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特尤姆·西多尔金经常觉得胸部很痛,并经常咳出血来。医生诊断其患了肺癌,而且已经到了晚期。突如其来的打击让西多尔金曾一度陷入了痛苦的绝望中,丧失了活下去的勇气。但来自家人和朋友的鼓励,促使他最终走上了手术台。在为他施行肿瘤切除手术时,眼前的景象让医生们大吃一惊,他的肺部竟然长着一棵已经5厘米高的冷杉树……
绝症降临逃离等死
28岁的西多尔金家住俄罗斯乌拉尔地区伊热夫斯克市,是一家知名建筑公司的设计师。三年前,在亲朋好友的真诚祝福中,他和相恋两年多的女友潘克拉托娃携手走进了神圣的婚姻殿堂。
婚后,潘克拉托娃生下了一对可爱的龙凤双胞胎。看着一双可爱的儿女,西多尔金浑身充满了力量。“伙计,你可要干出一番不凡的事业来,才对得起所爱的人。”他对自己说道。此后他更加热情地投入工作中,经由他主持设计的工程获得了俄罗斯多项建筑大奖。在西多尔金准备再创辉煌时,不幸却从天而降了。
一段时间以来,他感到身体很容易疲劳,稍微用力便气喘吁吁。西多尔金认为这是太劳累所致。可在降低劳动强度后,他的情况并未见好转,而且他的肺部总是疼痛异常。西多尔金未将身体的不适告诉潘克拉托娃,他不想让她担心。
西多尔金肺部的疼痛越来越剧烈,甚至经常咳嗽出血。他被折磨得几近崩溃,无奈地走进了伊热夫斯克市医院。弗拉迪米尔·卡马谢维医生神情严肃地告诉他:“西多尔金先生,在给你拍的X光片,我们发现你的肺部有一个疑似肿瘤的东西。”西多尔金难过地问:“难道我患了肺癌吗?”卡马谢维医生说:“根据你肺部那块像肿瘤的东西的大小推测,你可能是肺癌晚期。我们可以旅行肺部肿瘤切除手术,但这个手术风险很大。”
听了卡马谢维医生的话后,西多尔金脸色苍白。他很清楚肺癌晚期意味着什么。即便手术,也不过是多活数月而已。不仅如此,在化疗和手术治疗时,他也会被折磨得不成人形,还会给家人带去巨大的痛苦。沉思良久,西多尔金决定:“无论如何,我也不能让他们知道自己患了肺癌。”
西多尔金心里很清楚,无论如何遮掩,在病情恶化后,他也将无法再隐瞒。看着玩得不亦乐乎的儿女和做家务的妻子,他有了想法:“躲到一个无人认识的地方,悄悄结束自己的生命吧!”
西多尔金对潘克拉托娃突然厌烦起来,总是挑她的刺。潘克拉托娃很诧异:“亲爱的,你怎么了?”面对妻子质疑的目光,西多尔金心里很难过。
潘克拉托娃不知道的是,这一切都是西多尔金离家前的小伎俩。他把自己扮演成一个无理取闹的人,是为了在妻子心里留下坏印象,如此一来,在他离家后,她不会太伤心。事情按照西多尔金的计划一步步实现着。在夫妻二人又一次争执后,西多尔金提着行李离家出走了。
他来到了图阿伯谢市疗养院。图阿伯谢市疗养院的风景极为优美。西多尔金来到这里,是希望生命最后的时光能多一些美好的记忆。他打算在这个地方住上一段时间,而后选择自杀。他不想看到自己被癌魔折磨得不成人形的样子,即便死,他也要死得好看一点。
西多尔金没有想到的是,在疗养院里,他碰到了一个叫索拉图娜的女人。这个身怀六甲的女人,将他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
誓与癌魔打场攻坚战
在图阿伯谢市疗养院,西多尔金将自己关在了房间里。他心里非常沉重,不知道自己的突然离开会给妻儿带去什么后果,但他不想他们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死亡。
疗养院的优美景致未能让西多尔金心情好起来,他无法不思念妻儿。在思念中,他的肺部疼痛加剧。看着咳嗽带出的血丝,他感觉自己大限将到。望着远处山顶上的积雪,西多尔金被强烈的挫折感所占据,内心有一股跳下悬崖的冲动。但脑子里不时闪现出的妻儿笑脸又让他下不了这个决心。再又一番难受的咳嗽后,西多尔金叹了口气。
“先生,您能扶我回去一下吗?”身后突然传来的话语,让西多尔金从迷茫中暂时清醒过来。他回过头,看见一个孕妇正一脸微笑地望着他。对此,他无法拒绝。在扶孕妇时,西多尔金知道她叫索拉图娜,是一位先天性心脏病患者。
西多尔金知道,患有心脏病的女人怀孕非常危险。妊娠和分娩对她们而言是严峻的考验,因为这极有可能引起她们脆弱的心脏心力衰竭。发现他疑惑的眼神,索拉图娜顿时洞悉了他的内心所想。看着西多尔金,她笑着说:“很多人都劝我不要拿生命开玩笑,但我还是坚持要怀孕。医生并未完全否定我的怀孕计划,只是说这样危险很大。我不能因为危险就选择逃避。我太想做一个母亲了,太想和丈夫有一个属于我们的孩子了。”
索拉图娜目光中的坚毅,不觉间让西多尔金心里一颤。她还告诉他,她来到这家疗养院怀孕,是因为她不想生活中朋友的担忧干扰她,她要让自己保持一种平和的心态。望着西多尔金,索拉图娜一脸幸福地说:“我从不觉得怀孕会给我带来危险,我一直想着自己肚子里孕育着一个天使。”
索拉图娜对危险的那种坦然心态,在不知不觉中感染了西多尔金。他知道,索拉图娜尽管描述得极轻松,但实际怀孕中的艰难一定远超出了他的想象。西多尔金情不自禁地想到了自己的肺癌,以及得知肺癌后的消沉心态。他自叹不如,可是心里依旧固执地不愿意让妻女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走向死亡。
西多尔金和索拉图娜成了朋友。索拉图娜告诉他,她的预产期还有三个月。望着湛蓝的天空,索拉图娜一脸期盼:“真希望早日见到我肚子里孕育的这个天使。”西多尔金心想:“她身体里孕育的是天使,那么我身体里孕育的便是魔鬼了。我怎么能让魔鬼操纵我的生命呢?”不知不觉中,他被乐观积极的索拉图娜所深深感染,他的心理渐渐积极起来。看着眼神忧伤的他,索拉图娜一脸关切地问:“西多尔金先生,请原谅我的好奇。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一直都心事重重呢?”
被肺癌晚期压得疲惫不堪的西多尔金,面对索拉图娜的追问终于敞开了心扉。他将一切的因由都说了出来。对于他的逃避,西多尔金一直认为自己是因为太爱妻儿,太顾及他们的感受。但在听过他的叙述后,索拉图娜一脸严肃地说:“西多尔金先生,原谅我的直接。我不认为你离开你的妻子和孩子,选择一个人孤独地走完最后的生命,是爱他们的表现。相反的,我认为你很自私。”
索拉图娜毫不留情的话语,顿时让西多尔金瞠目结舌:我……我……”半晌,他不知道如何辩驳。面对他尴尬的神情,索拉图娜追问道:“你想过你独自离家后,你妻儿的感受吗?你想过他们得知你死亡的消息后会何等伤心吗?”索拉图娜的一个个追问,像一把把重锤一下下地击打在西多尔金的心上:“我想过吗?我真的很自私吗?”
看着西多尔金不知所措的样子,索拉图娜缓和了口气:“西多尔金先生,没有尝试治疗,你怎么知道自己的肺癌就真的不能治疗好呢?这个世界上,原本有很多我们认为不可能的奇迹发生。”索拉图娜的话顿时打开了西多尔金的心结:“医生并没有说不可治疗,我怎么就选择了自我放弃呢?”西多尔金紧紧握着索拉图娜的手说:“谢谢你,我不会再放弃了。”
这时,索拉图娜从身后拿出了一张《伊热夫斯克信报》说:“你看看这上面吧!”打开报纸,西多尔金在报纸的第二版看到了一则寻人启事,而主角便是他自己。妻子潘克拉托娃写道:“亲爱的,我和孩子们等着你归来,让我们一起去抗争病魔,创造奇迹!”在西多尔金突然离家后,想起他一段时间来的反常行为,深知他性格的妻子潘克拉托娃知道在他身上一定发生了什么事,在整理西多尔金的房间时,她发现了那张医院的诊疗通知单。
想到妻儿在家焦急地等候他,西多尔金归心似箭:“我要回家,和他们一起抗争癌魔,和不可一世的癌魔打场攻坚战。”
西多尔金离开疗养院时,索拉图娜也正准备离开回家待产。两人约定,如果他们都顺利地渡过了难关,便带着家人到图阿伯谢市疗养院来,共同庆祝他们取得的成功。
峰回路转战胜绝症
西多尔金回到家,看着儿女那稚嫩的脸蛋以及蹒跚着跑过来的身影,忍不住泪流满面。妻子潘克拉托娃哽咽着说:“亲爱的,回来了就好。无论面临什么困难,我都会坚定地站在你的身边。”
听过妻子的话,西多尔金为当初的那个轻率决定后悔不已。有这样好的妻儿在身边,我怎能轻易选择放弃呢?”他坚定了信念:一定要在亲人的支持下,积极配合医生治疗,战胜癌魔。
消沉了好几个月的西多尔金,在妻子潘克拉托娃的陪同下,再度来到了伊热夫斯克医院。卡马谢维医生给他进行了CT、纤维支气管镜、经皮肺穿刺活检等检查。望着亲密相依的西多尔金夫妇,卡马谢维医生说:“西多尔金先生,我不得不遗憾地告诉你,你肺部的肿瘤又长大了一些。”
卡马谢维医生的话并未让西多尔金吃惊,对此他早有心理准备,但无论是哪一种结果,他都不会选择逃避,而是勇敢地面对,和癌魔做积极的抗争。妻子潘克拉托娃在丈夫脸颊上轻轻一吻道:“亲爱的,我永远和你在一起。”
西多尔金夫妇的坦然表情,深深地感染了卡马谢维医生。沉思片刻后,他宽慰道:“类似的情况我已经见过几百例了。我考虑给你施行肺部肿瘤切除手术。”听过卡马谢维医生的话,西多尔金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听说肺癌晚期不适合手术治疗,只适合保守的化疗?”
卡马谢维医生笑着告诉他们,在过去,对于肺癌晚期病人,大多数医生会主张放弃手术治疗,但近来一些新的心血管外科技术,如微创技术、介入技术等被广泛用于肺癌外科,使一些过去被认为不能施行手术治疗的肺癌晚期病人,通过手术治疗或者经过减瘤切除术,也可以得到长期生存。卡马谢维医生还告诉西多尔金夫妇,切除肺部肿瘤只是治疗肺癌的第一步,为了避免癌细胞的进一步扩散,手术之后还需要进行漫长的化疗。卡马谢维医生的讲解,让西多尔金看到了战胜癌魔的希望。
西多尔金的肺部肿瘤切除手术进入了倒计时阶段。一天,西多尔金在潘克拉托娃的陪同散步时,他接到了来自索拉图娜的电话。在电话里,索拉图娜兴奋地告诉他,几天前,她在医院剖腹产下了一个女婴,而且母女平安。索拉图娜的来电,让深知她个人情况的西多尔金兴奋不已。他相信,已经无所畏惧的他,一定会和心脏病患者索拉图娜一样,跨过生命最艰难的这段路程。
几天后,卡马谢维医生决定对西多尔施行施肺部肿瘤切除手术。在被推进手术室前,潘克拉托娃紧紧地握着手术**的他的手说:“亲爱的,我们一定能够战胜癌魔。我和两个孩子在手术室外等着你凯旋。”看着一脸热切希望的妻子,西多尔金目光坚定地说:“亲爱的,我不会轻易放弃的。相信我,我一定会成功的。”这时,双胞胎儿女亲吻着他瘦削的脸颊,用稚嫩的嗓音说:“爸爸,你要带我们回家!”
看着天使一样的儿女,西多尔金在心里对自己说:“为了你所爱的人,千万不能放弃。”
卡马谢维医生打开了西多尔金的胸腔,眼前的一幕让他惊呆了:西多尔金肺部原本被认定的那个“肿瘤组织”,竟然像是长着叶子的杉树。卡马谢维医生以为自己看错了,在深呼了一口气后,再次定睛细看:西多尔金肺部所谓的“肿瘤组织”的确像是一棵长着叶子的杉树。不敢相信自己的卡马谢维医生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赶紧叫来助理一起检查:“快过来看,我想我们在他肺里发现了一棵杉树!”助理和在场的其他医务人员看过后都大吃一惊。
眼前这棵类似杉树的“肿瘤组织”,让卡马谢维医生判定,西多尔金的肺癌很可能就是这棵类似杉树的东西引起的。随后,他小心翼翼地将扎根在西多尔金肺部的类似杉树的东西取了出来。卡马谢维医生找来相关专家,对从西多尔金肺部取出的类似杉树的东西进行判定,大家一致认为:这是一棵长达5厘米的冷杉树,患者咯血是因为小树针叶刺破了毛细血管引起的。这说明西多尔金根本没有患肺癌,一切病理特征都是这棵小冷杉树引起的。
得知手术结果后,西多尔金夫妇兴奋不已,没有患肺癌便不用担心癌细胞的扩散。在夫妇俩为病情的峰回路转兴奋时,关于这棵冷杉树如何进入西多尔金肺部,却在俄罗斯医学界引起了激烈争论。大家都认为,5厘米的冷杉树太大了,西多尔金无法将其吞咽下去,那么只有一种可能:西多尔金可能不知在什么时候吸进了一粒冷杉树的种子,这粒种子随后在他的肺脏里生根发芽,并长成一棵小冷杉树。令科学家们感到不可思议的是,从西多尔金肺部取出的冷杉树竟然是活着的。
在潘克拉托娃的建议下,西多尔金从院方取回了那棵出自自己肺部的冷杉树。为了纪念这段奇特的生命经历,他将这棵小冷杉树移植到了家中的后花园里。春暖花开,西多尔金和那棵正茁壮成长的冷杉树都感受到了融融春意。看着摇曳在风中的冷杉树,西多尔金感慨万千:“如果当初选择了放弃,我和这棵冷杉树都将消于无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