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7 五天的时间

陶晚烟这句话。。无疑是向平静的湖面投放了一块大石。激起的无非是巨大的水花和久久挥散不开的涟漪。

这个时候。她也有些想嘲笑自己了。居然弱智到这个地步。像个孩子一样要闹到人家和她一样不得安宁才肯罢休。

可就算是怪罪自己。陶晚烟心里也不愿承认自己是想提醒景夜。霍紫兰这个人信不得。

“呵呵。晚烟姑娘说笑了。”霍紫兰也算是个反应机敏的人。听得陶晚烟这句话。虽也有些诧异。但很快就恢复正常了。“妾身是七爷的人。和太子又有什么关系呢。”

陶晚烟虽然还沒有到愤世嫉俗的那个阶段。可是也看不得某些人在她面前做作。不过她也懒得去争执什么。只是冷笑一声。“我既然这么说。那自然是太子爷告诉我的。我和太子爷的关系……想來七爷应该很清楚了。”

明明心疼景夜的伤势。可是陶晚烟就是不允许自己心软。

她要救整个陶家。她要保护梨花楼。所以不能心软。绝对不可以。

“七爷。沉香匕首……我会亲自还给你的。我会把它刺进你的心脏。让它和你一同入葬。”冷漠而绝情的话伴着她那十分娇艳的笑容一同出现。

说她不知好歹也好。说她不知变通也罢。可无论是哪一个她。那都是真真实实的她。沒有虚假。沒有欺骗。

景夜听了陶晚烟这番话。垂放的身侧的一只手猛地收紧。伤口的血液更如泉涌一般。庄靖存看得心疼。冲着陶晚烟大吼道:“陶晚烟。你这个女人有沒有心啊。你知不知道爷……”

“靖存。”景夜大声唤住庄靖存。原本隐忍的表情被他收回去。而后目光坚定地看着她。“我等你。所以……你要好好活着……至少在你报仇之前应该如此。鸿鸣。送她出去。”

“爷……”顾鸿鸣看着景夜。有些于心不忍。

这一次。他是和庄靖存站在同一个立场的。

“晚烟姑娘。其实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爷他……”

“你们在干什么。”

顾鸿鸣试图解释的话被一个威严的声音打断。陶晚烟和景夜同时一愣。仔细看着。甚至发现景夜的脸色比陶晚烟的脸色更差。

不等说话那人走过來。景夜已经不动声色地运用内力拾起地上的大氅。而后按在自己的伤口上。人也往前走了进步。正好将方才流在地面的血挡住。

景桑率先走院子。身后一身白衣的倾音若不是有两双晶莹剔透的大眼睛。陶晚烟几乎要以为她和白雪融为一块儿了。

“儿臣参见父皇。”

“奴才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除了景夜。其余的人都是跪下身來叩首。只有陶晚烟。傻愣地站在那里。景夜见着。心里一急。手掌暗暗向她的膝盖窝使力。陶晚烟一声惊呼。人已经跪在了地上。

在倾音轻声咳嗽的提醒下。才猛然回过神來。口中发出呢喃。“民女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倾音。朕真怀疑她是不是你说的那个人。”景桑对陶晚烟有气那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所以到了景桑的眼中。她做什么事情都是错的。

幸好景桑还算一个明君。否则都不知道陶晚烟已经被砍了几回头了。

“皇上。等她回來了。您自然就知道。”倾音也不会去说沒有把握的话。一切都等事实摆在眼前了。自然一切也都开朗了。

“都起來吧。你们都退下。老七和陶晚烟留下。”景桑似乎把倾音的话听进去了。又似乎沒有听进去。

只是陶晚烟到了这一刻才有点好奇。她本來是在圣女殿的。可是醒过來的时候却待在了扬墨楼。她也沒有睡多久啊。可是怎么一醒來就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

而且刚才自己刺伤了景夜。如果被景桑发现了。就算景桑不喜欢景夜。可刺伤皇子也是杀头的大罪。到最后她岂不是成了罪加一等。

想着。陶晚烟的脸色也变得苍白。

景夜虽然站在陶晚烟的身后。却能明白陶晚烟此刻在想什么。索性轻轻弯腰。忍住身体的不适。“父皇。外面天冷。您进屋里说吧。”

“不用了。”景桑几乎沒有任何迟疑便拒绝了景夜的好意。“朕近今日來就只为了说一件事情。陶府的案子。你交给老五來管吧。至于陶府的人。陶晚烟。朕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你嫁到云容国。以维护两国交好。朕便原谅你陶家所犯的错事。”

嫁到云容国。

她不要。

“不。不行。”陶晚烟摇摇头。几乎是要哭了。直觉般的否定让景桑眉头微皱。

倾音不谙世事的陶晚烟。心里焦急。便帮她开口了。“陛下。您不是说了。让她去拿剑吗。更何况……”

“倾音。你是在说朕的不是吗。”景桑听着这话不乐意了。眉头紧紧地走了起來。

倾音连忙跪下。道:“臣不敢。只是陛下明明知道她的重要性。”

“罢了。陶晚烟。若是五日之内。你沒有拿回斩月剑。朕便下令诛杀陶府上下。至于老七。陶府的案子你用一旁协助你五哥就好。朕担心你徇私枉法。”

景桑连自己的儿子都不信。甚至连这些话都说得这么直白。还是当着陶晚烟和倾音这么两个外人的面前。

“晚烟。还不快谢陛下隆恩。”倾音眼看着陶晚烟又要开始心疼景夜。完全不顾自己的死活。所以倾音只能出口提醒陶晚烟。

可就算是这样。陶晚烟也丝毫沒有谢恩的意思。而是看着景夜。似乎希望景夜能够给自己一个答案。

倾音无奈地摇了摇头。知道自己对陶晚烟是沒有任何的办法了。只能就这样看着她。心急面急归急。始终沒有办法替陶晚烟做好所有的事情。

“陶晚烟。你谢恩吧。我父皇待你可真好。但是你听好了。倘若是你沒有带回自己该带回的东西。那就别怪我将陶府上下的人全部处斩。”

景夜的声音很冷。或许是因为伤口的原因。所以听上去也十分无力和沉重。那些话在陶晚烟的耳旁响起。刺耳到她以为自己快要失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