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浮躁

紧跟着刘裕向要塞南部走去的三个比蒙新兵,一个是大地比蒙两个是烈焰比蒙。其中那位大地比蒙竟是刘裕阵亡的战友法迪的堂弟名为纳里·波高,其与法迪·波高同出于波高家族。

当刘裕知道纳里是法迪的堂弟后,心里也是一阵唏嘘只觉的是命运弄人。当初是法迪做为老兵带他这个新兵熟悉军务,现在他又反过来带着法迪的堂弟熟悉军务,命运似乎总是会和人开玩笑。

在要塞以南五六里的地方几座高达数百米光秃秃的黑色石山,屹立在周围满是枯黄草木的荒山群里。这几座高大的黑石山山腹处,都有数个深达十余米的大坑。

刘裕和三名比蒙新兵站在一处大坑前,看着几百名鼠人正忙碌的用铁撬、铁杵,这类工具从石山山腹的坑里采出石块。鼠人采石的手艺颇为精湛,采出的石料都比较整齐,很多略一加工便成了长条形的石块。

刘裕随意搬了几块摆放在一旁的石块试试,发现这种黑石的重量颇为惊人,一块水桶大小的黑石就有两三百布特。刘裕还顺便催动了一下斗气,试了一下黑石的硬度,发现以自己五阶斗将中期的“破胡斗气”修为,要将这黑石粉碎也不容易。

“这玩意建成的要塞恐怕很难攻破。”刘裕知道彼隆大陆上,各国对于地位重要的关口、城堡的城墙都要加持魔法阵,以加强城墙的防御能力。

所以这种黑石虽说连他五阶斗将的实力也能粉碎,但要是再算上中上等的防御魔法阵的威能,向他这样的中阶斗者便很难轻易破开。

“老人家,这石头你们开采的太多了吧。要塞那边似乎不需要这多。”见采石地堆积着很多的石块,刘裕对着一位指挥鼠人开采黑石,嘴上的尖牙已经掉落的老鼠人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埃马尔本要塞受到的损坏并不是很严重需要的石料也不是很多,所以旅尉也只从几个火里抽调了二十多名比蒙战士来负责搬运石头。

“这位大人是这样,我们开采的石头不仅是给要塞使用,还要运往临近的数个关口,有一部分甚至要运到王国内部使用。”老鼠人一看刘裕是一位黄金比蒙,立刻微一躬身回答了他。

“嗯,原来是这样。”刘裕一愣他没想到这里的黑石这么被王国看重。

“大人有所不知,这里的黑石比起高原上的青石要坚硬、沉重许多,法诺德帝国那帮崽子也很重视这里的黑石。

这处采石地就是他们修筑的,连这些工具也是法诺德守军遗弃下的,我们只是利用而已。”老鼠人见刘裕有些疑惑,便主动解释了一句。

“好,多谢了老人家。”刘裕到了一句谢,便叫上纳里他们三个新兵开始搬石头。很快刘裕他们四个各自推着一个小推车,离开了这处采石地。他们每个的推车上都装着两三块黑石,别看着只有两三块石头但总重量却不下五百布特。

“要是南部群山里所有的关口都用这玩意修筑,再配上兽族魔法阵方面的强者,法诺德帝国想反攻回这里绝不容易。”推着五六百布特的黑石刘裕暗暗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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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刮了数日的秋风之后天气越发寒冷,随着第一场雪的降临彼隆大陆再次入冬。埃马尔本要塞西部一处水面已经冰封的小水潭边,一名一身黑色长袍满头金黄色毛发的黄金比蒙静静的坐在飘飘白雪中。

黄金比蒙身边五六米以内的空间与周围截然不同。空中飘飞的白雪一进入这片空间立刻就被融化,地面上也没有任何的积雪。若是仔细看还会发现空中隐隐有些气流波动,地面的土粒竟有少量悬浮在离地面几寸高的空中。

随着时间的推移气流的运动越发明显,远远看去就像是几条气龙在空中飞舞,而地面的土粒也有很多悬浮到了半尺来高的空中,地面上还不断有土粒从地上升起。

“嘭”又过了一会空气的波动和土粒悬浮嘎然而止,几条气龙瞬间散去所有的土粒也掉回到了地上。

而原本静坐在地上的黄金比蒙则猛地站了起来,他看着飘落肩头的雪花原本平静的眼神迅速充满怒意,他有些发白的正脸很快涨的通红。此时这位黄金比蒙就像是尊严受到挑衅的雄狮,怒视着身边的一切处在爆发的边缘。

“轰”片刻之后黄金比蒙身形一闪,便到了水潭的冰面上他重重一拳打向冰面,原本就不厚的冰层瞬间粉碎。接着他的拳头向四周疯狂的挥舞着,已陷入冰水中的双脚也狠狠的踢着粉碎的冰块数道金色的斗气波飞向四周。

又过了片刻这个小水潭便被破坏的惨不忍睹,冰面完全碎裂水潭底的淤泥也被搅起,让原本清凉的潭水变得浑浊不堪。水潭边的几颗小树也已是东倒西歪,估计是活不了了。

“第五次了。”双腿泡在冰冷刺骨的潭水中,这名黄金比蒙却似乎一点感觉都没有,只是有些无奈又有些愤怒的低语到。

这位黄金比蒙当然就是刘裕,修缮好要塞后守军也就闲了下来。毕竟随着冬季降临法诺德帝国一般是不会在这个时候,浪费力量来进攻他们的,刘裕也就有很多时间可以修炼。

上次偷袭萨斯行省中,刘裕在赶路时偶然突破到了五阶斗将中期,而他魔法方面的修为早早的便达到了五阶魔导士中期,处在随时可能突破到五阶魔导士后期的瓶颈上。

刘裕精神力的资质本就比他元素亲和度上要高一个档子,精神力的修炼他也从未放松过,故他魔法方面的修为一直都要高斗气修为一点。

这次军中的事少了他难得有大把的时间可以修炼,刘裕本以为突破五阶魔导士后期只是个时间问题,而因为一些别的原因刘裕心里还算记着,自己要争取在明年春季时突破到六阶大魔导士的水准。

但近两个月过去了,刘裕五次尝试突破五阶魔导士后期的瓶颈却全本失败。本以为轻而易举便做到的事,却一再阻碍他修为前进。刘裕心里从一开始的意外渐渐有了赌气的心思,怒意在他心中悄然滋生。

一开始刘裕还努力让自己平静,试图消磨掉心中的愤怒情绪以利于突破。可今天第五次失败时刘裕终于忍不住了,对着眼前的水潭疯狂的发泄心中的不满。

“唉,想不到我还是这么浮躁,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够做到宠辱不惊。”发泄完了心中的负面情绪,刘裕看着一片狼藉的水潭和歪倒的小树,沉默许久无奈的自言自语道。

原本积雪已经将大地覆盖,这些小树上都挂着一层白雪,一眼看去很是纯净、美丽,刘裕之所以选择在这个尝试地方突破,也有利用这里的景色让自己平静的想法。现在看着被自己破坏殆尽的美景,冷静下来的刘裕心中越发惭愧。

前世刘裕就对儒家“外王内圣”中的“第一等事”,成为内圣颇为向往,而成为内圣的最起码要求也是能保持内心的平静做到宠辱不惊。

能够不为外部环境的变动,世间的宠辱加身都不能搅动内心的平静。当年晚清“同光中兴”第一名臣曾国藩,几十年如一日的坚持着两个习惯。

第一,他无论任何时候都是按时起床,哪怕公务繁忙极为劳累也一样;第二,在他谋求成为圣人的几十年间经常写读书笔记或是家书,哪怕是湘军多次大败他被敌人追杀身在逃命途中也不例外。

在这种坚持的精神的背后,刘裕看到了内心的平静。何谓宠辱不惊种种人生的崎岖坎坷中,曾国藩也未放弃过追求成为圣人的理想,这便是宠辱不惊这便是坚持。

在刘裕的眼中前世是一个浮躁的时代,而他做为那个大环境下的一员也不可避免的在生活中带着几分浮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