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3 妾本倾城

倾音这些动作,并没有逃离过陶晚烟的目光。既然她喜欢,陶晚烟也并没有拒绝。而是任由倾音这般。在看到倾音变得惨白的脸色时,掩在面纱下的唇角露出一个轻笑。

这不正是她想要的吗?

只是,倾音并没有责备陶晚烟,而是将目光落在了景夜身上,愤慨地看着他。

景夜被瞪得莫名其妙,眼神一聚,拉住陶晚烟的手,“我有事要问她。”

“我不想回答!”陶晚烟自然地接过口,“实在不好意思,七爷,皇上圣旨在此,我真的没有多的时间和你耗下去。”

“陶晚烟……”

“七爷!”倾音制止住即将发怒的景夜,面色凝重地看着他,“有什么事,等陶小姐安然嫁于你府上之后,再问吧。”

倾音这句话中,暗示意味十足。作为景遥国的圣女,倾音所代表的,还是有很多人信服的。尤其是景夜这种在圣女殿长大的皇子,对此更是深信不疑。

握着陶晚烟手臂的力道渐渐轻了下去。倾音一把将陶晚烟扯过来,拽着她,连一句道谢的话都没有,便匆匆地带着她上马车。

“不行!”临到头来,景夜再度反悔,一个跃身,从倾音怀中将陶晚烟抢了过来。

倾音原本也是武功了得的人,此刻因为景夜的身体状况,不能跟他动手。只能看着他用迅速却毫无技巧的手段将陶晚烟一把拽回自己的怀中,冷眼看着倾音,“回去告诉他,陶晚烟不进宫。”

“七爷,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倾音也怒了,语气不由加重,“什么叫不进宫。”

“这个女人,我不会娶她的!”

景夜这话一出,不仅仅是陶晚烟,倾音愣住了。就连刚赶过来的陶凌,也将这番话听得清清楚楚。一时之间,整个护国将军府的人都沉默了。

最先有所反应的,是陶晚烟。现实淡淡一个冷笑,接着甩开景夜的手,眼里浮现出散不开的忧伤,“怎么?你想娶沈落雪?在谷底时,你们身上所发生的一切,我都看到了。你猜……”

陶晚烟缓缓靠近景夜的身边,凑在他的耳边轻轻开口,“如果陛下知道了倾音的事情,你猜谁会比较吃亏?”

“陶晚烟!”景夜被她的话触怒了,一把将她拽住提起来。手不小心触碰到了陶晚烟的面纱。面纱徐徐落下。

死寂!

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震惊地看着陶晚烟的脸。白净的脸上,没有丝毫的瑕疵。像是陶瓷一般通透,白嫩的肌肤因为怒气而微微泛着红。

在众人都错愕的时候,陶凌最先开口了,脸一垮,看着陶晚烟,冲着管家开口,“给我拿鞭子来!”

拿鞭子?!下一句必定是家法伺候!

所有人都诧异地看着陶凌,只有倾音最清楚是怎么回事。立马拦住管家,“陶将军,这件事情,暂且交由我处理。”

“你处理得来吗?”景夜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看着陶晚烟那张脸。再也找不到往日的拿到痕迹和刺眼的红疤。他甚至怀疑,这个女人,不是陶晚烟。

只有陶晚烟,一个人处于状况之外,完全不懂他们为何会用这般惊讶眼神看着她。

“小姐,你的脸……”当她的视线落在了凝月身上时,凝月颤抖地指着她的脸开口。

她的脸又怎么了?寻思这现下也没有镜子,陶晚烟索性将踮起脚尖,看着景夜眼眸之中印着的那个小小的自己的脸。虽然不是很清楚,但她能够看出来,她的脸上……没有那道痕迹了。

为何会这样?

陶晚烟像是被自己吓住了,不知所措地松开了拉住景夜的双手。身体却一个不小心往后倒去。景夜手疾眼快地将她抱住。

两个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那里面有恨有怒,却独独没有陶晚烟想要的东西。

推开景夜,陶晚烟两步并作一步向自己房间跑去。一干人等看着这样的情况,无可奈何之下,只能跟着追了过去。陶晚烟此时那顾得了这么多?直接跑进了自己的房间,门也不关,坐在了铜镜面前。在看到了自己那张再也熟悉不过的脸时,泪水几乎快漫上眼眶了。

因为知道这张脸上有一个生于俱来的印记,所以陶晚烟不太愿意坐在镜子面前看自己这张脸。而现如今仔细看上去,这张和那个世界的自己原本无异的脸,在带给他熟悉感的同时,也让她忍不住想要掉眼泪。

不该是这样的!

怎么会好端端地,脸上的痕迹就不见了呢?

忽然间,又想到了那个白扇公子对她说的话,看样子,从那一刻开始,陶晚烟脸上便已经没有了那暗红色的痕迹。所以他才会让她将面纱取下来。可偏偏,她当时还那般凶他。

“你心中一定有很多的疑虑。但一切,等随我去了圣女殿再说。”倾音将众人拦在了门外,一个人走了进来。关上门,语气甚是淡定却不乏严肃,“陶晚烟,你现在很危险,你知道吗?”

“倾音大人,您的意思时,若是晚烟跟着你,就没有危险吗?”

“我做这些,都是为了你!”

“为了我?”陶晚烟轻笑一声,“是为了我还是景夜?或者说是为了景阳。”

“陶晚烟!现在不是你发脾气的时候。”倾音一边说,一边从怀中拿出一个药瓶,倒出里面的药丸递给她,“把它吃了!”

“哼,这又是什么?会让我死?还是让我生不如死?”陶晚烟现在已经乱了,完全不知道自己该相信的究竟是谁。不过还好倾音的脾气够好,没有理会她冲人的话语。只是伸手钳制住她的下巴,而后将药喂进了陶晚烟的嘴里。

“这就是毒药,你若不跟我走。要么等着被七爷弄死,要么等着被毒死。随你选!”倾音并非是不气,而只是换了一种表达愤怒的方式而已,就如同现在这样。

陶晚烟锁眉,看着倾音素白的身影,忍不住嘲讽地笑了笑,现在的她,能不走吗?

和家里的人稍稍寒暄几句,陶晚烟便跟着倾音走了。对于景夜,置若罔闻,没有半点停留地从他身边走过。划出两道伤感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