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江延怀只是往后看了一眼,并未过来,便带着人离开了。
那人松了口气,身形再次消失在了夜色当中。
而这边孟雨萱刚熬好了一锅鸡汤,准备端过来给江延怀补补身子,未曾想才到后院,就看到一道黑影飞速地翻了墙。
当即孟雨萱脚步微顿,放下手里的鸡汤,连忙就追了过去。
那黑衣人身形极快,孟雨萱铆足了劲,才堪堪追上他的影子。
忽然一个转角,他消失在了胡同深处。
孟雨萱眼神微顿,拧着秀眉四处张望。
胡同两旁的房屋破败不堪,月光勉强穿透狭窄的天井,洒下斑驳的光影,周围静悄悄的,只有风吹过树梢的簌簌声。
奇怪?
这人呢?
下一瞬孟雨萱只感觉脖子处一痛,整个人便不受控制地晕倒下去。
“雨萱,雨萱……醒一醒?”
不知过了多久,听到江延怀熟悉的嗓音,孟雨萱缓缓转醒。
孟雨萱勉强睁开眼,眼前一片模糊,待视线逐渐清晰后,她发现自己正躺在江延怀简陋却整洁的房间里,身上盖着薄薄的被子,而江延怀则一脸焦急地坐在床边,握着她的手。
“我这是……怎么了?”孟雨萱声音沙哑,努力回忆着之前的情景,只记得自己追那个黑衣人,然后脖子一痛,就失去了意识。
“你被人偷袭了,幸好我及时赶到。”江延怀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后怕,他轻轻抚摸着孟雨萱的额头,确认她没有大碍后,才继续说道,“那人手法利落,显然是高手,幸好他并未下死手,只是让你暂时昏迷。”
孟雨萱闻言,连忙站起身来,“表哥,那黑衣人很是不对劲,我跟他到胡同里就没了踪迹,我怀疑那边有密道!”
“密道?”江延怀眉头紧锁,“你是说,那黑衣人可能通过密道逃了?”
孟雨萱点了点头,“对,我追到他的时候,他突然就消失了,而且这个地方地形复杂,又偏僻,若不是有密道,他不可能那么快就无影无踪。我们必须查清楚这个密道通向哪里,或许能顺藤摸瓜找到赈灾金的下落。”
江延怀沉吟片刻,随即站起身来,“你说得不错!”
当即江延怀就让暗卫在周围搜查起来。
果然不出他们所料,只听一块砖,咔嚓一响,里面赫然出现了一道黑漆漆的秘道。
然而当江延怀和孟雨萱走进密道之时,却发现这密道不过就十来米长,里面就堵住了,不能再走了。
不仅如此,密道两旁还摆满了箱子,可当他们去查看,里面却是空无一物。
江延怀盯着这朱红色的箱子,将手里的火把照进,随后他神色骤然一变,“这是用来装赈灾粮的木箱,这上面还有官府的烙印!”
孟雨萱一惊,“也就是说,那些消失的赈灾金就藏在这里,但是现在被他们给转移走了!”
江延怀点头。
当即二人就赶紧回到官府,将此处的事告诉了知府。
知府得知此事后,紧锁眉头,在厅内来回踱步,一脸愁眉苦脸。
“这…这怎么可能?本府对城中事务一向自诩了如指掌,竟不知还有这等密道存在!”
“大人,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当务之急是尽快查明赈灾金的去向,挽回损失,安抚民心。”孟雨萱急切地提醒道。
江延怀也沉声道:“没错,那黑衣人既然能利用密道转移赈灾金,说明他对城中地形极为熟悉,很可能是官府内部之人,或是与官府有勾结之人。”
知府闻言,猛然抬头,眼中闪过一抹厉色:“你二人所言极是,本府即刻下令,全城戒严,搜查一切可疑之人。同时,加强各城门的守卫,严查进出人员,务必不能让贼人携款潜逃。”
夜色渐深,秋风萧瑟。
江延怀搜寻无果,便又和孟雨萱回到了暗道。
孟雨萱手持火把,目光在空****的密道内仔细搜寻,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这里除了这些空箱子,什么也没有留下。"她轻声叹息。
江延怀则蹲下身,手指轻轻摩挲着箱子边缘的划痕,眉头紧锁。“这些划痕……不像是自然磨损,更像是匆忙间被拖拽留下的。"
他忽然眼前一亮,”雨萱,你看,这些划痕的方向似乎指向了一个方向。"
孟雨萱闻言,立刻凑近查看,果然如江延怀所言,箱子在地上被拖拽出了划痕着,地面的石子也隐隐约约指向了最里面。
"难道……那里还有机关?"
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点了点头。江延怀上前几步,用力推了推那堵墙,却纹丝不动。
他沉吟片刻,从腰间取出一把匕首,沿着墙缝轻轻插入,然后用力一转。
只听咔嚓一声轻响,墙壁竟缓缓向一侧移开,露出了一条更为狭窄的暗道。
"果然有蹊跷!"孟雨萱惊喜交加,连忙跟着江延怀踏入暗道。
这条暗道比之前的更为曲折,且布满了灰尘与蛛网,显然已经很久没有人来过。
两人小心翼翼地前行,不时停下脚步,用火把照亮四周,生怕错过任何线索。
终于,在经过一番曲折后,他们来到了一个隐秘的地窖前。
地窖内堆满了布袋和箱子,孟雨萱随便打开一个布袋子,险些被里面的银子给晃花了眼。
她仔细一看,每一锭银子都有官印!
"看来,我们找到赈灾金了。"江延怀低声说道,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
孟雨萱点头,正准备上前查看,忽然,却从外面传来匆忙的脚步声。
孟雨萱见状,连忙掐灭了手中的火把。
“快,张武死了,那些人肯定会查到我们这里来的,我们得赶紧把这些银子搬出去!”
“现在全城都被封锁了,我们根本出不去啊!”
“我知道东山头那里有一个地道,从那里可以出城,今天就把这些东西全都搬走!”
只见两道黑影,鬼鬼祟祟地从地窖外面翻了进来。
这张武正是前两天死的那个商人。
显然,这二人就是那三人之二!
只见两人高兴地走到地窖来,手还未伸出去,一道冰冷的匕首就抵在了他们脖子上。
“你们可让我好找啊…”江延怀的身影从黑暗中显现。
随后,从他身后出现了更多的暗卫,将二人给团团围住。
“你们这群蛀虫,竟敢私吞朝廷的赈灾金!”孟雨萱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她手持火把,火光映照下,美艳的面容满是愤怒。
“大人饶命啊,大人!饶了我们吧,我们只是一时贪念,这钱我们都没花出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