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雨萱惊讶,“怎么说走就要走了?”
对于这个李云儿,孟雨萱并没有太大的危机感,她心胸豁达,为人坦**,虽说对江延怀有爱慕之情,但像江延怀这般优秀的人物,身旁有诸多女子追求,倒也是常事。
李云儿垂下眼眸,语气中带着毫不掩饰的失落,“多谢你们这些天对我的照顾了,实在是太打扰了,家中父兄前些日子传信来,说我娘最近身体不太好,我实在放心不下,便想着先回去看看。”
听闻这话,孟雨萱恍然大悟,“那好,那等我们先回去换身衣裳,晚上再到醉仙楼来相约。”
此刻江延怀也不再反驳,而是在旁点了点头。
江府的马车很快就到了。
江延怀和孟雨萱二人赶紧上了马车,昨夜孟雨萱睡得并不安稳,再加上白日里还遇到刺客险些丧命,如今好不容易平安。
孟雨萱这悬着的心总算落了下去,马车颠簸,路途枯燥,很快,孟雨萱便觉得困意袭来,她打了个哈欠,便靠在窗边沉沉睡去了。
江延怀听到耳旁传来均匀的呼吸声,不由抬起头看去,就看到孟雨萱双眼紧闭,睡容恬静。
孟雨萱光洁白皙的额头,几抹碎发随着微风轻轻浮动。
江延怀眸光幽暗,只觉得心弦像是被这根头发给搅乱了似的。
马车很快就到了府邸,马车猛刹,惯性使然下孟雨萱猛然惊醒,整个人险些摔下,手中慌乱直接抓住了江延怀的臂弯。
“抱歉。”孟雨萱怔了怔。
“走吧。”江延怀看着她有些迷糊的眼神和睡熟后脸颊泛红的模样,只觉得可爱得紧,但他面上依旧是那副冷冷淡淡的模样,并未表露半分。
而是抬手,握住孟雨萱的手腕,牵着她下了马车。
孟雨萱并未深思,只觉得这小憩还未睡够。等回了屋,简单洗漱换了身干净衣服,便又合衣上了床,续了这睡意。
这一觉便睡到了日暮,橙色的晚霞洒满天空。
想起晚上有约,孟雨萱连忙梳洗打扮,等她出门时,便看到江延怀已经在马车旁等着了。
醉仙楼中,人声鼎沸,气氛热烈。
李云儿的包厢在最东边的房间,等二人到之时,她已经点上了满桌子的菜。
李云儿一见二人来了,忙笑着迎了上去。
“雨萱,江公子,你们来了。”
“快请坐,我已经让人备好酒菜,就等你们二位了。”
孟雨萱看了看满桌的佳肴,心中难免有些惊讶,但面上依旧笑着道:“云儿,你未免太过客气了,我们不过是吃顿饭而已,何必如此破费。”
李云儿却是摇了摇头,眼中闪烁着泪光,“雨萱,江公子,这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我实在是舍不得你们。”
说话时她那凄凉的眼神落在江延怀身上,缠绵的情意似乎是要溢出来了。
孟雨萱看出她的想法,心头有些吃味,但也没有明说,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云儿,你这一走,我们确实不知何时才能相见,但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以后有缘,自会相见。”孟雨萱轻轻拍了拍李云儿的肩膀,安慰道。
李云儿轻轻点头,眼中闪过不甘,但很快便掩饰了过去,她深吸了口气,强颜欢笑道:“雨萱,你说得对,天下无不散之筵席,我们以后一定还会再见的。”
三人落座,李云儿亲自为二人斟酒,她看着江延怀,眼中满是不舍与深情,“江公子,这杯酒我敬你,多谢你这些日子以来对我的照顾。”
江延怀淡淡轻笑,举杯回敬,“李姑娘客气了,你既是我爹的朋友,自然也是我的朋友,照顾你是应该的。”
李云儿心中苦涩,她又何甘心只做一个所谓的朋友。
酒过三巡,佳肴已品,三人谈起以往一些事情,气氛倒是缓和了不少。
李云儿时不时偷瞟江延怀,那眼眸深处,尽是对他的痴迷与眷恋。
孟雨萱默默观察,见宴席已近尾声,便轻声细语:“你们且慢享用,我肚子有些不舒服,出去走一走,去去便回。”
说罢,她便默默起身悄然离去,将这片空间留给了二人。
孟雨萱的离去,让李云儿一直绷着的弦突然松了下来。
她低垂眼睑,为江延怀再次斟满美酒,声音如丝如缕:“江公子,我……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李云儿鼓足勇气,声音带着几分颤抖。
江延怀抬起头,迎上她深情的目光,微怔,随后声音依旧冷淡:“李姑娘,但说无妨。”
李云儿深吸一口气,目光灼热:“江公子,自从那次初见,你的风采便让我为之倾倒。我知道,你心中并无我,但我仍想告诉你我的心意,江公子,我欢喜于你。”
江延怀眉头微蹙,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李姑娘,你的心意我已知晓。但感情之事,强求不得。我一直将你视为好友,并无他意,希望你能明白。”
李云儿闻言,眼中闪过黯淡,但她很快便掩饰了过去,强自欢笑:“江公子,我明白了。是我一厢情愿,强求了这份缘分。但无论如何,我都希望你能够幸福。”
说罢,她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而这边,孟雨萱自然是知道此番李云儿要找江延怀告白,自己自然是识趣的离开,让李云儿无所顾忌。
在离开之前说说心里话。
话虽如此,但孟雨萱心头依旧是有几分醋意。不知江延怀会如何面对李云儿的倾慕?
低头想事情想的沉思。没注意眼前之人,猝不及防,孟雨萱直接迎面撞上了来人。
“抱歉公子。”孟雨萱惊讶抬眸,却赫然撞入了一双满含笑意的眸子当中。
“雨萱你想什么?想得这么入神,莫非非是在想我?”
云蒙吊儿郎当地勾着她的肩膀,语气轻佻地说道。
孟雨萱斜了他眼,随后抬手将他给推开,往后退了两步,和云蒙拉开了距离。
对于眼前这个男人,他虽然对自己十分热情,前不久还救了自己,但孟雨萱对他始终存有几分芥蒂,不敢完全相信他。
不怪她心思深沉,而是经历了这么多,她并不能轻而易举地相信旁人。
“云公子,这是哪里的话,雨萱已为人妾,所爱慕的自然也只有江公子一人。”孟雨萱垂眸,“以后还是莫要说这些话了,若是让旁人听去了,传了闲话,可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