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延怀揉了揉她的发丝,眉眼温和了不少,“别慌。”

她见这人一点也不着急的样子,差点气得跺脚。

抓着他的后背,狠狠在上面拧了一下。

“嘶,怎么这么凶了?”江延怀看她蹬鼻子上脸,不禁觉得她尤为生动活泼。

且,关心他的模样,他很喜欢。

要是日后多来一点就好了!

旋即,江延怀想到了什么,温和的神色立即退去,在她还未发现时,他就有想后退的趋势。

但念及还有事情未曾和她商议,便唤她到里头商谈。

“你这都不急,真不怕人家哪天把你算计得尸骨无存?”孟雨萱气道。

好歹他们也合作过,对彼此心中都有数。

看他轻视于二皇子,不免心忧。

“不急,你我演一出戏,演得他信了,我们也就有机会了。”

“什么戏?”

孟雨萱见他有了主意,也就不恼人家了。

江延怀示意她靠近自己一点,在她离自己近了时,她身上的幽香传来,引得他欲念滋生,碍于他们正在商谈要事,他便把这股念头压了下来。

于是乎,当天晚上他们就大吵一架,且分开居住,府中传了半夜,到次日清早时,他们二人的事可谓在下人的口中热火朝天。

无一不是在说,孟雨萱失宠了。

二皇子因想要离间他们二人,此番特别注意着江家的动向。

得知江延怀不光吵了一架,还因此分居,失宠的事情一传出,二皇子愣了半会儿功夫。

“这是,成了?”

他的计划成功了。

他将信将疑,唤来自己的心腹:“你们今晚偷偷潜入江府,把孟雨萱绑走。”

心腹:“是。”

夜晚,群星闪耀。

江府,孟雨萱和江延怀分开以后,她便独自一人住一个屋子,好方便某些人的动作。

等到夜深人静时,一股香气传入房间,孟雨萱知道,她们的戏快要成功了。

她闻入香气,彻底昏迷过去。

除了江延怀,无人得知今晚有人将孟雨萱绑了去。

凉风习习,孟雨萱闻到一股甜甜的香气,眼眸一开,醒了过来,入眼一看便是万里悬崖,她被吓了一大跳,脸色苍白。

回头望去,只见一名黑衣人恭恭敬敬地站在二皇子身上,而她则被绳索绑着。

但她嘴却没有被封住。

“你们?”

她震惊极了。

“他们说你失宠了,可我不信,所以把你绑来,顺便给江延怀留了一封信,看看他今晚救不救你。”

“就因为这个,你大半夜的就把我绑来这里?”她又气又恼。

二皇子摇了摇头,“你我合作一回又不是什么要紧的大事,为什么不答应我呢?”

她白天的时候把自己的姿态放得那么低,可只要一回过神来就这些,她不仅拒绝了自己,她还拖延时间。

真够狡猾的。

“然后呢,这和绑我来这儿有什么关系?”她甚是不解。

“前方是万丈悬崖,你的语气最好恭敬一点,不然我一个不顺心让你掉下去,砰,尸骨无存。”

孟雨萱闭上嘴,怕他来真的。

“他今晚要是来救你,你我就不合作了,要是不救,我们就合作呗。”

头一个是用来证明他们不是一路人,孟雨萱没什么价值,还是自己的敌人。

可要是第二种,那她的价值可就大了,他相信,他们会是很好的朋友。

“好啊,你信不信,他一定会来救我。”她眼中神采奕奕,似是笃定了他会来。

二皇子没说话,而是让人埋伏了起来。

孟雨萱抿着唇,等待着时间过去。

可时间过得越久,孟雨萱就越来越焦躁。

她很明白,这只是一出戏而已。

理智告诉她,江延怀不应该来。

可情感上,她希望江延怀会出现。

一夜过去,她煎熬无比。

天亮时分,所有人都失望了。

包括孟雨萱。

二皇子今夜熬了个熊猫眼,说不清是开心还是不开心。

“原来,他也没那么喜欢你啊。”他嘲讽了一句。

这话像是扎在她的心上。

“罢了,你走吧。”

二皇子挥了挥手,让人给她松绑。

绳索解开的一时间,孟雨萱心中的委屈没有藏住,眼泪哗啦啦地流。

她也不出声,只是在流眼泪。

莫名其妙地被绑来,还在悬崖上呆上一晚,受着冷风和朝露,让她本就娇弱的身子变得凌乱和憔悴。

美人落泪,受尽委屈,正是乘虚而入的好机会,二皇子当然不会放过。

“我没打算要你的命,我只是想知道你们的情意是真是假,哪知道,不堪一击。”

“你。”

她怒目而视,无话可说,哭得更凶了。

二皇子咬咬牙,姑且信了他们情感不和,叹息一声,“罢了,送你回去吧。”

他也当真让人把她送到江家附近,没再靠近。

孟雨萱一个人孤零零的走回江家,一声不吭地回到暂时居住的院子。

在夜半无人之境时,江延怀偷偷地避开府中人,暗自相见。

“延怀。”她没有喊表哥,估计是在生闷气。

“委屈你了。”

但他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用这一出戏来迷惑对手。

孟雨萱嗯了一声,心中劝慰自己,这只是一出戏而已,不必为此感到难受。

可,这怎么能由得了她自己呢?

她低头苦笑了起来。

“今夜,我要去查了赵尚书的尸体,看看他的死因是什么,你。”不如呆在府里。

话还没有说完,就听见孟雨萱说:“我也要去。”

“你?”

他见她神色坚定,嗯了一声。

夜晚,他们二人乔装打扮,由一处暗道潜入府衙。

赵尚书死于非命,尸体停放于府衙里的停尸房,由仵作来查验。

孟雨萱二人见到他的尸体,七窍流血,死于剧毒。

可江延怀仔细查验一下,“明面上死于剧毒,实际上是被人勒喉窒息而死。”

“这?”

“嘎吱——”

江延怀猛地蹿出去,犹如猎豹。

孟雨萱还未看清,只见他已经掐断一个人的脖子,那人到死都没有明白自己是怎么死的。

“二皇子的人。”他要是不注意,恐怕被这人泄露行踪,怕是他们演的一出戏就白演了。

“原来如此。”孟雨萱松了一口气,庆幸他发现得及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