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父皇和母后怕我向你寻仇,将我关在了母后宫中。我好不容易才偷跑出来,绝不会回去。”

无视她的胡搅蛮缠,苏蓁试探的问道,“公主,我很好奇你是怎么过来的?我和萧将军抵达南纬山不过几个时辰。而公主就算收到飞鸽传信就立即赶来也不该有这么快呀?莫非,公主是身边也有奇人相助?”

“才才没有呢”

他们注意到商婧尧眼睛一直在朝后面瞟,原来还有一个没有受伤的。他身体蜷缩着,瑟瑟发抖,像是受到了极度惊吓。

商婧尧连忙挡住他们视线,“萧将军,他们都是我带来的,你要杀就杀我,他们是无辜的!”

萧楚泓嗤笑,“昔日尊贵的公主沦为阶下囚,你觉得你同我们讨价还价,有何资本?”

“我只想找到真相!”

“找到真相?还是想掩盖真相?”苏蓁道。

商婧尧瞪着她咬牙道,“当然是为了寻找真相,让所有死者九泉之下得以瞑目。”

“看来公主是想让我将话挑明,从我们司尉府衙介入李婕妤的案子后,公主你总是出现在不合时宜的地方,说白了就是为了哑奴,不,你应该知道,她的真名叫岳显儿。你为了她,可真是煞费苦心。”

“不,哑奴不是坏人,她是个好姑娘。”

商婧尧眼眶中泪水再次泛滥,像是被一种无法言喻的忿恨和悲伤包裹。

“公主,你我昨日一同去了环禺山,遇到了一个叫黄奕的恶霸,黄家死守着那里,其实因为那下面有一条金矿脉。村民们日日与金矿为伴却不自知,甚至为那种恶人卖命。至于那条矿脉的归属却和宫里的人有关,说不准李婕妤、兮妍、甚至被你救回宫的哑奴都是里面必不可少的一环。”

就苏蓁所言,萧楚泓只想道一句荒唐至极,纯粹胡扯。但见她吹的尽兴,又不好意思打断。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即便环禺山下真有金矿,也该归朝廷所有。而且她们既然有了金矿,又为何要进宫?”

“是啊,公主,你说她们会不会是受人指使,意图谋反呢?”

苏蓁语速放缓,将商婧尧每一个微表情及小动作都记在了心上。

“不可能!”

“公主为何如此笃定?”

“哑奴跟随本公主多年,她是好是坏本公主岂会分不清?”

试探结束,苏蓁勾唇,“好了,夜已深,烦请公主移步山庄歇息,待明日天亮后,即刻回宫。”

“我不!我一定要将你抓回去。”

苏蓁侧头挑眉,耸了耸肩,道了声‘随时恭候’后,转身原路返回。

商婧尧握紧袖摆,不甘的想要冲上去,萧楚泓抢先一步抬起手臂拦下了她。

“萧将军!你让开!”

“公主,有些人、有些事执着无益,若你不肯道出真相,且继续纵容,那就休要再接近苏蓁。毕竟做的越多,错的越多露出的破绽也就越多”

“你胡说些什么?本公主何错之有?”

萧楚泓扯了扯唇角,“好自为之罢。”

言罢,他单手背后朝外走去。

待萧楚泓二人进来的守卫没想到,被他们关起来的嚣张少年,竟会是皇上最为宠爱的婧尧公主。

“公主殿下,请随属下出去。”

婧尧指着那群半死不活的人说道,“他们都是本公主带来的人,让你们将军立即找大夫来,给他们疗伤!”

守卫不咸不淡的瞥了他们一眼,“公主恕罪,他们都是左相的人,不能放!”

“这是何故?”

“将军有令,属下照办即可,不敢多问。”

商婧尧转身走到墙角处看似惊吓过度的男子,将他扶了起来,“他是本公主的内侍,他不走我也不走,看你如何向你们将军交待。”

这人身着粗布衣料,五官平平无奇,面黄肌瘦,双目无神。

守卫态度坚决,“请公主见谅,稍后属下会禀告将军,若得允许,自会放人。”

料到萧楚泓只给了商婧尧优待,他拱了拱手,“公主,您先走吧,小人无碍。”

“不行!本公主去哪儿你去哪儿!”商婧尧隔着衣料拽住他的袖摆,“小恒子,咱们走!”

“公主”

“莫棠,放他们出来。”

听见萧楚泓从外面传来的声音,名唤莫棠的守卫这才退让,待商婧尧趾高气扬的带着小恒子出来后,冲他扮了一个鬼脸,甩着衣袖大摇大摆朝外走去。

莫棠立即锁好石牢,冲上去为他们引路,这里机关复杂,行差就错半步,有可能就会死的悄无声息,连尸骨都留不下。

萧楚泓和苏蓁十指相扣踏出石牢的门槛时,她眉头紧锁,沉浸在实际的思绪中,将萧楚泓完全忘之脑后。

萧楚泓唇角细微上扬,似笑非笑又异常宠溺的表情,落在负责看守的萧家军异样的眼中,觉得心脏收到了亿万点暴击

他们将头垂得很低,只是齐声道了一句,“将军慢走,夫人慢走。”

萧楚泓听到这句话笑的乐不可支,“兄弟们近日辛苦了,明日去知会账房一声,这个月月银翻倍!”

“属下多谢将军。”他们欢喜地齐声道,

苏蓁神色诡异的回头,“你们方才唤我什么?”

“夫人好!”

他们本就是萧楚泓的人,又刚涨完月银,自然会继续站在他这边。

苏蓁‘呸’了一声,“老子是男的!”

苏蓁话音刚落,不料萧楚泓竟然直接扯住她的胳膊,直接单手将她扛在了背上,脚尖轻点地面,运起轻功,朝着他们所住的院落飞了回去。

苏蓁身体猛地失重,当她回神时已经落在了萧楚泓的后背上。下方景色飞逝,她胡乱抓了几下萧楚泓的头发,又掐住他的脖子来回晃悠,大声喝道,“萧楚泓,这深更半夜的你是不是又犯病了?快放我下来!”

“乖,听话,别闹了。”

他的声音慵懒富有磁性,犹如重力吸引,苏蓁怔愣后,继续在他头上‘为非作歹’。很快,萧楚泓乌黑光亮的发丝被她折腾的堪比鸡窝。

苏蓁玩够了后,将头趴在他的颈窝处,鼻尖中满是他的气息。这几日不知怎么地,总是时感疲倦,闭上眼睛后很快陷入了沉睡。

平缓的呼吸喷洒在他的棱角分明的侧脸上,自身呼吸也变得急促,小腹中邪火直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