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玄荒界门派林立、自由勃发的状态不同。封皇大世界有封皇宫镇压。
整个世界域、州、郡、县分明,不说封皇宫在诸天万界名声如何,最起码在封皇大世界乃是真正正统。
也算得上清明。
不过也不是自来如此,一元之前封皇宫霸道蛮横,朝堂乌烟瘴气。四方诸侯纷争不断。
便是当时重山王振臂而起,镇压皇庭以支脉登上宝座,成就如今峦帝。那是有史以来封皇宫第一次真正意义上易主。
往日不过子承父业,兄终弟及。这一次却是支脉镇压了整个主脉。
那一场乱斗玄荒界应该也有参与,以至于如今玄荒界和封皇大世界愈加血仇。
峦帝登基封皇大世界缓了十一万年尚未彻底恢复。
封皇大世界能从远古至今都做了主角,自有其底蕴。但是那般底蕴只能对外,自家人争夺皇位,底蕴自始至终不曾出现。
封皇大世界,御书房。
峦帝身前一道幻境张开,正演绎着封皇宫两方势力厮杀交战,天地都打的破碎。
正是十一万年前他登基前最后一战的战场画面。
画面上不但有封皇宫新旧两方势力。偶尔还有龙尾垂下,行偷袭之事,亦有山神印、凤凰真火的出现。
跳梁小丑趁火打劫!
画面在演绎着,但峦帝并不曾观看,而是闭着眼睛神游天外。意识探向玄荒界方向。
封皇宫此刻弊病未除,传承不显,着实不是同玄荒磨擦过甚的时候。
封皇宫的传承,在他夺取皇位的那一刻便断了!
他不在意血脉传承,封皇一脉特殊,只要坐在这个位置上,他这一脉自成主脉。
诸般神通早已觉醒。
但是上一代帝皇,心胸狭窄,毁了封皇宫诸多传承信息。甚至连封皇宫印玺都险些打碎。
印玺中有皇族一脉必须掌握的信息,十一万年了却不能读取。
少了信息在诸天万界的布局便不敢随意铺开。这十万年掣襟肘见,便是他用尽手段也不曾修好印玺。
御书房内画面播放完毕,峦帝阖着的双眼睁开,不经意瞥过桌上印玺。
封皇宫印玺不是大印,而是一只三足小鼎,但鼎缺了两条腿。以此刻正以凝化的两座大山支撑着。但这两座山显然承受不住印玺的力量,随时都会崩塌。
掠过小鼎峦帝怀中抱着女儿,看向御书房下方。下方三皇子躬身而立。
“看完了,便退下吧!”峦帝开口。
“是!儿臣告退!”他躬身而退,出门前悄悄勾勾手指,清河公主眼睛贼溜溜一转,小心翼翼从父皇身上飘起,耷拉着双腿鬼鬼祟祟飘出了御书房。
“三哥三哥,你找我呀。”小姑娘瞪着圆丢丢的大眼。
三皇子一根手指竖在嘴边:“嘘!”他从腰间锦囊里摸出一个食盒,做贼似的递给小妹。
“我悄悄从玄荒界弄回来的,别被其他人发现!”
清河公主脑袋立刻点成了啄木鸟,双眼闪亮,偷偷接过食盒,揣进怀里又飘进御书房,发现父皇捧着一本书,悄悄缩到一旁安静坐着,打开食盒。
里面有上好的肉饼。
拿起一块,咬了一口顿时一脸满足,见父皇看来,立刻将肉饼向父皇递过去:“父皇,吃!”
峦帝摇摇头:“蛟龙肉算什么,下次父皇给你弄一条真龙,割点儿肉。”
“咦?”清河公主抬头:“父皇吃过真龙肉?”
峦帝一脸傲然:“以前在玄黄洞天同一条青龙打过架,他输了,父皇就啃了他两口。不好吃!”
清河公主嘟起嘴来,哼了一声,将肉饼抢了回来。
父皇吃龙肉都不带她!肉饼也不给父皇吃了。
峦帝顿时哈哈大笑起来,摸着她的脑袋:“那会儿你还没出世呢!”
清河公主更不乐意了:“父皇就该让母妃早生我的,那样我就能早些时日认得父皇了。”
峦帝笑的愈加大声了,半点儿帝皇样子都没有,掐着闺女脸颊,满脸宠溺。
“快吃,吃完回去找你母妃,今儿不许乱跑,要好好做功课!”
青河公主顿时塌了脸,哼了一声也不吃了,将肉饼放回食盒,飘着出了御书房:“我现在就去找母妃,把肉饼给母妃,不给父皇了!”
峦帝笑的愈加开心。
御书房外早有宫人备好轮椅,接住飘来的公主,小心翼翼推着往后宫而去。
三皇子登上车鸾,下了皇宫。
皇宫就在封皇大世界九重天上。但从下向上看去却什么都看不到。只有每年一次的大祭,封皇大世界众生才能一窥天宫真颜。
三皇子车架落下,于半空中向自己府邸而去。半路上一头朱厌盘膝坐在空中。
一身猴毛随风飘**。
见三皇子车架过来,立刻睁开眼睛。
三皇子挑开车帘,呵呵笑了起来:“麻召兄还不上车,更待何时?”
封皇宫对诸般神兽尽皆礼遇,所有幼年神兽一律依着王子规格。
四灵更有皇子待遇,若是苏禾正大光明的造访封皇宫,哪怕有人恨不得剥壳剔肉炖一锅龙龟汤,封皇宫也一定依着皇子礼遇,礼数周到。
这头朱厌比苏禾杀掉的那头略大一圈,但气势更冲。比起那头朱厌的奸诈气息,他更有几分野兽的野蛮意味。
朱厌咧了咧嘴,登上车架。歪头看着三皇子:“怎地?三皇子和陛下说过要针对龙龟了?”
三皇子一脸惊诧弟:“我为何要针对龙龟?”
朱厌切了一声。
最讨厌这些个皇子王孙。父子之间都不好好说话,分明一句:“父皇,我要按死那龙龟!”就能解决的事情。
偏偏要顾左右而言他,半个龙龟不提,皇帝也奇葩,看留影、谈诸天一样不提龙龟。
偏偏朱厌知道,他们一定达成默契了!
果然这些权谋不适合他,他这头朱厌就是假的,怪不得与同族格格不入。同族最擅长的便是权谋!
三皇子摇头:“龙龟一族乃诸天万界的宠儿,我巴结尚来不及,怎会针对?麻召兄切莫胡言!不说这个,不知麻召兄此来为何?”
朱厌嘿嘿笑了起来,将手一摊:“你那符箓再给我几枚。”
三皇子笑着:“麻召兄也好这一口?不过妖类不可多食,我听闻妖类于此界有大功!”
朱厌撇撇嘴,屁的妖类,它一头猴子,比起妖精更喜欢灵果。若是灵植能成妖它还欢喜几分,兽类兴趣不大!
三皇子这儿有符箓,可以禁锢妖类神智,让妖类如同异兽。
这符箓奇特,不但可以影响妖类,还能悄无声息的影响神兽,当然条件苛刻,操作极难。便是它也只在一位族弟和族叔身上成功过。
车架行入一处洞。这洞天自外看去便是一座府邸,占地不广,但一进入却是另一片世界。
车架直接停在三皇子喜好垂钓的湖边。湖中两条蛟龙已经只剩一条。
三皇子伸手一召,蛟龙眉心符箓射出,落在他们身前化作数枚几乎一样的符箓,只是小了许多。
“麻召兄且要当心,此符效果越来越差了,或有困不住的大妖。”
朱厌接过符箓,撇撇嘴挥着手往外走去。
效果差?三皇子谦虚了,效果真差怎么影响族弟和族叔的?不受符箓影响,头会头那么铁?真身下场,一个去撩拨苏禾,一个去撩拨青雷。
可真真是不怕死!
不过……与它何干?它只想凝聚朱厌血脉,更进一步啊!
它开四重天就将界珠上山川画影全部拽入内世界。这般天赋,便是四灵神兽又有谁有?
明明天赋绝顶,却偏偏朱厌一族只能开五重天,一辈子都比不得最差劲的四灵。
安能甘心?
它旁的不想,只想开七重天!只想更进一步!
族人很重要,但若能自它之后,朱厌一族与四灵同阶,岂不更重要?
不声不响凝聚族人血脉,它不是凤族传说中的叛徒,蠢的要命,凝聚个血脉还会被人发觉。
三皇子望着朱厌离开的方向,摇头轻笑。
能从普通猴子证道朱厌,一路开天至此。岂有傻子?不过人用我我用人罢了!
今儿御书房一行,让朱厌知道他会针对龙龟,朱厌自然知道该怎么做——不是要帮他,仅仅目的可能重合,相互利用而已!
……
混沌镇压地,苏禾悠悠睁开眼睛,一个疑问在心底升起。
这段时间一直在此闭关,纪妃雪便在他身边。
看着盘在柱子上的白龙,苏禾张口问道:“姐姐,凤凰一族的神羽,到底是属于阵法还是符箓?”
阵法是在临摹大道,符箓也是在临摹大道,但是方式截然不同。阵法在形,符箓在意。
不管是苏禾炼化混沌的火山,还是加速飞行的急羽。最终都是以宝物通过特殊布置形成大阵,临摹大道的特定形态,最多加上自己的需求让大阵有不同作用。
甚至就连上辈子传说中的九曲黄河阵、十绝阵也都是如此,单听名字便可确认了。
而符箓可以说是一种大道的文字。
但是神羽算什么?它汲取了大阵的力量,却没有在羽毛上布置下阵法。反而只是羽毛上形成一个图案,倒与符箓有几分相像。
白龙落地,纪妃雪现身,笑着看着苏禾:“既不是阵法,也不是符箓,传承不都告诉你了么?那是神通!”
“阵法以形描绘大道,符箓以意描绘大道,神通便是以你自身来阐述大道。神兽的血、骨、肉、神魂所有一切都是构成神通的必须,诸般神通皆是神兽以自身描绘大道。所以——”
她看着苏禾:“你传承自凤族的神通,落不到龙龟真身上,反之亦然!”
想得到位神兽的神通,只有将这种神兽整体炼化到自身身体中。
就像封皇宫掌握了腾蛇的缠天。龙龟一族也在炼化腾蛇。
想到这儿纪妃雪忽然觉得,腾蛇莫不是有什么特殊?还是个香饽饽呢,要不要找泰祖要一条也炼化着玩?
脑海里闪过腾蛇翅膀张开嘶吼的模样,纪妃雪蓦地打了个冷颤,才不要嘞,太丑了!
她青葱玉指撵着苏禾眉心:“怎的想起这个了?感觉阵法学的吃力了?”
苏禾摇头,那倒没有。不过只学了不曾实践,总觉得好似空中楼阁,有点儿发虚的感觉。
似乎看出苏禾的结症,纪妃雪咯咯笑了起来,在他眉心转圈的手指微微用力,苏禾意识一阵反转,睁眼已经落在千江之中。
“呶!”纪妃雪示意苏禾的小岛:“小夫君不是擅长游戏么?少用法则,多用阵法。布置几个游戏出来便是。”
苏禾眼睛一亮。有位诸天顶级的大能在身边,旁的不说单单是对他手把手的指点就羡煞旁人。
不用说时不时的小福利。唯独不好的……总觉得在背着媳妇**。
难免升起一些罪恶感。尤其苏华年已经进入落凤谷,山海玄界的意识体已经消失。
其实,和纪妃雪的事情,苏华年应该是……默许了?苏禾隐隐有这种感觉。
苏华年好像比他更确信,纪妃雪同他之间一定发生过什么事情。
笑着摇摇头,苏禾闭目,片刻后化作一头孔雀展翅而起。布阵还是用孔雀身更好。不然愧对这一身翎羽。
在玄界改变外形不难。只要外界换做第二身,玄界意识体自然同步更改。
纯金色的凤凰真火在孔雀身上燃烧起来,纪妃雪一愣,“呸”了一声,一指点下,将他凤凰真火尽数压制。
“小夫君,你是想毁了奴家的玄界吗?给我改回龙龟!”
苏禾一脸懵逼,他已经感知到了,真火现出的刹那,四周玄界虚空就跟着燃烧起来,似乎要烧穿这座世界一般。
中央岛上,一个斗大的气泡升空而起:“呔!何方宵小安敢毁我千江!”
就见参辰道人头顶冒着青烟,飞身而起向苏禾这边看来。
应该正在试验刚爆炸过。
看到苏禾和纪妃雪,参辰道人一脸不明所以,头顶气泡都变成了问号状:“仙子何故要镇压着苏禾小友?”
“小友又何故要拆了这千江?”
纪妃雪一脸似笑非笑:“看什么看?没见过夫妻吵架?”
苏禾:“……”
他纵身一摇,又还原龙龟形态,背上灵蛇嘶鸣:“真火能烧穿玄界?”
苏禾头顶气泡小小的,很弱气。
纪妃雪好笑一声,白他一眼:“不然你以为堂堂凤族为何没有玄界?”
“咦?”苏禾斗大的气泡闪烁起来:“凤族没有玄界么?我一直以为他们嫌我是第二身……才没邀请我进他们玄界的!”
想联系凤族人都得通过凤巢青鸟,苏禾虽然嘴上没说,但是心里还是有些难受的。
结果……误会了?
纪妃雪咯咯笑起来:“刚气包!”她戳了苏禾一指:“小夫君,凤凰真火虚实皆烧,与你乱刃颇有几分异曲同工之妙,只是可分敌我罢了。能烧魂兽自能烧玄界。”
而且凤族凤凰真火诡异,觉醒后便不能熄灭,便是凤凰本身也只能调节大小,或者使真火不流于体外,只隐藏在体内,并不能彻底熄灭真火。
意识体也带着蓬勃真火。
凤族不是没给自己弄过玄界,但是没有哪个玄界经得住这般煅烧。后来便渐渐放弃了,认命了。
苏禾心情一下子大好。头顶一个拨开云雾的表情。
哈哈笑着,身下水浪纵起,向小岛中央飞去。
先弄个游戏玩玩。
纪妃雪笑着,看着他。向前一步踏下,苏禾整座小岛法则都凝固起来,让他动用起来极其费劲。
同样要设置壁垒结界,原先利用玄界松散的法则,拨动几下便可。此刻——动法则还不如布置一座封禁阵法!
……
哼!
哼!
一阵猪叫声。
长风城外,丫丫一身铠甲,披风**在身后随风而舞,手中一杆长枪,横枪立猪!
身下野猪獠牙哼哼着。
爷!出来了!我家主子再次骑着咱纵横天下了!
它身上一副鞍鞯银光闪闪,额头、臀尻都有铠甲护持。与当年在白灵小世界的木头装扮截然不一样。
正式了!
丫丫身后有雷猿捶胸擂鼓,有兵丁持枪而立。
长枫城换了城主后迎来了第一战!
苦战!
因为对面不仅仅是一座城,那城中还有宗门。
潭城,天星门!
更惊奇的,这场战争不是长枫城发起的。是对面主动攻过来的。
这世界就奇妙。
长枫城横在这里不欺负别人就罢了,居然还有人想来骚扰它,就因为长枫城人多?势大?
前年一场秋雨,饿殍遍地,这世界便乱了起来,但长枫城这里,有丫丫宰了旧城主,开仓放粮过了安稳年。
今年便一切恢复正常,春忙秋收。
不过外面早乱起来,四处都是战争,刚开始只是凡人城池,渐渐的连临山的修士城镇也参与了战乱。
流民遍野。长枫城所占三城七十二峰,十八座县镇,地域广阔却人口稀少,自然开城纳民。
两年来长枫城人口足足翻了四倍,四方新建的村庄便有四十二座。
但这似乎让与长枫城相隔不远的潭城坐不住了,刚开始是礼节**涉,要求长枫城不得招纳流民。
但态度并不算好。大约觉得自家城池有宗门坐镇,化妖修士六七人,蜕凡近千可以不把长枫城放在眼里?
来使被丫丫一根鸡骨头砸了回去。
再后来双方交涉就越来越差,直至今日刀兵相见。
丫丫很兴奋,她天生一只拳头精,已经两年多没有动过武了,先前还能在城中抓贼玩,后来流民渐多,治安严重下降,蛤蟆就抢了她的职位,亲自操刀将部分军队改组捕快,不过半个月整个长枫城便路不拾遗。
丫丫忍得痛苦,今儿可以痛快战斗一场了!
玄真老头不管这些攻城拔寨的事情,力量对比还算持平。对面七位化妖,丫丫觉得她能打八个!
“杀!”一声娇喝,獠牙撒丫子便冲,全然没了小世界时的胆怯——大约丫丫身上截然不同的气息,让它有了做急先锋的勇气?
丫丫纵猪狂奔,身后雷猿紧随。蛤蟆站在城墙上一脸酱紫。
“军阵!”
“军阵!”它声嘶力竭!这群蛮徒!训练了两年的军阵,就在丫丫一声“杀”中,顷刻间便抛却了。
两年训练,彻底没了作用。
两方战阵轰然撞在一起,一方雷霆滚滚,一方破甲箭、符咒箭漫天射来。
忽而火起,忽而水起,顷刻间冰冻、毒雾、火咒四处弥漫。
丫丫眼睛发亮,这是第一次见到以修士组成的军队,与宗门战斗截然不同,连七位化妖修士都没有飞上天空,御剑、施法。
而是全力配合军队,围剿雷猿。
“呀呀呀!”丫丫叫着,只嫌身下野猪速度太慢,纵身跳下将野猪抗在肩上,一骑绝尘甩开军队,飞奔而去,离近了一猪砸倒一片蜕凡修士,长枪一挺杀向一位化妖。
潭城军中化妖境鄙视笑着!堂堂城主却连军阵都不懂,只会一味冲刺,岂能成大事?
他纵身而起召出一面盾牌,向丫丫杀去。
盾牌一舞便要磕开丫丫长枪,软剑突刺。却不想盾牌与长枪刚刚触碰,便如纸糊的一般,被一枪戳穿,长枪洞穿修士,丫丫纵身而过,拽出长枪向后方杀去。
后方已然碰撞,那修士才轰然倒地,回头不可思议的看着丫丫。
这么个小不点儿,还挺能耐!
他破风箱喘息着,就觉脖根疼痛,神识艰难扫去,却见草地上不知从哪儿来的巴掌大一个小人儿,骑着一头熊猫一身兽骨铠甲,锋利的巨斧轮的虎虎生威,一斧一斧的砍着他的脖子。
堂堂化妖境,自不会被一只玩耍的人偶破防。但那小人偶却根本不在意能否建功,只是挥舞巨斧,一斧接着一斧。
修士想屈指弹飞他,但胸**炸般的巨洞已经抽去了所有力量,连喘息都做不到了。
意识渐渐陷入无尽的黑暗,濒死之时再看,脖根处小人偶每一斧子砍下竟然都带着天地大势一般,要将他神魂撕得粉碎似的。
这是那门子人偶?
他想问却再也说不出话,彻底没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