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乾口中的私通者,就是董蒙更惯以说的,内奸!

那日,任松见到董蒙,直呼董蒙的姓名,对于董蒙在成山村做的一切,似乎了如指掌,更是知晓成山村有了积粮,才带人过来抢掠。

董蒙这些时日,一直以行商的身份外出,极少在成山村留守,罗平这些人一直跟在董蒙身旁,那么,任松是怎么知道成山村的事?

定然是随同罗平归来的这一千百姓中,有与任松私通者,向任松汇报了情况,才至于那日的局面。

董蒙当时已想到了这点,才会着急的随同孙乾外出,从某种方面来说,董蒙的外出,才是保障成山村安全最好的法子。

纵然任松这些人觊觎成山村,眼下最有威胁的董蒙外出了,这定然会让任松这些人有了顾及,若非是到了不死不休的程度,旁人绝不会敢动成山村分毫。

成山村中,必然是有内奸的。

这等事,董蒙心知就好,若是给董蒙一个月时间,董蒙有好几种法子,能捉到内奸,只是对于成山村来说,根本不可能给董蒙留下这么多时间。

私下里,董蒙已让罗平挑选了青壮,隐秘的做些训练,罗平这种泥腿子,觉得董蒙所说的,是极为神秘的练兵之法,董蒙听罗平问起,也是如罗平一般茫然,本尊找的那些练兵法,自然不能跟罗平说起,倒不是怕罗平泄密,主要是怕罗平听不懂…

到了最后,还是本尊神通广大,给董蒙放了一段《亮剑》里,李云龙说的,让战士相互用木棍对打,打赢了吃肉,打输了喝汤,平日间的损伤再所难免,总好过了战场上送命。

网络上自是记载了许多的练兵之法,囊括了古今中外,只是,最基本的一点,是要士卒吃的饱,且一日三餐,盖因练兵需要耗费大量体力,若是在吃不饱的情况下,让士卒操练,等同于让士卒自杀,也就是孙乾此次带了多的粮食,又有任松事发生,董蒙才下定决心,在成山村组建私人武装。

这私人武装,绝不是那种捡起锄头是庄稼汉,丢下锄头是士卒的这一类人,之所以张角的黄巾军被汉室士卒以一当十,连战连败,就是因为单兵的素质相差太多。

罗平那边的进展如何,董蒙无从得知,而眼下,董蒙所能做的,也唯有这些了。

董蒙只希望,自己离开这段时间,罗平挑选的这些人,能稍微有些变化,要是事不可为,说不得董蒙要向本尊求一些甜味的杀虫剂啦,香味的老鼠药啦,让那些觊觎成山村的玩意儿,死个痛快。

当然,这是最下策

冥冥之中,董蒙觉得,这绝不是任松所作所为,以任松那种当场被吓尿了的选手,怕是以后见了董蒙,会主动避让,而在任松之后,隐藏着的人,才是董蒙所忌惮的。

林牧肯定是可以信任的。

董蒙从天而降时,林牧亲眼所见,就算是心中有动摇,也会在以后彻底归附董蒙。

孙吉这几人,董蒙不知道他们底细,听闻孙乾说起,似乎是孙吉招募,不是孙乾本家之人,或许其中有怀着心思之人,此时,也不能立即判定出来。

在董蒙的吩咐下,林牧取了大块木材,在上面泼了水,压在土洞中,因木材潮湿缘故,会冒出更多的烟,极远处就能看见。

这是董蒙用做疑兵的拖延计策。

待到这些木材燃烧完,差不多也要一两个小时之后。

兴许对于前方伏击的人来说,根本不会注意到烟气,而在董蒙这边,自身做好能做的一切,才不会落下什么漏洞。

向着西方,在董蒙的记忆中,再走了几里路,就会有一个村落,先前,董蒙曾经去过。

“董兄,董兄!这马车是否要舍弃?”

孙乾见着董蒙做的一些,用心回味,自是看出了其中的不凡之处,对于董蒙又多了一分敬佩,忽而想到车马有些痕迹,说不得会暴露了行踪。

“哈哈,公佐想的周到,不过,我私下觉得,这些人断不会如此细致,况且车马上装了货物,丢弃了实则有些可惜,我们先朝着西方走些,只需过了今日,绕过这处,想来就不会有什么问题了。”

“这个…一切听从董兄安排!”

这边董蒙在孙乾面前吹完牛逼,反手以心神呼喊。

“本尊?大佬?”

“怎么了,小董?”

“路上,还要请本尊你帮我看着点,别被前面的人抓到了啊!这些盐,可是成山村的存货,若是丢了,那可真是太可惜了!”

“嘿!小董,这你就放心吧,这怎么说也是我们两的东西,怎么能让它有闪失呢,有我在,必然保你平安无事,你还别说啊,人家都说,站得高,才能看的远,这没有污染的环境,确实不错!”

有了本尊的保证,董蒙才算安心下来,引着车马,调转了方向,向西而行,而受了董蒙叮嘱,林牧行在最后,又以为草木略作清扫,掩住了车马痕迹。

林牧对于董蒙吩咐,只依言去做,而孙吉这些人,在炎日下推着车,更艰苦几分。

虽说以力气换些钱财,可是大热的天,心中终究有些怨气,使着孙吉问过孙乾,孙乾对属下人不放心,只推口说有些急事,当即取出了铜钱,给每人发放一些,如此,才算是使麾下人没有了怨气。

纵然前方有个村子,可以晚上落脚,不过,孙乾与董蒙都觉得,既是前方有人设伏,这村子如此近些,说不得有村中人参与其中,绕着村子远些,过村而不入,向西直走到了傍晚时,才寻了个僻静的山坳,引人住下,取了火种,烧了开水,缓解一日的疲累。

与此同时,先前本尊提醒董蒙的那个落脚处,在夕阳落下时,有几十人奔走过来,见着木炭仍有余温,领头的几人面面相觑。

“莫不是还没有到来?”

“头领既是令我设伏,我等自是遵命行事。”

“那接下来怎么办?若是无功而返,怕是那个道爷会不高兴。”

“这个…再等了一日,再看看!”

余晖之下,照过这些人的面庞,皆是染了风霜的粗糙之色,一举一动皆有草莽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