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雨萱直接冲出了府,直到跑出许远,她才回头看。

发现身后根本无人,孟雨萱嘴角不由泛出苦涩的笑。

你在想什么呢?孟雨萱你不过就是个小小的妾室,还妄想占据他全部的心?

男人嘛,不都如此,三妻四妾,乃是寻常之事,他又哪里能免俗?

况且,自己嫁入这江府,不就是为了谋取活路,如今目的已达到,又何须在乎这旁的东西?

稳下心神,压下心里的苦楚,孟雨萱便直接去了绣坊。

这段日子绣坊的生意不错,收益与上个月相比,更是翻了好几番,他们的绣品有口皆碑,比别家不知好上多少。如此下去,生意只会更好。

他们隔壁那家红绣坊就直接倒闭了,铺子里连一位绣娘都没有,甚至是,稍微有些资历的都被她们挖过来了。

孟雨萱拧着秀气的眉头,当即就下了决定,不如就趁此机会把隔壁那间铺子给收购下来,两家合并,将铺子做大做强。

孟雨萱心中有了想法,便当即行动起来,遣了人去和隔壁的东家商议。

然而,那东家也是个精明人,知晓孟雨萱他们的绣坊生意红火,便直接狮子大开口,要了个天价。

孟雨萱自是不愿的,可那东家却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大有孟雨萱你若是不买,我自然能找到下家去卖的架势。

孟雨萱自是气不过的,但也不能如他所愿,给他个高价。

可那东家见孟雨萱不松口,便也不急。

两人僵持着又过了两日,这日清晨,孟雨萱刚下了马车,便见那东家正站在自家铺子前头,同自家下人说话。

见孟雨萱来了,他当即便凑上前来,面上堆着笑,道:“夫人,这铺子,您若是真心想要,不如咱们再谈谈?”

孟雨萱瞥了他眼,没搭理他,径直便往铺子里头走去。

那东家也不恼,跟在孟雨萱身后,继续道:“夫人,您也是知道的,这铺子位置好,人流量也大,您若是买了这铺子,保准不会亏。”

孟雨萱进了铺子,见那些绣娘都在忙碌着,便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淡淡道:“这事,我会考虑的。”

那东家闻言,眼中不由闪过喜色,忙道:“那夫人您可要好好考虑啊,我这铺子可是个好铺子,错过了可就可惜了。”

孟雨萱轻笑,“铺子确实是个好铺子,就是价格不是个好价格。”说着她对着他伸出了五根手指,“除非是这个价,我倒是能考虑考虑。”

那东家见孟雨萱伸出的五根手指,当下便愣住了,好半晌才回过神来,道:“夫人,您这不是在开玩笑吗?这价格,您未免也压得太低了些。”

孟雨萱却是笑而不语,只道:“这铺子如今已是个空壳子,值不值这个价,东家您心里自然是有数的。”

那东家被孟雨萱这话噎住,脸色顿时便有些不好看。

他这铺子确实已是个空壳子了,如今绣娘都去了孟雨萱的绣坊,他这铺子便是再便宜,也没人会来买。

可若是按照孟雨萱给出的这个价来卖,他却是心有不甘的。

他这铺子,当初也是花了大价钱买下来的,如今却是这样个下场,他怎能甘心?

两人又僵持了会,那东家终是败下阵来,无奈地叹了口气,刚准备开口。

“等一下。”

赵霁月高仰着头,姿态优雅从门口走来,“刘老板,且慢。”

说着,她故作挑衅地朝孟雨萱看去,“这块地是挂在江公子名下的,江公子已经将这块地卖给我了!”

“刘老板,如今你手上的契约已经无效了,这铺子,已经是我的了。”赵霁月得意洋洋地说道。

孟雨萱闻言,心重重沉了下去,脸色微变,转头看向那东家,问道:“当真如此?”

东家抓了抓后脑勺,“这块地确实是江公子名下的,既然是江公子发了话,那这地只能由他处置了。”

站在门口的杨青柳早已将先前发生的悉数收入眼底,见此场景,立马站了出来,冷眼斜着赵霁月。

“这地明明是我们先看上的,你凭什么横插一脚?你要这的又有何用?”

赵霁月重重的哼了声,道:“杨青柳,你别忘了,这地可是江公子的。江公子想卖给谁,那是他的自由,你无权干涉。”

杨青柳满眼怒火。

“你分明就是故意来捣乱的!”

这个女人眼看着雨萱就要谈好价格了,还出来捣乱,居心叵测,她是绝对不会容忍这样的女人欺负雨萱的。

“杨青柳,你胡说什么?”赵霁月脸色顿时微沉,转头瞪了杨青柳眼,“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就是见不得我好,故意在这挑拨离间。”

“哼,我挑拨离间?”杨青柳冷笑,“我倒是要问问你,这铺子的事情,江公子可曾知道?你又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莫不是你早就知道了这铺子的事情,故意来抢的吧?”

“你……”赵霁月被杨青柳的话堵住了嘴,脸色顿时变得通红,“你胡说八道!我怎么可能会知道这些事情?我只是碰巧路过而已!”

说完这话,她又得意地扬了扬下巴,看向孟雨萱的眼神中是毫不掩饰的嘲讽和鄙夷。

“无论如何,这铺子我是要定了!”

说完这话,她拂袖离去,像是只骄傲的孔雀。

孟雨萱紧紧抿着唇,脑海中浮现出前几日她与江延怀依偎在一起的暧昧场景,只觉得呼吸都是难受的。

与此同时。

江延怀与江槐正在陪皇帝狩猎。

江延怀手拉长弓,三箭齐发,划破长空,飞速精准射入了那森林中飞跑而过的野兔。

“好箭法!”

皇帝抚掌大笑,连声称赞。

“江爱卿,你教出来的好儿子啊!”

江槐闻言,连忙拱手道:“皇上谬赞了,犬子不过是侥幸而已。”

皇帝摆了摆手,笑道:“什么侥幸不侥幸的,朕看你这儿子,就是个人才。”

江槐心中瞬间大喜,连忙道:“皇上英明。”

皇帝看向江延怀,道:“江爱卿,你这儿子,可有婚配?”

江槐怔怔,随即笑道:“犬子只有一房妾室。”

皇帝闻言,眼中闪过抹精光,笑道:“朕看赵尚书家的女儿倒是与之十分般配,爱卿有何看法?”

江延怀闻言,心中骤紧,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淡淡道:“皇上抬爱,臣感激不尽。只是臣无心于此,恐怕要辜负皇上的美意了。”

皇帝微微蹙眉,显然对江延怀的回答有些不满,但转瞬又笑了起来,道:“年轻人嘛,总是有些傲气的。不过,婚姻大事,还是要慎重考虑的。”

江槐连忙附和道:“皇上所言极是。”

皇帝又看了江延怀一眼,道:“江爱卿,你儿子如此出色,朕可是很看好他的。你回去好好劝劝他,不要错过了这段好姻缘。”

江槐心中虽然无奈,但也只能应承下来。

江延怀拒绝未果,皇帝要赐婚的消息如长了翅膀般,从皇城中飞了出去,几经周转。很快便传到了孟雨萱耳中。

再结合前日发生的事,二人的婚事像是做实了,叫孟雨萱是彻夜难安,寝食不安。

当晚,更是直接没回去,留在了绣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