,草丛间,树上,墙上,都布满了暗黑色的血液。那些树木和花花草草也都枯萎了,所有的一切都被那毒药夺走了生机。

‘滴答’

好像有什么东西顺着房檐滴落在了他的头顶上,顺着发间流向他的额头眼睛脸颊

小太监吓得浑身颤抖,他用尽所有的胆量抬起头看去,正好看见一张血肉模糊的面孔正在迅速腐蚀中,融化后的血水在顺着屋檐往下滴落。

他张大了嘴巴想要大喊,却发不出来声音,脑子里意识也在一点一点模糊。

那毒药剧毒无比,即使是沾染了尸体的血液,也难逃一死。

随着他也变成了一具尸体轰然倒下,陵一走到门口侧边,对外吹了一声口哨,意料之内,依然无人响应。

他阴沉着一张脸回到了商奕辞身边,摇了摇头,他们带来的人都死了,无人生还。

余贵妃如今终于慌了神:“父亲!难道你们带进宫的两万人都悄无声息的死了?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呢?”

余武德同样难以置信:“不会!一定是发生了别的变故!那个人即使再厉害,身上也不可能装两万枚暗器啊!”

他将手里的重剑对准了商裕帧,怒问道:“说!是不是你提前布好了陷阱!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商裕帧嗤笑一声别过了头,懒得搭理他。

但他越是如此,他们越发觉得恐慌和不安。

如今发生的一幕幕,彻底脱离了他们原先的设想。

买武器,买军粮,养兵,攻城,逼宫,造反,篡位,一切都在他们的预料之中,十分自然而又顺利。

明明宫里所有的禁军也被控制住了,就连商誉辰也一早就被他们杀了!

可这两万兵马所在的位置,仿佛早就暴露了,被人杀的一个不剩。

一人屠尽两万兵!

即使是天方夜谭也不敢这么写啊!

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商奕辞咬了咬牙,说道:“外祖父,母妃,我觉得是苏蓁在捣鬼。”

“苏蓁?辞儿,难道你说的是苏庭邺的那个长子?他不过是个毛头小子,仗着他爹和太子的名头混了个官儿,能有个什么能耐?”余武德不屑道。

“.”

商奕辞自然不敢说出苏蓁在鹤辞山的所作所为,只因,他自己身上也有着一个见不得光的秘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