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备!

听我号令!

所有的鸡和兔,先抬起一只脚…

好,就这样,对的,对的,倒数第三个,是你,就是倒数第三只鸡,你这个金鸡独立的姿势很标准,表扬一下

然后所有鸡和兔再抬起另外一只脚,不要担心,倒了没关系,对,走你…

鸡都倒下去了,只剩下兔子了,94只脚,先减去35只脚,再减去35只脚,剩下24只脚,每只兔子还有两只脚着地,也就是说有12只兔,35个头减去12个头,剩下的就是鸡的数量…

董蒙脑补了鸡兔总动员的画面,没出三秒,就得出了答案

“兔十二只,鸡二十三只。”

原本出完题目,先生以手抚着长髯,面上作笑,翘首以待董蒙满头大汗的败下阵来,没想到话刚说完,董蒙就答了出来,顿时让先生笑脸凝固,红白交加,看起来分外精彩。

正确答案

恐怖如斯!!!

“这…”先生似乎憋足了气,面色变得红润,犹然不能自信的望着董蒙。

董蒙装出谦逊乖巧模样,向前探着身子,道:“要不,先生再出一题?”

“上有四十七头,下有百十六足,问鸡兔各几何?”

嗯,我给你换一种解法,免得让旁人说我欺负你。

假设全部是兔,就有474=188只腿,减去116,得到72,少的就是鸡的腿,也就是36只鸡,兔有47-36,11只兔。

“兔十一只,鸡三十六只。”

若是方才先生觉得董蒙是碰了运气,那现在听到董蒙瞬间得了答案,先生对董蒙的看法已经有了翻转变化

当世上,若是以博大精深,自是经文书意为堪,今文古文之争,至今仍有大佬们在各执一词,可是要论起奥义繁琐,就要属数术,尝有经不过数,数毕其生的言论,说的就是经文部分天资,只要用心研究,一定会有些成就,而数术艰难,怕是一生都不能琢磨出头绪。

一直以来,数术都被当作考校智商的标准,先生以自己年长,怕董蒙不服,便没有提什么诗经典故,想着以理服人,终究被董蒙吊打。

连胜两阵,董蒙这兴致,已经被勾了出来,满脸期待的望着先生,道:“要不,先生再出一题?”

先生:…

你刚才第二题的答案我还没有验证呢

到了此时,先生已经知晓,董蒙绝非庸人,也是有些本领的,方才一个照面,便觉得董蒙哄骗了虎子父子,这就属于臆断了,先生是受过师承教诲的,当下站起身,执手与董蒙道:“是公孙方失礼了,还请董还请阁下海涵。”

原来你叫公孙方啊…

公孙,公孙…

莫不是跟辽西郡的公孙瓒,或者跟辽东的公孙度有些关系吧

这等话,自然不能眼下说起。

董蒙见着公孙方转变了态度,盘算着今日胜了一筹,何不再加些筹码,乘胜追击,让这公孙方再无还手之力?

董蒙学着公孙方模样,也执手道:“我学习粗浅,对数术一道,略懂皮毛,今日既有幸能与公孙兄畅谈,我这另有几道题目,正好和公孙兄讨教一番,不知公孙兄可有笔墨?”

“这个,有的,有的!”

公孙方当即去了别屋,片刻端出了笔墨,还有还有几根竹板?

纸呢?

哦!

纸不是蔡伦发明的,是蔡伦改进的,虽然价钱降低了,但是纸张亦然是大户人家的特权,董蒙甚至觉得,公孙方能在成山村有笔墨,已经是村中首屈一指的富人了。

得!

将就着写吧。

至于毛笔字,小学初中的功底还在,董蒙时常在有练习,虽然不算极好,也不至于歪歪扭扭,当下,董蒙把竹板丢开,便在小桌前写着。

“有垣厚十尺,两鼠对穿。大鼠日一尺,小鼠亦一尺。大鼠日自倍,小鼠日自半。问:何日相逢?各穿几何?”

“韩王点兵,三三数之二,五五数之三,七七数之二,问兵几何?”

因为董蒙本身就有些中二,看了许多,对于穿越、肉身夺舍多少有些期待,曾以敬畏的态度,看过穿越者十大法则,这居前三的,就是古代数学。

董蒙写的这两道题,与鸡兔同笼,并列为古代算法的三大难题,既然你公孙方敢提出鸡兔同笼,我回敬你另外两道题,来而不往非礼也。

第二个是关于极限的问题,说的是大小老鼠打洞,十尺的墙壁,大老鼠和小老鼠第一天都能掘一尺,随后每一天,大老鼠增加一倍,小老鼠减少一半,问两只老鼠多久能相遇,两只老鼠各自挖了多远?

这个只要上了初中,基本都能解出。

而第三个,却是比较考校智商了,说的是韩信点兵,三个三个数,余下两个,五个五个数,余下三个,七个七个数余下两个,问这士兵到底有多少?

董蒙看到这题时候,也是一头雾水,最终用枚举法,也就是假设71,72…一直类推,才得到答案,只是得到答案和怎么解法却有极大不同,数学的奇妙之处在于找出共同点,得出公式,你这一个一个数,可有脸面敢说出来?

事后,还是董蒙搜了网上,看了解题步骤,才懂了其中关联,想董蒙一个211毕业的大学生,都要琢磨半天,你一个鸡兔腿都数不清,不知道加减乘除的,谁给你的勇气在我面前大言不惭?

我要是不给你点教训,以前准备的东西岂不是白白浪费了?

公孙方看了董蒙写的,一双眼睛再也移不开桌面,口中喃喃自语,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董蒙刷了一波存在感,眼见着公孙方进入痴迷状态,不想在这浪费些时间,早回去试试氯化钠才是正道,董蒙可是听说,食盐在这个时代,是紧俏货,怕是可以当钱使。

天大地大,挣钱的事儿最大。

董蒙故意咳嗽一声,见公孙方没有反应,当下道:“公孙兄,这取鸡一事…”

“尊驾自便,请恕我不能脱身。”

公孙方依旧没有回头,只冲着董蒙摆了摆手。

董蒙浑然没有什么客套,走出了公孙方的屋子,见到远一些地方,虎子正跟公鸡玩的不亦乐乎,董蒙走到身前,见到虎子不知从哪里取了草籽,正喂着公鸡,便是董蒙来了,公鸡也跟着它主人一样,只顾着吃,理都没理董蒙。

“喔!喔!喔!”

董蒙一手提起公鸡的翅膀,另一手捉住公鸡的脑袋,看着身旁怔住的虎子,道:“还愣着干什么,跟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