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地都是?”江行嗤笑,“说的好像你曾亲眼见过似的。”

苏蓁打了个哈欠,揉了揉发痛的太阳穴,“无论如何,总归是你输了。方才那个的确不是我的领域,只是一个新的幻境罢了。不过还不错没想到还能瞧见你的本体。”

“切!本座这岂能算输?!”

“算不算在你,不过,你这儿的花的确不错,咱们大可在这儿干耗着。”

“你到底是什么人?”

“在下苏蓁,字攸宁。洛祁京都人氏,年仅十四,尚未及冠。”

苏蓁悠悠然的道出名讳来历,眼里闪烁着狡黠微光。

“洛祁?从未听说过。那除此之外?没了?”

“有,不过,大人你什么都不说,就想空手套白狼?未免也想得太美了?”苏蓁皮笑肉不笑道。

江行不语,眼睛从未从苏蓁的左手上挪开过。

苏蓁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轻笑,“江行大人,喜欢的我埙?”

“这是上古神器,锦宣?”

“唷!识货呀!连锦宣都使得!”

“只是在古籍上见过罢了,没想到它竟会真的存在。只是锦宣虽然为神器,可世人殊不知,它可御魔!同你一起,倒是极为般配。”

江行看着苏蓁的眼神愈发古怪和狂热,令她毛骨悚然。

但她面上浅笑依旧,“多谢赞誉,我也这般觉得。”

“你不是想知晓真相,为何一直不问?”

“你想说自然会说,总归我也出不去。”

“你倒是看得开。”

“不然呢?难道我为了出去,还得杀人放火?再把你的花都毁了?那多没品啊!”

听着苏蓁胡乱掰扯,江行却默默收起了武器,伸手一挥,水上的雾气骤然消散开来。

当无数朵娇艳欲滴的红蕖花纷纷呈现眼前,苏蓁不禁有些冷神。

想要摘下一朵花,却又于心不忍。

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模样,江行不知怎的被她逗笑了。

“江行非我本名,当年,老谷主为我起此名,就便如此了。我也不知自己来自何方,也忘了要去往何处。”

“那你怎么会待在覃俞谷里?”

“不记得了。”

“我看你并不是树妖,且你应还缺了什么。”

“有么?”

“有。”

“其实,他们都错了。”

“嗯?这话从何说起。”

“就在一月之前,覃止从谷外回来了,他还带回来了一个女子。他说,他要娶她为妻。可是,那女子虽对他百依百顺,那姑娘的心里,无他。”

“哎哟?你还懂这个?”

“不懂,是她亲口说的。”

苏蓁笑容止住,“你说什么?”

“那个女子生有一副富贵之相,绝非覃止所说的江湖女子。”

“你还记得覃止的真实容貌么?”苏蓁冷不丁问了一句。

“日日相见,又有何记不得?”

“但他和我所认识的一人却极为相似,那个人名唤薄意暄。还有你说的那个谷主夫人,她和我的妹妹长得一模一样。你说,这究竟是巧合呢?还是巧合呢?还是巧合呢?”

“人之容貌相似,又有何稀奇?”

“你并不知,我是洛祁司尉府衙的少卿,但至如今所遇见过的几个案子,都是同妖族有关。但,就每一次,他都会出现。虽说看似不起眼,可如今外面水患爆发,他却能早早地一个月入了你们这覃俞谷,你就不觉得有古怪?”

苏蓁此言显然是在挑拨,而江行显然是不吃她这一套。

“有没有古怪,我倒不觉得,毕竟”

“毕竟什么?”

“没什么”

苏蓁又接着问道,“在我们来之前,谷里可还有进过什么生人?”

“没见过。”

“没见过?那是有还是没有啊?”

“那你得问问那个小丫头了。”

“小丫头?你是说师师姑娘?”

“是啊,覃止已经数十年没有回来,谷里的一切,都是师师和和亭在打理。”

“那你呢?只顾着画你的红蕖花?如此悠哉,将那些累活儿交给人家一个姑娘,你这心倒是挺狠。”

“本就不是我的,我又何须多管闲事?”

“闲事?何为闲事?谷中杂务?”

江行但笑不语,苏蓁见也问不出什么,索性放弃了这条线。

她咧嘴一笑,亲切的唤了一声,“江大哥,你既然知晓这锦宣,想必也曾翻阅了许多古籍?”

“嗯。”

“那你知不知翼人鱼族?”

“”

江行的笑突然几分诡异,“翼人鱼族?可是已经有近千年没从人的口中听过了?”

“你真的知道?”

“自然。”

“那你知不知他们是因何而被灭了全族?”

“这所来话长”

正当江行纠结过后,正欲开口时,苏蓁的意识海中突然传出了她无比熟悉的呼唤声。

“姐姐!姐姐!姐姐你在哪儿?姐姐你有没有事?姐姐我来救你了!”

阿湛?!是阿湛!

苏蓁突然眼前一亮,欣喜浮上心头。

“好了,是时候该出去了。”

“诶!等等!我还没问完!”

见江行想要打开幻境出口,苏蓁连忙出声说道。

“苏蓁,可有人同你说过,你的话真的很多!”

“有。”

“那就对了,那他们没有觉得你很烦么?”

“”

被江行嫌弃的苏蓁,闻言翻了个白眼儿,却还是说道,“你可知有什么秘法,或者邪法,能把人的生魂剥离,让他们的躯壳再变成稻草人?”

“稻草人?”

这次轮到江行觉得奇怪了,“有是有,但此法是为制作傀儡之用。”

“什么?制作傀儡?怎么制作?”

“此为邪法,你最好还是少知为妙。”

“哦?是么?你如此一说,我偏还来劲儿了!你且细说说!也好让我长长见识。”

苏蓁摆出了一副诚恳好学的模样,但江行显然并不想为此买账。

苏蓁心中暗道:这人可真是个木头!

“好了,你的朋友都还在外面等着,出去的晚了,师师只怕又要在我耳边絮叨了。”

“如此岂不甚好?师师姑娘不仅模样生的极美,武功也很高。如此佳人,你难道不动心?”

“我可不是外面那位风流的浪**的公子哥儿,那些所谓情情爱爱的,你们还是自个儿喜欢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