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元魁一方,显然现在也是不急于这一时,既然乌炎大军将至,他自然是不必冒险行事。

只是驻扎在凉州不远处,营帐之中,完颜元魁已经不复先前被顾剑秋拖延的烦躁。

如今拿下这凉州,便可直取京城而去了。

而京城之中却是百官震动,乌炎大举东进的消息终究还是传到了朝堂之中。

一时之间整个朝堂人心惶惶,朝臣中更是暗流涌动……

……

今日早朝,唐风还没到场。

群臣便已经炸开了锅,围着荀丘山询问这乌炎与大唐的联盟说变就变。

荀丘山亦是不胜其扰,干脆闭口不言,站在前方一动不动。

很快唐风到场,群臣目光顿时移了上去,眼神中充满着惶恐和担忧。

唐风见状也是对着群臣问道:“诸位为何脸色如此之差?”

群臣心中亦是翻了个白眼,这乌炎都快与北狄汇合了,你这当皇帝的是一点都不急?

如今局势就算百姓也有所察觉,富商更是集体南下,京城之中商铺亦是关闭了不少,更何况朝臣?

近日他们便是来讨要一个说法,若是唐风无计可施,那他们也得早做打算了。

朝臣中一人开口询问道:“陛下,这乌炎究竟是如何了?”

“为何突然背弃与我大唐的盟约,倒向了北狄一方?”

唐风自然是知道答案,但如今乌炎之事定然不能透露,不然如是朝中有人有二心,被北狄得知那边不妙了。

于是唐风叹了口气:“乌炎之事,朕亦是不知,先前派去探查此事的许文悠丝毫没有信息传回。而其后出使的钱世书四人也了无音讯。”

唐风此话一出,群臣顿时炸开了锅,若是先前还有乌炎可以依靠,大唐尚能与北狄一战。

而如今,这乌炎不仅不相助大唐,反而倒向了北狄一方,怕是这京城易主之日已经不远了。

不少朝臣顿时心生退意,想要结束朝会之后便带着家眷南下,躲避战事。至于这官职,命都没了要官职又有何用?

人群之中顿时有老臣站出身来说道:“陛下,臣年事已高,恐不能胜任如今的职务,臣请告老还乡。”

这一动更是带动了不少人站了出来,嘴上说着格式理由。

什么回家守孝、家母年事已高之类的,目的均是辞官不做了。

唐风对此番消息传到朝堂之后可能会发生的状况早有预期。

眼前的场景并未超出他的预期。

但他此时脸上却依然充斥着愤怒,高声呵斥道:“尔等身为大唐朝臣,居然如此贪生怕死,北狄还未攻入京城便想着跑路,真当朕非要留下尔等不可?”

群臣听完,先前寻找理由的朝臣顿时心中一喜,唐风若是愿意放自己离开,那他们自然是求之不得。

唐风目光扫过群臣,继续说道:“尔等若是不愿留在朝中为官,那便自行离去便是。但勿怪朕言之不预,若是此战大唐胜了,尔等再无踏入官场之日。”

唐风话音落下,朝臣之中便有人试探着脱下了官服,向着唐风一拜,高声说道:“谢陛下不杀之恩。”

随后便倒退着离开了朝堂,其余心有退意的人见唐风并未阻止,当即便也脱下衣服,向唐风行礼之后离开了。

不过片刻,这朝堂之中的人便少了一半。

唐风目光扫过众人,余下朝臣虽然神情中忧愁之色不减,但却并未被先前离去之人动摇,依然坚守在朝堂之中。

这才是将来大唐的栋梁,唐风早有肃清朝堂之心,如今正好也是顺势而为,将贪生怕死之辈尽数剔除,留下的虽然并不排除有探子的可能性,但唐风相信绝大多数留下的人都有与这朝堂共存亡之心。

“尔等不害怕吗?”

“要知那北狄与乌炎加起来共有十万人马,而我大唐手中兵力不过四万!”

余下的群臣中站出一人,面相颇为年轻,他高声说道:“陛下,我等既然领了大唐的俸禄,自然会为大唐站至最后一刻。”

朝中群臣他都已经提前记住了名字,此人名叫刘思远,前年科举高中入京为官。

看来还未被这朝堂腐蚀,仍有爱国之心。

“刘思远,你很不错。”唐风朝着他点了点头,随后又扫过其余朝臣,开口问道。

“尔等也是这般想的吗?”

朝臣中有人点了点头,也有人开口说道:“我等皆是唐人,若是让那北狄入主中原,唐人必然受到压迫,只要陛下还有再战之心,我等必然奉陪陛下到底。”

唐风闻言亦是满意的大笑,开口高声说道:“既然尔等愿意继续追随朕,朕定然不会叫尔等失望。”

“如今虽然敌众我寡,但朕已决意前往亲自在这凉州之地会一会那北狄的完颜元魁,尔等可愿随朕同往?”

群臣听完唐风欲亲自督战,亦是感觉到了唐风守卫京城的决心,留下的朝臣大多年轻气盛,见唐风心中豪情,自然也是被感染到了。

“我等愿与陛下同往,与凉州共存亡。”

“好好好!”

唐风见众人气势高涨,亦是连声叫好。

同时,他亦是开口说道:“朕向诸位承诺,此战必胜,诸位可与朕一同见证,此番凉州大战定要扬我大唐国威。”

群臣闻言,顿时也是一惊,见唐风语气肯定,虽然并未明说有什么谋划,但唐风言语中的自信亦是感染到了他们。

虽然此刻,大唐危机四伏,但这朝堂之中却是久违的焕发了活力。

众人中无了贪生怕死之辈,倒是统一了心志,唐风亦是不做停留,当即派人带着群臣赶往凉州城外,等待着大战开始。

而他,在离去之前还需去见自己那住于德寿宫中的父皇唐承嗣一面。

他心中对唐明之时有所忧虑,更是怀疑此事可能与自己那父皇拖不了干系,此去便有兴师问罪之意。

若是当真与自己那父皇有关,那自己也要想想今后如何对待自己这父皇了,毕竟自己先前已经警告过自己的父皇,若是安分守己,还能颐养天年,若是不能那就不要怪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