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了巴羊?”
徐站长听了老易夫妇的汇报,有点惊愕。你们等等,我去查下,看有没有他到巴羊的记录。徐站长说完,转身进了另一个屋子。
老易,他查得到吗?易妻低声问。老易说,啥年代了?大数据面前,人人都是**,什么都盖不住。易妻说,老易,你说话有点身份好不好,都这个时候了,还忘不掉下三路的玩意。老易听罢,便立刻低头不语了。
过了一会,徐站长回来了。徐站长说,这条咸鱼确实到了巴羊,住在雪域客栈。徐站长说罢,蹙了蹙眉头,忽然说:我也顺带查了下你们。系统里近几年都有你们去布兰的记录,为什么?
为什么?老易夫妇相互望了一眼:怎么,你对我们也有怀疑?易妻说。
徐站长笑笑说,布兰是边境地区,我是武警,你丈夫看来也是一位在艺术界知名的人物。我是为你们的安全考虑。
老易递了一杯酥油茶给易妻,然后对徐站长说:五年前我患了一种要命的怪病,去哪都治不好。后来寻到一个阿里的高人,他告诉我,布兰的虫草虽没有什么名气,但对有些疑难杂症却偶有神奇的功效。我吃了后,果然觉得身体舒顺不少。
老易说罢,从兜里掏出一个绣有莲花的小布袋,拿出一根虫草递给徐站长。
徐站长接过虫草,仔细瞅了一眼,说,这虫草有什么特别吗?我只听说那曲的虫草有名。
老易笑笑说,布兰虫草是远不及那曲虫草,可你知道我手中的虫草却是布兰普渡寺的虫草。你该知道普渡寺。
徐站长眉间一跳:有什么不同吗?
老易说,当然不同,这可是僧人们一边念经一边采集的,每一根虫草都受过加持。哎,徐站长,你笑什么。
徐站长呵呵了一声说,我可没笑。好了,不说这些,那你们明天去取吧。今晚就在马拉乔附近的伽噶镇住下,那有个“圣湖”酒店,算是这里最好的酒店了。
老易听罢,低头没出声。易妻瞥了老易一眼,对徐站长说,你可要说服他。他是个急性子,肯定想现在去巴羊。这几年,布兰虫草简直成了他的宗教。没了它,他准要垮的。
徐站长,她说的没错。
老易说罢欠了欠身子继续说,普渡寺的虫草是僧人们闲时采集,数量不大。前几年普渡寺的门措主持都会替我预留,可听说他今年去了山南的慈光寺,我就有点担心了。我现在去巴羊,明天就可赶回布兰买虫草。
这绝不可以。徐站长站起身说,刚刚气象台发来预警,说今晚巴洛卡垭口附近会有暴雪。请相信我的判断,这个人没那么坏,也算是个精明人。倘若他真拿包走了,我肯定可以安排武警拦下他。路上那么多摄像头可不是吃干饭的。
老易听罢徐站长的话,宽心不少。夫妻俩坐了一会,便起身准备去酒店,刚走到门口,徐站长忽地叫住了他们:你说你们的车是停在拉玛湖U型路段?老易说,是的。在U型路的最低点。徐站长又问:你们往布兰走,有摩托车迎面开过来吗?老易夫妇疑惑地相互望了望,说:你别说,还真没有。不过我们在湖边拍照时,听到有摩托车驶过。
哦……你们回头看了吗?徐站长问。老易说:没有,我们那时哪顾得上。徐站长说,你们从湖边回到车上,就没想到包还在车顶?
易妻抢着说:包是老易扔的,我自然没印象。你该知道,他是搞艺术的,艺术家都是一根筋,一个心眼掰不了两瓣使。每次出来,他都丢三落四的……
徐站长冲老易笑笑,打断易妻的话说:行了,我知道了,你们快走吧。
夫妇俩一出检查站,老易就给咸鱼发了短信,说他们准备在伽噶休息一夜,明天去巴羊。没想到,咸鱼立刻打电话来了。话筒里,咸鱼的话有些慌乱。咸鱼说,客栈老板刚刚告诉他,天气预报说,今晚巴洛卡地区可能有暴雪,让他千万不要出去。现在看到老易夫妇的短信,他心就安了。他就怕老易夫妇着急,连夜赶到巴羊。他用儿子担保,明天一定将包放到客栈。
老易呵呵一笑说,算你这小老乡还有点头脑。你是怕为了那点钱,搞出人命不值得吧。
老东西,我再说一遍,包里没钱。
咸鱼说完,用力地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