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中,傅清栩目送小公主进了门。

一直等到楼上那间他每晚盯着的熟悉的房间,暖暖的灯光亮起了。

等到那个小小的人影儿,在落地窗前漫无目的,却很是开心又用力地挥了挥手。

傅清栩的眼眸被温度充满,一颗心这才落了地。

“隋昕”,他拨了一个电话,语调冷冷。

“是,傅总”,隋昕回答得朦朦胧胧,刚睡醒的样子。

“《嘹亮的歌声》节目最近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事啊傅总,挺好的,踢馆那期数据尤其好,林小姐在华国还有海外都涨了一堆粉丝……”

隋昕像在背台词一样,嘴里嘟嘟囔囔一大堆。

傅清栩神色却越发冷了,薄唇一张一合,“不想干了?明天去领工资”

说完,傅清栩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

!!!!!!

隋昕从**一骨碌起床了,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妈呀……傅总这是,被谁给惹了啊啊啊啊!

他赶紧下了床,打开了电脑,将《嘹亮的歌声》节目从后到前,整个翻了个遍。

每一分每一秒都不敢错过,尤其是出现林听晚的画面,更是每一点每一滴都不敢错过。从弹幕到评论,几百万条,他召集了手下的人一起找,没找到任何线索……

没有啊!傅总!真的没有!!!

究竟是谁!!!!隋昕拳头紧攥,心头作痛,到底是谁要踢翻我的饭碗!!!!!

隋昕这边正在抓着狂,另一边,傅清栩从车中,长腿一伸出了车子,甚至没有顾得上把门关好。

他的一身西装还是那么平整而富有光泽,极致的剪裁将男人健硕而挺拔的身姿衬托得十分突出。

只是那对眸子里的冷意,却好像北极的星光一样,森然而阴暗,看不清摸不透,遥不可及。

眼前,夜阑宾馆几个大字,在黑夜里发出刺眼的光亮。

男人的拳头在寂静的夜里攥得咯咯之响,骨缝间的摩擦声几乎令人冷汗一片。

“先生,请问您有预约吗?”

前台小姐姐被眼前拥有极品容貌的身材的男人惊得一愣。

平时总看着那副大腹便便的身子,几乎要忘记男人应该长什么样子了……

前台小姐姐一边对着傅清栩的身份证在电脑上操作着,一边用眼神将他浑身上下打量了一个遍。

脸就不用说了,气宇轩昂,英气逼人。脖颈也十分修长,还是个双开门。

那**裸的眼神继续向下,两块胸肌发达无比,被包裹在修身的西装之下,这西装从面料上看来,比那个老男人的贵上好几倍。

继续向下,到腰身那里断层般收窄了,从衬衫纽扣处细细看过去,还有八块腹肌,应该也有鲨鱼线吧,啧啧……

这腿又细又长,简直可口可乐……

小姐姐几乎看直了眼睛,手拿着身份证,机器没有响声都没发觉。

“噔、噔——”

短促的两下,掷地有声,是男人修长而骨骼分明的手指关节敲击前台桌面的声音。

“啊!对不起先生,这就给您查看”

小姐姐红了一张脸,赶紧收回了视线,看向了面前的电子显示屏。

“这位……傅先生,您没有预定我们宾馆的房间啊”

小姐姐面上露出疑惑的神情,仰头对上了男人的目光。

乌黑的眼眸,似是笼上了一层嗜血的寒意。

她顿时被吓了一跳,身后起了冷汗,双腿有些 ,刚才的花痴也一扫而空。

“我预定的是,3、1、1——”

男人启唇,一直不安分的指节终于定在了光滑的桌面上,发出闷闷一声。

“不可以!311是夜总……”

小姐姐的话没能说完,傅清栩走向电梯的步子越来越快,只回头递了一个眼神给她。

冰雪极地一般,她再没吭声,颤抖着一双手,按下了警报键。

男人鬼魅似的步子向311迈过去,一步一步,仿若魔神降世一般,在地面上留下血的脚印。

……

晚儿那么善良、单纯、信任。

所有欺骗她、利用她、伤害她的人,都会不得好死。

晚儿还是那个晚儿,她只需要一直善良、单纯、信任和快乐,这些不干净的东西,由他来解决。

傅清栩修长而青筋遍布的手,握住了311房间的门把手。

几下未开,里面传来了男人的怒吼和尖叫。

咔哒——

门从里面被打开了。

一块肥腻腻的啤酒肚,先于其他任何器官突了出来,引人注目。

“想死啊!这时候来干嘛,吓得老子秒了!”

夜强闭着眼睛骂了一通,才发现来人是个男人。

“是你?!”

只一眼,夜强认出了傅清栩来,不禁退了两步,回到了屋内。

屋内,白色的被子里裹着一个清瘦且青涩的男孩,发丝凌乱,满脸惨白。

“人渣”

傅清栩吐了一句,眼里的怒火熊熊燃了起来。

“砰——砰——”

拳头打上骨头和肥肉的声音连续不断地想起,伴随着男人的惨叫和求饶,响彻了这个恶臭的311房间。

“爷!傅爷爷!呃呃……饶了我吧!傅爷爷啊啊啊!”

夜强被打得遍地找牙,脸上身上全部都是青一块紫一块。

浑身的肥肉都成了红烧的,没有一处好地方。

他哭着求饶,喉咙呜呜作响,眼泪鼻涕从青肿的眼皮和上嘴唇里挤出来,看上去恶心异常。

傅清栩皱了皱眉,扼住夜强喉咙的手用力一甩,将他一把呼在了墙上,发出闷闷一声响。

夜强失去了意识,从墙上滑倒在地面,白色的墙面留下几道浑浊的血痕。

傅清栩眼皮都没翻动一下,看了一眼**战战兢兢的男孩,“回去吧,准备明天起诉他,你来找我”

他扔给男孩一张名片,紧接着大步走向了洗手间。

傅清栩将水龙头开关开到最大,水流哗啦哗啦直响,声音大到,可以将那男孩穿衣服和跑掉的声音忽略不计。

将自己被弄脏了的一双手洗了一遍又一遍,傅清栩还是没能舒心。

他盯着手上一处被夜强的指甲弄上的划痕,心里某一处角落,突然被血和恨意染透了。

暴躁和愤怒再次涌上他的心口,在他胸腔来来回回剧烈地冲撞着,他额头处一根根青筋相继凸起。

晚儿……

晚儿……

男人用那只完好的手紧紧捂住了自己的额头,口中不断呢喃着女孩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