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敢当不敢当哈哈……”

“对了,一会儿仪式就要开始了。堂哥,我现在就把‘深海珠泪’给钟悦颜送过去吧!省得她一会儿又搞事情”

终于想起了一件正事,可以从这个恐怖环境里逃离,傅如霆赶紧揽活到自己身上。

一听这话,饶是生意场上的老手,轮椅上的傅战隆还是不由得显出了得意之色。

蛇鼠之辈,不足与谋,还想跟他这个老油条斗智斗勇?

“你说的不会是你手里的‘深海珠泪’吧?”傅清栩丝毫没急,淡淡开口。

“不然呢?”傅如霆不明所以,“不就是那天从老头子轮椅里扒出来的?难不成还有两个?”

“嗯,你手里这个是假的”,傅清栩耐心解释。

此话一出,不管是傅如霆,还是刚才还洋洋得意、胜券在握的傅战隆都惊了。

傅战隆的手更是将轮椅握得咯吱咯吱直响,电子操纵台甚至被他的大力压出了光圈似的痕迹。

“假的!我问你什么是假的!我手里的项链是假的?!”

傅如霆一听就炸了,赶忙打开自己的西装。

西装里面又是一件马甲,马甲里面又是一件衬衫。

衬衫里面还有一件背心,背心的最里面用细密的针脚一针一线缝上去了一个口袋。

他从那口袋里,又掏出了一个自带指纹锁的扁盒子,将那盒子打开,大盒子套小盒子……

全部打开之后,一个蓝得晃眼睛的项链终于在透明的真空防尘袋中露出了“真面目”。

……

傅清栩吐槽的力气都被一整组“俄罗斯套娃”表演给消耗没了,只好无力翻了翻白眼,但又想到什么似的,欲盖弥彰地将自己的衣襟正了正。

万一被晚儿看见就不好了。

“居然是假的!老头还把他放在屁股底下!我!我还!我让白竹特意给我缝制的战衣啊这可是!!!!哥,你早知道是假的吗?”

傅如霆还在歇斯底里。

“嗯”

“啊啊啊啊啊啊啊——老头儿!你告诉我,这不是假的!快说啊!”

傅如霆彻底崩溃了,坦胸露腹地就冲过去轮椅的前面,鼻涕一把泪一把地让傅战隆发誓他手上的“深海珠泪”就是正品。

“诶!不对啊!”

没等傅战隆说什么,傅如霆终于反应了过来,又赶紧冲回傅清栩身边。

“这个要是假的……那、那那那”,傅如霆面带惧色。

“傅氏不就要完了!机密就要被公开了啊!哥你怎么,还这么能沉得住气啊!仪式就要开始了啊!”

这时候,隋昕从门外沿着曲曲折折地路线,越过中间熙熙攘攘的人群,迂回到了傅清栩的面前。

呈上了一个精致包装的锦盒。

“傅总,已经验过了”,隋昕郑重点点头,确认了锦盒中项链的正品身份。

傅清栩接过了,将那锦盒在一脸阴云密布的傅战隆眼前,晃了两下,然后稳稳握住了。

“傅!清!栩!你这个逆子!”

雷霆之怒比想象中更加恐怖,刚松了一口气的傅如霆当即被震得没话说了,乖顺地站在一旁。

“彼此彼此”

“不过是拿回属于我的东西罢了,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也是爷爷教诲的方法”

傅清栩自始至终面带淡淡的微笑,语气漫不经心,似乎已经设想到了傅战隆的失控。

接着,他在傅战隆的无能狂怒之中,拿着真品项链一步步向着钟家的休息室去了。

门一经推开,钟沐承心生烦躁。

一见是傅清栩进来了,那些烦躁、不爽和厌恶终于到达了顶峰。

“你们当这是什么地方,随随便便就进?”

他将剧本猛地拍在桌面上,pia地一声响,惊动了正在沉浸式欣赏帝星的钟悦颜。

“傻孩子!说什么傻话呢!”

钟悦颜看见是傅清栩,连忙过来,将钟沐承推到一边。

“这孩子最近拍戏压力大,所以情绪不太好,傅总您千万别在意啊”

钟悦颜堆起笑脸,含糊道。

刚才林听晚说的“惹到我和阿栩的人,最好夹起尾巴做生意”还回响在耳边。

以后傅氏和林家要是珠联璧合了,她这个得罪了傅氏又收了林家贵重珍品的小喽啰,还不知道何去何从呢……

她倒是不要紧,主要是钟家的孩子们,不能就这么流落街头啊……

想到这里,钟悦颜也完全抛下了当初自己拿住傅清栩把柄时候的轻狂劲儿,赶紧对傅清栩使劲讨好和巴结。

“傅总,都是误会,‘深海珠泪’不过就是个小项链,丢了就丢了,就当是给您和林小姐的……好事儿,冲冲喜了!”

哟,挺上道儿的,隋昕在后面挑挑眉。

心里寻思着,这话总裁爱听,多说点,兴许能对你们手下留情。

“这是……帝星?”

傅清栩没有理会二人的“戏份”,眼神也向着桌上不可忽视的珍品翡翠看过去。

钟悦颜想遮也没遮住,想藏也还没来得及,就被傅清栩撞了个正着,肠子都悔青了,但是没办法,只能应声,“是,是帝星……”

哇——敢收林小姐的东西……

这帝星当年被林家以高价收藏了,帝都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

这次你们真的惹到傅总了,就算有甜言蜜语+很上道儿也没用了,你们踩雷了……

隋昕在后面很是惋惜地点点头,赞扬了一把钟家人不怕死的精神,又后退了两步出门,再将门好好关上了。

省得傅总发起飙来血溅一身。

屋内,傅清栩的眼底一片深沉之色。

为了帮他和傅氏,连帝星都往外面送……

还偷偷摸摸地送,怕他知道,怕他有负担……

傻晚儿……

不知该感动得大哭一场,还是该开心地原地起飞,傅清栩的嘴角正呈现出一个很纠结而精彩的弧度。

我的晚儿啊,我该……怎么爱你才好?我得有多爱你,才能够呢……

傅清栩的脸上泛出无奈又宠溺的幸福感,钟悦颜低着头,悄悄抬眼看过去。

傅总竟然没有生气??合理吗???

难道这局死棋,还有的商量???!

“帝星我要了”

低哑的嗓音缓缓而起,随着“砰”一声,傅清栩手里的锦盒也被他丢在了桌面上。

“深海珠泪”从锦盒中摔了出来,在桌面上熠熠生辉,但在帝星的映衬下,就显得普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