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娘娘,宫中礼仪规矩你怕是忘了,竟敢对皇后娘娘无礼!”皇后身边的庆嬷嬷厉声道。

“放肆!本宫与皇后娘娘说话,何时轮得到你来呛声!”

皇后整理下衣襟,斜睨她一眼,“余贵妃,太子受伤之事尚未有定论,小心过犹不及,罪及自身。”

余贵妃反唇相讥道,“皇后娘娘,您该不会是怒火攻心,想要牵连无辜吧?若真如此,妹妹就不在这里碍姐姐眼了,皇上还在坤华宫等着,妹妹就先告辞了。”

不等皇后出声,余贵妃阴阳怪气的说完,掩唇一笑,带着宫人们径自离去。

太医们重新回了太子寝宫内殿,正殿中只余皇后及其身边的宫女。

皇后指甲沁入手心中,泛出血迹而不自知,面上依旧笑容端正,丝毫不失妥当。

她身边的掌事宫女纯音忿忿道,“娘娘,这贵妃娘娘仗着皇上宠爱,竟是愈发放肆了。”

“呵,在这后宫之中,向来花无百日红,想要宠冠六宫,又岂非靠一张花容月貌可保圣宠不衰。她性格骄纵跋扈,只会成为旁人的心头刺。处处倚靠家世,不会同他人那般学着笼络人心,与人面上为善,反而为自身树敌无数。倘若有朝一日逢临大难,旁人即使不落井下石,也会袖手旁观,任其自生自灭。”

皇后冷眸凝视前方,把玩着手上金色护甲,声调微淡,却意味深长。

庆嬷嬷赞同道,“娘娘说的极是,只不过话虽如此,余贵妃的嚣张却是摆在明面上,相对某些素来会巧言令色之人,平日里和颜悦色,可若是发起狠来,才叫人防不胜防。”

“这后宫中明争暗斗,比家世,争位分,熬资历,阴谋夺宠,向来如此。”皇后语气意味深远,唇角微扬,“走吧,去看看太子。”

“是,娘娘。”

皇后从正位上起身,整理好着装后,纯音上前托住她的手,一行人朝着内殿而去。

余贵妃出了正殿后,径自朝着东宫那扇朱红色的大门而去,行起路来,腰间珠环玉佩碰撞,发出叮当脆响之声。

望着东宫宫人们在院中受刑,哀嚎惨叫声不绝于耳,她拢了拢耳畔的发髻,侧眸莞尔一笑,红唇轻吐,“皇上仁慈才会手下留情,望尔等长了教训,日后多些心眼儿。”

言罢,她故意从织兰身旁走过,正在挨板子的织兰双手垂落,余贵妃假装无意的踩了上去,还顺便狠狠碾了两下。

“呀!织兰,真是不好意思。”余贵妃抬手轻打哈欠,笑道,“各位保重,本宫乏了,就先回去歇息了。”

十指连心,织兰强忍痛意,眸光骤冷,望着余贵妃张扬离去的模样,咬紧了牙关。

东宫内殿内,药香味弥漫,太医和宫人们守在太子床前,以应不时之需。

皇后入内,望着商誉辰面色苍白的躺在那里,眼眶不由得湿润了。

松开纯音的手,快步走到了床边,颤抖着手抚摸着太子的脸颊,两行清泪潸然而下,“辰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