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带着嘲讽的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都说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可不论本公子怎么看,无论是这二者哪一方,你都不配跟他们相提并论。像你这种坏东西,活在人间对花花草草都是种侮辱和伤害!”

众人转过身,只见离他们不远处站着一男一女两人,尤其是左边那人,竟然身着官服。不过更为吸引他的,则是那名头戴花环的女子。

黄奕怒气转瞬消弭,一脸谄媚笑容的朝他们走去,刚刚凑近,一柄明晃晃的剑从剑鞘中抽出,架在了他的脖子上,“畜生!你简直其心可诛!我这就解决了你,为民除害!”

别啊!”黄奕慌了,“这位姑娘,刀剑无眼,你悠着点儿!在下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对本少爷痛下杀手?”

你当我们是瞎子聋子吗?你竟然敢欺压村民,光天化日纵火伤人!”

说着,婧尧的剑又深入了两分,直接划破了黄奕的皮肤。

这这这这姑娘你这说的哪里话呀!这些暴民欠了我们家银子,不仅还不上,还对我们恶言相向!还好本少爷宽宏大量,让他们用粮食来赔,没想到他们竟然先动手,还四处散播谣言,说我压榨他们!”

这厮本就生的油头粉面,相貌更是尖嘴猴腮,长得过于磕碜,还故意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看的人更是气儿不打一处来,欲将他杀之而后快。

黄奕!明明是你动手在先,你竟敢倒打一耙!大人,姑娘,你们可千万别信他的!”

贺岚气的声音颤抖,但他身为文人,又岂能将那些辱骂之词说得出口!

姑娘,他不过就是个穷酸书生,你别听他胡说,不如去本少爷家中坐坐,咱们喝喝茶,本少爷再把真相一一说给你听可好?”

黄奕的眼珠子就差死死黏在婧尧身上,添了舔干燥的唇瓣,压抑心中难耐。

苏蓁右脚脚踝扭了扭,勾唇冷笑,牟足了劲踹向黄奕小腹处,虽没有使用灵力,但这力道也够让黄奕痛的满地打滚儿。

少少爷少爷?您没事吧?!一群蠢货,还愣着干嘛?快点儿把少爷扶起来啊!”

说话之人身着浅蓝布衫,看起来像是管家一类的,眼里精光闪烁,看着不像是个善茬儿。

是是是!”

家丁们忙上前将黄奕扶起,黄奕指着苏蓁的鼻子怒骂道,“你居然敢踢本少爷!”

苏蓁邪邪一笑,迅速伸手握住他的手指,使劲一掰,‘嘎嘣’一声脆响,黄奕的右手食指直接折了。反手扣住他的肩膀,凌空飞起,将那些想要对她和婧尧动手的家丁直接踹翻。旋身一圈,回了婧尧身边。

因苏蓁力道过大,黄奕感觉肩骨碎裂,痛不欲生,脚下深入土地三分。黄家家丁们更是倒了一地,捂着肩膀或胸口哀嚎。

黄少爷是吧?方才你所行恶事乃我等亲眼所见,你啊,就等着牢底坐穿吧!”

本少爷上面有人!你敢动我,我爹一定找人撤了你的官,让你不得好死!”

苏蓁掏了掏耳朵,佯装怂道,“哎哟,我好怕呀!不过想要本公子死的人很多,但他们都走在了我前面,既然你急着排队赶死,本公子若是不成全你,旁人定会说我苏蓁心眼儿小,连这个面子都给你留!”

什么?苏蓁?你就是那个皇帝亲自任命的司尉府衙少卿?!”

黄奕听见苏蓁自称,眼神瞬间变了,看向了的身边的管家。后者立即站起身,赔笑道,“原来是苏少卿来了!不知您怎么会来环禺山?”

婧尧本想道出‘查案’二字,却被苏蓁扯住了胳膊,“听说环禺山中贫苦百姓过多,日子过得十分凄苦。于是本官特意来查探民情,如此也好向上面呈报,让百姓们都能过上安稳日子。”

管家恭敬的拱手道,“原来如此,苏少卿果然拥有一颗仁心。不过我家少爷方才只是意气用事,并没有真的想对村民们动手,小人代我家少爷在这儿向各位赔个不是!”

苏蓁暗道一声吃软怕硬,方才黄奕要对他们动手时,这管家可是一副乐见其成的模样。

婧尧等着黄奕,还欲再动手,被苏蓁拦住,“好了,我们不是来闹事的,待会儿御大人自会派人来处置他们!”

婧尧闻言心情平复了不少,可仍旧不甘心,“可是他们”

还不滚?”

是是是!您大人有大量,小人等这就告退!”

管家招了招手,那群家丁忙搀扶着黄奕离开,不过他们那怨毒的眼神,说明他们并不打算善罢甘休。

苏蓁!你干嘛呀!御大人御大人!你口口声声都是御大人,等他带人来天都黑了!”

你不是饿了?”

婧尧愣住,一脸狐疑的看着他,“你今日怎么怪怪的?这么好心该不会有什么阴谋吧?”

苏蓁扭头在她耳边轻声道,“哪来那么多阴谋阳谋,顶多是对公主你别有图谋。不过公主你昨夜不是嫌弃下官是个浪**子,既如此,下官又怎会对公主起歪心思呢?”

婧尧忍不住朝着苏蓁小腿处狠狠踹了一脚,后者不慌不乱的坏笑着侧身躲开。

贺岚上前一步打断了他们的笑闹,拱手道,“小生贺岚,多谢两位恩人救了父老乡亲们,小生感激不尽!”

是啊是啊!多亏了这位大人和姑娘仗义出手,不然我们又要遭殃了。”

大人,黄家人蒙骗各个村里的乡亲们,用了一纸假的契约,骗我们成为他们的佃农,这几年来,换了一份有一份契约,条件越来越苛刻。我们几十户人家,总共就那么点地,除了给朝廷缴税外,还要给他们交粮食。”

对啊!要不是有那些善人救济,我们只怕早就饿死了!”

那些天杀的,简直就不是人!村里的壮汉们都出去想法子赚银子养家,就剩下我们这些老人家和孤儿寡母,再这么下去,我们真就没法儿活了!”

听着村民们诉苦,苏蓁于心不忍,取下腰间牙牌亮明了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