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相知相望不相亲,恨尽爱尽相思尽 029 收押陶晚烟
“颜儿,”陶晚烟伸出手压住景颜的手,目光却一直停留在景颜的脸上。不愿意错过她任何的一个表情,“你弄疼我了,还是我自己來吧!”
“不要!”景颜听了这话,反倒是像收了刺激一般,立马弹开。双手紧紧地握紧那带血的手绢,双脚后退几步,脸色越发的苍白了,“七嫂嫂,我忽然想起还有事。所以……所以……我先走了!”
说完,还不等陶晚烟说话,景颜便冲了出去。想要让人去拦着,却已经來不及了。
“陶主子,这十四公主……脑袋是不是不正常啊?”醉夏偏着头,思维还停留在刚才的那一幕。“该不会是受刺激了吧?”
虽然景颜的作为却是太过反常。可在陶晚烟的暗中,这并非是简单的紧张。
低头看着安静躺在桌上被人忽略的信封,陶晚烟的心猛地收紧。对于景颜,也似乎在无疑之中加深了一丝的防备。这夺嫡之争,还未懂事的十四公主也参与进來了吗?
还是说……被某些有心之人利用了?会是五皇子景泽吗?而且,景泽貌似一直是站在景阳那边的。
“陶主子,你在想什么啊?”醉夏看着又在发呆的人儿,再度开口问道,“完了,你一天要发好几次呆。难道七爷那一鞭子把楼主的头给打到了。楼主也如同十四公主一般……傻掉了?”
额!
听着醉夏自以为分析十分到位的话,陶晚烟只觉得冷汗直流。她身边的人……果然每一个都很有个性。
“醉夏,你现在是不是该去拿点药來给我上药。”她的手现在可是还疼着呢。
原本陶晚烟只以为是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十四公主也必定是受人利用才会來找她。可是就在当天下午,皇帝便宣了景夜和陶晚烟一痛进宫。
似乎……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
皇帝书房里,五皇子和太子已经在一旁等着了。陶晚烟和景夜一痛跪下行礼。哪知道这皇帝又玩起了以前玩过的游戏,似乎沒有听闻两个人请安的声音,继续低头批阅奏折。
过了好一会儿,一官员在一小太监的引领下走了进來。
“臣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行了!”景桑打断那官员的话,不耐烦的开口,“说结果。”
“回皇上,经臣和极为太医院的达成商讨比对分析之后,这血中的毒和西景城水中之毒,实属一种。不过这血之中的毒却比水中的毒高了很多。”
血?!
陶晚烟一听见这个字,便不由自主地用另一只手按住自己上午在院子被白貂抓伤的伤口。这一细微的动作同时印入了景桑的眼中。
“怎么,陶妃的手是怎么了?”景桑放下手中的奏折,起身缓缓向下走來,“是受伤了吗?不知道陶妃是否认识这个!”
景桑将一张沾有血的手绢扔在了陶晚烟的面前。只消一眼,陶晚烟便认出了这手绢。
不正是十四公主为她擦拭伤口所用的手绢吗?可为何会在皇帝的手上?
“回陛下……”
“老七……”景桑似乎并不愿意听着陶晚烟解释,直接将话題引到了景夜的身上,“看样子你是有事瞒着朕啊?朕的儿子们,”景桑一边说,一边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看了看景泽,“你们都有本事了?什么东西都比朕了解得还清楚?朕到不知道,你们是想当着朕的面造反吗?朕还沒有老到双眼蒙蔽吧?”
“父皇恕罪!”
景桑的一席话,令在场的三哥皇子同时一惊。一同跪下,异口同声地说着。整个房间居然充满了一股紧张压抑的氛围。这就是皇族?就连父子之间,也只能这样相处?
心里冷笑着,陶晚烟越发的觉得景桑悲哀。一个父亲,做到他这个地步,却是够悲哀的。
“老七,朕问你,这西景城中毒案和陶晚烟究竟有什么联系?”
景桑不问陶晚烟,而是问景夜。看似为难景夜,实际上则是为了给景夜一个台阶下。更正确的说法是,趁着陶凌不在,景桑明知有人在陷害她,也要借着这个机会除掉自己。
皇帝够然始皇帝,就是计谋也别他人技高一筹。
景夜接下來的回答,却显得尤为的重要。
只是,景夜沒有回到。
景桑似乎料想到是这样,冷哼一声,看着那跪下的太医,开口道,“方爱卿,你且说说,这毒和西景城水中之毒又和异同?”
“回陛下,经老臣研究,这血中之毒和水中之毒唯一存在的差异,便在于多与少之上。倘若将这些血滴进水中,则足以致西景城百姓中毒。”
什么?一滴带毒的血液便会毒死整座城的人?这是哪个国家的科学?
“倘若陶妃有意而为之,也未必不可能。”
“方大人!”陶晚烟终于忍不住了,开口问道,“请问您是做了哪门子的研究?做了多少实验?有沒有进行毒理学实验?有沒有去测定究竟水中含有多大浓度的毒才会致使人表现出中毒症状?你是用小白鼠还是小白兔做的实验?你半点依据都沒有,凭什么说是我?”
“陶晚烟,朕在此处,岂由得你大吵大闹?來人,给我张嘴!”景桑是被陶晚烟的话气疯了,正愁找不到机会治她,现在正好有了机会,又怎么会放过?
身后的小太监立刻上前,却被景夜拦住,“父皇,这不怪晚烟的。方大人所说的话确实欠缺考虑。这血也未必是晚烟的血。就算是,也不能说是晚烟在水中下了毒啊。”
“父皇,儿臣还知晓另一事!”这是,景泽忽然开口了,“据儿臣调查所知,在西景城发生中毒案的前一夜,七弟府上水池中的鱼全部死光了。而其中缘由,也正是因为这毒。”
“父皇,诚如五哥所言,我附上确实发生过此事。这是这样,我才能断定此事绝非晚烟所为。凌王府是她的家,倘若她真的要害人,又岂会对自己的家人下毒手?”景夜也算机敏,抓住了景泽话中的漏洞,连忙开口。
一时间,众说纷纭。脸景桑而又了一丝的迟疑。
“父皇,儿臣倒有一计。先下五弟和七弟都各有道理。不如请方大人取了弟妹的血回去再做研究。七弟则回府查明事情缘由。至于弟妹,为了以示公平,便暂将她收押于宗人府。不得有人探望,以免嫌隙之疑。”一直站在一旁的景阳终于开口了。
可是一出口的,却是会要了陶晚烟命的话。
“老七,朕再问你,你是否知晓此事?”
景夜抬头,看了看景桑,又看了看陶晚烟,还是开口回道:“儿臣不知。现如今,便依大哥之说。儿臣定会查出事实真相的。”
景夜说,便依大哥之说。
景夜说,那般将陶晚烟收押于宗人府。
这一刻,陶晚烟终于尝到了什么叫做哀莫大于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