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蓁尚来不及惊叹,他突然低下头吻住了她的唇瓣,熟悉的柔软触感及香甜气息让他的理智逐渐被侵袭。她愣了一下后,勾住他的脖子回吻。
得到回应的萧楚泓狂喜难耐,心跳如擂。
许久后,二人才松开了彼此,萧楚泓温柔的摩挲着她的脸颊,“蓁蓁,答应我,要一直留在我身边。”
苏蓁挑眉,“你自从石化后醒来,好像不太一样了。以前都不知你还会法术,是你师父教的”
“嗯。”
“对了,还有尹深,他为了救我身受重伤,被糜夭带走后也不知如何了。他最近也很奇怪,时常跟我唠叨让我千万不要受伤,虽然是在关心我,但我总觉得怪怪的。”
萧楚泓抬手捂住她的唇瓣,“在我面前,不要提别的男子。”
“小气你好酸啊都说了尹深喜欢的人是糜夭,咋就不听呢”
“凡是从你口中提及的,只要是男子就不行。”
“那我爹呢”
“尽量也少说。”
苏蓁懒得搭理他,坐起身抓住一枝缓速浮动中的雪莲花,放在鼻前轻嗅,萧楚泓盘膝而坐,左手托着头,用眼神细细描绘着苏蓁的五官。
二人静止不动,萤火虫与朵朵雪莲花飞舞,有的飞落在了他们的发间及肩上。
萧楚泓看着这一幕,忽然问道,“蓁蓁,八年前,我父亲出殡前那夜的祈天灯是不是你放的”
“唔,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假话。”
“那就是神迹。”见他闻言难掩失落,苏蓁脑袋朝他那边靠了靠,手指勾绕着他的发丝,“假话固然好听,但萧元帅若在天有灵,必定也是这么想的,百姓们对萧元帅的敬仰更是真的,无从作假。”
“嗯,一直以来,我有想过利用时欢晷重返当年,亦或解开岩卫的封印,令他们重获人身。可拥有了你之后,我发现积攒了多年的仇恨,变得虚无缥缈了起来。”
萧楚泓的声音很轻,但苏蓁仍听清了,“萧楚泓,我有话想和你说。”
“好,我在听。”
“你知道驭妖师吗”
“传说驭妖师可通过变幻莫测的法术将妖兽降服,再与之契约。”
“那你可知,在数十万年前,有一名名唤锦瑟的驭妖师陨落。传闻她一生造就了无数传奇,无不敢为。她不止可以降妖,甚至能操控未与之契约妖兽的作战。可是,她身为人族,却不得不一次次与妖族大战,近乎每一次,都是两败俱伤。但仇恨早已深种,人也好,妖也罢,他们终究无法再回头。”
“那后来呢她如何了”
“听说,她死在了湮灭阵法的雷劫之下。而她的武器,正是锦宣。”苏蓁从怀里掏出锦宣,指腹一遍遍摩挲着上面的九尾狐纹路,“就在今日,我遇见了一个叫褚墨宣的狐狸精,他说这枚埙是他的,而且就很奇怪他居然真的吹响了可它应是锦瑟和一个叫了尘的和尚的定情信物才对。”
“定情信物”
苏蓁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未听出萧楚泓语气中的杀意。
“嗯,好像是这样。”
“在我们被时欢晷送回十三年前时,你在土地庙中说过了尘在你的体内他为什么会在你体内”
苏蓁表情僵住,“兴许是我误会了,尹深不会害我,他说不在,应该就是不在。”
“你信”
苏蓁垂眸有些心虚,但仍坚定地道明了想法,“嗯,我信他不会再骗我。”
她并没有看见,萧楚泓的发丝在逐渐转变为银灰色,幸好暗卫忽然现身,打断了他们继续交谈
“将军属下有要事禀告。”
萧楚泓骤然清醒,不悦道,“说”
“回将军,镇上多处客栈中皆发现了左相的人,属下已带人挑断了他们的手脚筋,并拆下他们的一根肋骨,派人扔回了左相府,不过在一家客栈中,有一人嚷嚷着说想见苏公子。”
“什么人”
“他武功不高,并非杀手或死士,却又不肯道明身份,只是说若苏公子不肯见他,一定会彻底悔恨终生,甚至要背负着杀人的罪名逃亡一辈子。”
苏蓁和萧楚泓疑惑对视,难道跟哑奴的死有关
“他人现在何处”
“回苏公子,他们被关在了地牢。”
“嗯,知道了。”
“属下告退。”
凌厉的风声掠过,暗卫再次隐匿在了黑暗当中。
“萧萧,你带我去悄悄呗”
“好。”
苏蓁疲惫的打了个哈欠,萧楚泓将外衫脱下,披在了她的身上。苏蓁倒也好意思,懒得动用轻功,直接窝在了他的怀中,萧楚泓宠溺一笑,搂住她的腰运起轻功朝地牢方向飞去。
萧家地牢改造于地窖,里面机关暗道错综复杂,凡是被关此处之人,极少有人能完整的出来。
在地牢门前落地后,数名萧家军齐齐行礼,“参见将军。”
“嗯。”
他们在见到苏蓁后愣了一下,这人怎会身着他家将军的衣服
“将军,敢问这位是”
不等萧楚泓开口,苏蓁抢先一步说道,“我是你们将军的夫君。”
“”
耳边霎时静谧无声,正当他们以为此人会被萧楚泓下令处死时,萧楚泓一改诧异之色,无奈的笑了。
“开门”
“是”
地牢前的两名守卫按下机关,石门应声开启,萧楚泓丝毫没有收敛,与苏蓁十指相扣迈步走向地牢,惊得守卫们差点吓掉魂儿。
地牢内是一条狭长的甬道,壁上设有骷髅形烛台。空气中血腥味十分浓郁,石质地面上还留有拖人行过后未干涸的血迹。
在守卫的带领下,他们优哉游哉的漫步其中。但很快,苏蓁明显察觉到身后的路好像一直在发生变化,每当她背过身时,后面总是会多出一条路或是变成一面石壁。
潜移默化间,他们已经越走越远,身侧的石壁并无缝隙,但苏蓁隐约听见里面传来嘶吼声或是拖动铁链的声音。
“怕吗”萧楚泓握着她的手紧了紧。
苏蓁面不改色摇摇头,默念透视术咒语,视线穿透石壁,看见每一间石牢内都关着一个个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人,头部和双手双脚因被铁链束缚,早已磨出了厚厚的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