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亦歆]:妈妈,她叫池意。

[妈妈]:你要谢谢人家,她看起来很关心你。

看到母亲的回复,程亦歆先是愣了下,随后回了个“嗯”。

她想了下,还是没有告诉母亲她和池意的关系。

……之前就是太贸然了,被绿来得太快。

过后程亦歆又重看了几遍视频,不管几遍都会被池意挺身而出的保护感动到。

反应过来时手机已经给池意弹去语音通话。

都快十点半了,九点准时入睡的池总这个点肯定已经睡下了,程亦歆急忙要去摁挂断键。

在摁下红色挂断键前一秒,她看到电话接通了,屏幕闪烁了下,跳转回聊天界面。

通话时长:00:01

“呃?”

程亦歆眨了下眼睛,没等她反应过来,池意的语音弹了过来。

“你怎么还没睡?”语音一接通,程亦歆条件反射问。

“在看电视。”池意回道,“你忙完了吗?”

“完了。”程亦歆顿了下,打趣道:“原来你还会看电视。上次去电视台录的节目今晚播出,你知道吗?”

“我知道。”池意把问题抛回给她,“你有看吗?”

“没有。”程亦歆很少会看自己的节目,有的时候她都觉得站在台上的人不是自己,只是在演台本里的角色。

那头稍稍沉默了下,池意说:“我晚上点开的时候,节目就收尾了。我也没有看。”

“啊,这样啊。”程亦歆想了下,“那等我回去我们一起看吧。”

她想着,正好让池意看看电视里的自己有多A,估计今晚过后,圈外人池总都能收获一批小迷妹。

“好啊。”

这通语音打过去,程亦歆也不知道为什么,她想不出一个主题,或许只是想听一听池意的声音。

她起身,走到沙发坐下,看到桌子上小雨帮她采购的送礼特产,就问:“明天上午工作结束后就能回去了。你要特产吗?”

询问要不要特产只是走个形式问一下,给池意的份已经装好了。

每次程亦歆在外地工作买特产送人,只会有剩下的,没有不够分的情况。

那头轻嗯了一下,又问:“是只给我买,还是别人都有?”

恋爱经验不足的程老师显然没有意识到这是个送命题,没细想就诚实回道:“我买了很多,都有份。”

那头稍稍沉默了一下,回道:“…好吧。”

“……”程亦歆还有点莫名,感觉对方的情绪一下子好像down了?

然而心大的程老师并没有意识到,直到结束通话,洗完澡开始分特产时才注意到这个问题。

每次买特产程亦歆都会给父母买一份,就算父母不在首都,邮寄也不会少。

给父母那一份特产是程亦歆精心分好的,份量比其他的伴手礼要多很多,往往要多出一倍。

程亦歆盯着给父母一大袋的特产看了看,又看向一旁装成一袋袋的特产。

这一瞬间,她明白了刚才池意情绪低落的原因。

每个人心里都有一杆秤,在面对亲近的人总会不由自主偏爱,而这就体现在自己给父母的特产总会比送其他人的要更多。

“……”程亦歆心虚地摸了摸鼻子。

虽然她和池意的交往关系有名无实,但毕竟是“女朋友”,送的东西还和别人一样,似乎有点太不重视了。

也难怪池意会有小情绪的感觉。

再想到刚才自己的0分回答——

“直”女竟是我自己.jpg

当地的特产净是果脯、蛋卷、肉干之类的点心,她不太确定池意会不会喜欢这些零食。

思考了下,想起来之前和池意的助理交换过微信,问一下也没什么吧?

语音一接通,她忙不迭问:“思文,你们池总喜欢吃肉干、蛋卷这些东西吗?”

思文想了一下,“会吃。但池总对零食之类的不热衷。程老师,你要给她买吗?”

程亦歆看了看桌上那堆已经分好的袋子,没有回答思文的问题,而是问:“那她都喜欢些什么?”

“只要是你送的,池总都会喜欢。”

她只当思文是在恭维,嘀咕了句:“那你这说了等于没说嘛。”

“我说真的。”思文笃定道。

“好吧…谢谢你了,早点休息。”

结束通话,她把给池意那份特产的姓名标注便利贴撕掉,这一份给思文好了。

看了眼明天的行程安排,工作结束后直接去高铁站,无缝回程,基本没有逗留的时间。

又打开购票软件查询高铁班次,在这趟之后下一趟是在一个小时之后。

思索了好几秒,她让小雨把回程时间推后一个小时。

代价就是明天下午的工作几乎要踩点到。

“歆姐,你想买什么我帮你去买就好了,步行街那里人还挺多。”

小雨得知程亦歆回程推后一小时竟然是想要买特产,震惊之余又担心她在外面被认出来引起混乱。

“我也不知道买什么,就随便逛逛。”程亦歆如实说。

“好吧……”

小雨不放心,要跟着去,想着多一个人能有参考建议,遂同意了。

程亦歆戴上口罩下车,朴素的黑色棒球帽戴在头顶遮阳,简单的打扮完美融入路人。

步行街入口的店铺基本是卖一些吃的,因着今天是工作日,人要少一点。

“歆姐。”小雨好奇问,“你是想给池总买礼物吗?”

“对。”路过一家饰品店,短暂驻足,看了看摆在门口的帽子,遂又放下。“你觉得买点什么给她比较好?”

“我昨天买的牛轧糖,有好几种口味,挺好吃的,可以给池总尝尝呀。”

“送别人也是同样的东西,那就没意思了。再说她的商场也有卖的,应该不缺糖。”程亦歆如是说。

小雨笑了下,用那种姨母笑的表情看她。

“……你为什么这个表情,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你好像有点变了。”小雨说,“之前陆总让你给她买特产,你都没有单独出来给她买。”

程亦歆想了下,好像还真是这样。

只不过,之前陆清是主动问她有没有给她买特产,她就让小雨在特产名单里加上陆清的名字,根本没有想要单独置办的意思。

结果回来她就被绿了,最后特产也没送出去。

“这就是‘你要’和‘我想给’的区别。”程亦歆回神,不忘给自己找理由:“主要是她之前帮我练歌,还没有谢谢她,这次一起了。”

“……是是是。”

经过一家店,闻到一阵淡淡的香味,不由自主转头看了一眼。

简约的装修,看起来清爽又干净,跟未来城给她的第一印象一样。

再看招牌,是卖茶的,大概是店家没有站在门口热情揽客,里面没有客人。

程亦歆脚步一顿,“进去看看?”

两人走进去,老板娘正在摆放货品,瞧见有客人,很热情地邀请她们喝茶。

这家店主打的是花茶,加了蜂蜜的玫瑰花茶喝起来有淡淡的甜味,颜色也漂亮。

“这款玫瑰花茶,可以做热饮,也能加冰块冷喝,配上蜂蜜味道会更好。加点红枣枸杞,养生又美容;加牛奶呢,就是玫瑰奶茶。”

程亦歆热茶和冷饮都试了一遍,在口腔里砸吧了两下回味,转头问小雨:“你觉得池意会喜欢喝吗?”

“你送的她应该都会喜欢。”小雨说。

老板娘见缝插针,拿出礼盒包装款,“送人再好不过了,我们的礼盒包装很漂亮,还有组合款哦~送人好喝又有面子。”

在花茶店和老板娘聊了一会儿,请教了些方法,走出店门口留给她们的时间就剩下半小时了。

“!!!”程亦歆一看时间,惊了,“快去高铁站!!”

本来预计是买一两个礼物,结果只是买一个就花了不少时间,也顾不得其他的,两人拔腿就往步行街口的商务车跑。

紧赶慢赶,在停止检票前两分钟过闸机,坐下时累得直喘气。

商务座只有她们两人,程亦歆摘下口罩,猛地呼吸两口气。

是自由的味道。

“好险,差点赶不上了。”

“还好列车晚点了。”小雨拍了拍胸口,给自己顺气。

还是第一次赶通告这么狼狈。

要不是为了给池意买特产,这会儿她们早就已经在高铁上,游刃有余地喝着下午茶。

“歆姐,这个花茶叫人送到池总公司吗?”

“不用,我自己给她。”

和池意约了今晚一起看《快乐周六》,反正都要见面,正好一起给她了,还省得让人跑一趟。

“好。”小雨点点头,“那晚上吃什么?我先订餐。”

“随便吧。”

“那……”小雨想了下,“池总要和你一起吃吗?”

这个还真没有问。

晚上约的时间是她们都下班,大概六点钟的样子,正好也是晚饭的时间。

“那就一起订吧。”程亦歆顿了下,又说:“她不吃辣。”

说完想到上次池意过来吃饭没有餐具的事。

“今天的工作结束后提醒我去买套餐具。”

“好的。”小助理在手机待办事项写下提醒。

过了一会儿,想起来就问:“对了歆姐,池总的手机号码是多少?我保存一下,留个联系方式,以后方便联系池总。”

“忘记问了。”

程亦歆很快给池意发消息询问手机号码,有的时候她手机不在身边,而微信有时bug来语音不会弹窗,留个电话号码方便备用联系。

没有等多久,池意就发来一串数字。

而程亦歆也把自己的手机号码发过去。

[池意]:我知道你的手机号码。

“……?”程亦歆有些疑惑,自己什么时候告诉池意手机号码了?

还是李文静或者小雨告诉她的?

她也没多想,把那串数字转发给小雨。

盯着这11位数的号码,总觉得有一点点眼熟,像在哪里见过。

可又没有印象。

·

下午的工作结束,还有些时间去买餐具,程亦歆让司机送她去未来城。

第二次过来,盯着外层墙体唯一的户外大屏幕,还是觉得很可惜。

据她观察,未来城的客流量比其他商场要大很多,尤其是壹心超市,即便是工作日收银台还要排长队。

这种情况,外墙广告位应该有很多品牌抢着要才对。

可外墙除了“未来城”三个字,什么广告都没有,如果用来悬挂广告横幅,能为商场增加不少收益吧?

池总好像不太精明的样子。

走进未来城,来过的经历让她能够轻车熟路往超市入口走。

这次主要目的是买一套餐具,可经过面包烘焙区,看到促销员在邀请免费品尝小饼干时还是没有忍住**。

接过一块原味饼干。

上次试吃的原味饼干太甜了,现在应该是改成池意给她吃的口味,正好顺便买一盒。

“嗯?”可入口尝到的,和之前试吃的味道相差无几。

“怎么了女士?不喜欢原味的吗?我们还新出了香草味,您可以试一下。”

程亦歆又尝了一块香草味,是新品没有错,可还是很甜。

和池意给她的饼干味道相似,甜度却有明显不同。

“饼干有没有低糖低卡版本?”

“没有哦,只有这一种甜度。”促销员说,“试吃的顾客都觉得刚好,您口味淡,觉得太甜了是吗?”

“可能是我吃错了吧。”程亦歆笑笑,从试吃区离开。

货架上的餐具琳琅满目,她大概扫了一眼,挑了一套好看的蓝白双人餐具去收银台结账。

“请报一下会员手机号码。”

程亦歆报手机号码结账积分,刚从未来城走出来,手机就收到一条超市积分短信。

她点开扫了一眼返回,忽然暼到一条来自手机号码的已读短信。

是之前给她通风报信陆清出轨的匿名人。

最后一条短信消息是她询问对方是谁,未回。

这个手机尾号……

程亦歆皱了皱眉头,愈发觉得眼熟。

站在原地思索了半秒钟,她切换回微信界面。

“……”

程亦歆愣在原地,意外的发现让她不知所措。

匿名号码和池意发来的手机号码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