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那边传来消息,说齐国那边已经处理的差不多,让我们随时听候调遣,准备发动攻击,一旦晋国太子那边计划完成,即可里应外合,一举歼灭大周。”
太妃眉头紧促:“齐国那边都已经处理稳妥了,晋国那边还没有消息!”
“崔晋那边到底在干嘛?三个月期限已经快到了,那个废物到底能不能拿下齐国?”太妃温怒道。
贴身小太监苏公公忙道:“老奴已经派人去催促赵嬷嬷了,想来这几日就会有消息!”
太妃眼底闪过一抹寒芒:“如若崔晋那边是最终完不成任务,担负不起这个责任,让赵嬷嬷直接把这个废物杀了!”
“左右哀家也嫌弃他碍眼,他死之后,哀家再找别人就是。”太妃不耐烦的说道。
苏公公神色大惊:“太妃万万不可啊!”
“眼下时间紧迫,一旦那崔晋死了,我们将很难再找到合适的人选。”
“太妃稍安勿躁,赵嬷嬷已经抵达晋国,以赵嬷嬷的本事,一定可以帮那晋国太子掌控皇权!”
太妃冷哼一声:“你倒是很看重那赵嬷嬷,认可她的本事。”
眸色一怔!
苏公公一脸震撼的看着太妃,忽然跪在地上:“太妃明查,老奴跟那赵嬷嬷私下里绝无任何往来。”
“之所以这般说,也是因为之前见识过赵嬷嬷的本事,所以才会……”
太妃抬手,打断了继续说话的苏公公。
“哀家才不想管你跟赵嬷嬷之间到底有什么,这次,如若那赵嬷嬷完不成任务,哀家连她一起杀!”
苏公公顿时觉得背脊一凉!
他脑袋死死的扣在地上,不敢去看太妃,甚至连呼吸都不敢太用力,生怕一不小心就惹怒了太妃。
晋国!
柳玉儿抵达晋国后,第一件事就是找了个合适的商铺,将自己从大周带来的人全都安排好后,直接着手开始制盐!
制细盐是方法很简单,仅是几日的时间,第一批细盐就已经上市。
细盐一经流入市场甚是火爆,瞬间卖断货,不少没抢到的,却也在排队,等着细盐制作出来再行购买!
细盐的出现,瞬间在晋国引起不小的风波。
晋国皇宫内!
在听到细盐流入市场这个消息,晋皇并没有多开心,反问一脸愁容。
“可有调查出那售卖细盐的幕后老板是谁!”
羽林卫首领低垂着脑袋不敢去看晋皇:“还未调查出来。”
晋皇抓起桌子上的砚台,直接砸向锦衣卫首领,他不敢躲闪,砚台径直的砸在他的脑袋上,额头瞬间浮现一个大包。
锦衣卫首领忙的跪在地上:“属下无能,恳请陛下责罚!”
“朕再给你三日时间,若三日之内你还无法查出盐上幕后老板是谁,你这锦衣卫首领也别当了。”
“是!”
说着,锦衣卫首领匆忙的退步离开。
晋皇面色暗沉,周身散发着阴冷的气息。
崔晋从外面走来,便看到急匆匆离开的锦衣卫首领,他额头上还带着伤。
在看到阴沉着一张脸的晋皇,崔晋瞬间恍然。
“儿臣给父皇请安!”
晋皇没好气的冷哼一声:“你来做什么?”
“父皇如此烦忧,可是为了新崛起的盐商一事?”
“你对那盐商幕后老板有了解?”晋皇冷声道。
“儿臣并不认识那盐商幕后的老板。”崔晋如实道。
晋皇冷哼一声:“废物!”
“朕就不信,朕这偌大的晋国,连一个可以调查盐商幕后老板的人都没有。”
“他最好是藏的死死的,不要让朕抓到他。”
崔晋一脸疑惑:“父皇,儿臣不明,我晋国新崛起一桩生意,可父皇为何要如此气愤?”
“蠢货,你连那盐商幕后老板是谁,其目的是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就评判这是好事?”
“这背后,可冲击了我国的盐!”
崔晋连忙闭嘴,不敢再继续言语。
晋皇冷哼道:“本来朕也觉得还事一桩,在细盐崛起时,就派人去那商铺去找那老板,想要见他一面,商议着如何将细盐在晋国开放售卖,彻底打开其销路。”
“但那盐商幕后老板直接拒绝见朕,不仅如此,还拒绝将细盐的制作方法交出来,他这摆明了是想要垄断我晋国的生意。”
“如若那幕后老板是晋国人,赚我晋国的银子也就算了,但朕怕就怕那幕后老板不是我晋国子民。”
“朕绝对不允许我晋国的银子被它国赚了去,尤其是大周。”
崔晋眸光复杂,令人猜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晋皇叹息:“如若仅仅只是赚银子还好些,朕怕就怕他有别的目的。”
崔晋忙道:“是儿臣愚钝了,没有想到这更深一层的意思。”
晋皇一脸嫌弃:“就你这样的废物能想到什么!”
“朕不知道朕当初怎么看上了你,立你为太子,你自从被册封为太子到现在,最大的功劳也就是将白糖秘方带回晋国,除此之外,你还做过什么贡献!”
晋皇冷哼:“你还不如老三,如若老三当上这太子,他定会比你厉害。”
拳头紧握在一起,骨节发出吱呀吱呀的响声。
崔晋阴沉着一张脸,看着背对着自己的晋皇,一股杀意陡然从眼底升起。
“父皇如此疼爱老三,那为何不把我这个太子给撤了,重新册封老三为太子!”
“你以为朕不想,如若不是群臣阻拦,朕,早就废了你这太子之位,唔……”
晋皇震惊的看着插入腹部的那把刀,整个人都被震撼到了。
他缓缓转身,不可思议的看着崔晋:“你,你竟然敢谋杀朕?”
崔晋眼底闪过一抹阴狠之色:“儿臣也不想,这都是父皇你逼我的!”
“父皇难道不觉得你太过偏心了吗?”崔晋脸上满是疯狂:“但凡你对我耐心一点,偏袒一点,我又何必如此对你?”
“儿臣不明白,儿臣跟三弟都是你的儿子,为何你唯独偏袒三弟,对我却如此厌恶瞧不上?”
“从小到大,我什么没按照你的要求来做?为什么就得不到你的半点赏识?”
晋皇怒斥着崔晋:“因为你狼子野心,就凭你能杀朕,老三却不会,就凭这一点,朕这辈子都看不上你。”
崔晋狂笑出声:“就算你看不上我又如何,你死了,这晋国的皇位就是我的了。”
“就算你看上老三又如何?待我登基后,我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杀了老三,你最疼爱的儿子不但不会如你期许的那般当上皇帝,下场还会很凄惨。”
“然而这一切都拜你所赐,如果不是你那么偏心,老三也不会落得今日的下场!”
“文武百官都不是傻子,你杀了朕,你觉得,他们会立你为帝吗!”
“父皇该不会真的以为,儿臣杀你只是因为一时冲动,而没有给自己留后手吧?”
“实不相瞒,现在朝中大部分官员都已经归顺儿臣,本来,儿臣已经想好了逼宫,逼迫你交出皇位,但父皇今日实在是太过分了,我本无意杀你,是你非要逼迫我。”
“既然父皇一心求死,出于孝心,那儿臣自是会成全你。”
“至于皇位,现在朝中大部分的群臣都是儿臣这边的,父皇觉得,儿臣称帝,谁还敢反抗。”
晋皇怒斥着崔晋,指着他的手在颤抖:“逆子,畜牲!”
“你杀父夺权,你就不怕被天下人唾弃,耻笑吗!”
崔晋爽朗的大笑出声。
“唾弃?耻笑?”
“我都是皇帝了,父皇觉得我还会在意这些吗!再者,谁若敢乱嚼舌根,那我杀了谁就是。”
“父皇,你都是要死的人了,就不要操心儿臣的事了,接下来,由儿臣送你上路!”
崔晋扭动着手里的刀,晋皇神情痛苦,一口鲜血从口中吐出。
他死死的盯着崔晋,径直地朝着地面倒去!
崔晋冷漠的看着晋皇:“父皇,这都是你逼我的!”
“要怪就怪你太偏心!”
崔晋掏出帕子,擦拭着手上的血渍,而后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
晋皇的死讯瞬间传遍整个晋国。
在听到晋皇薨世的噩耗,柳玉儿十分震惊。
“传闻晋皇十分康健,不说活个几十年,几年是完全没有问题的,可为何他会忽然离世?”
郭星河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淡漠的说道:“不是所有人都能寿终正寝!”
“即便是拥有无上权力的皇帝,亦是如此!”
柳玉儿看向郭星河,疑惑的问道:“不知郭大人所言何意?”
郭星河放下茶杯,淡淡地说道:“依本官得到的消息来看,那晋国皇帝很可能是被他杀!”
柳玉儿皱眉:“那可是晋国皇帝,怎能轻易就被杀害!”
“旁人自是不能轻易杀了一国之君,但有些人却不一样。”
柳玉儿道:“还请郭大人为本宫解惑!”
“有时候最亲近,最信任的人,往往是害死自己的一把利剑!”
柳玉儿猛然瞪大双眼:“郭大人的意思是,害死晋皇的人,很可能是他的亲人?”
“之后谁登基,谁就是凶手!”
柳玉儿脸色陡然一沉。
“而今晋国更新换代,我们继续留下,可会发生变故?”柳玉儿一脸担忧的问道。
其实她对谁登基为帝并没有那么太在意,她唯一在意的,是会不会影响生意。
“这段日子那晋国皇帝一直在调查我们,想来我们已经成为他的眼中钉肉中刺,他死,对我们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但老臣也不确定,盯着我们的只有晋皇,还是有其他的眼睛。”
“晋国皇位更迭,定会引起不小的风波,震动,我们多多少少自是也会受到一些影响,若那新帝没有盯着我们还好,一旦盯着我们,血洗盐铺,那等待我们的,将只有一死。”
柳玉儿眸色暗沉。
她才刚来晋国,计划也才刚刚实施,就这么死了,她怎么跟秦羽交代?
郭星河还以为柳玉儿怕了,他道:“这两日老臣会想办法找人将贵妃娘娘送回大周,至于晋国的生意,贵妃娘娘大可放心,老臣定会尽心经营。”
柳玉儿摇头:“不,我不能回去!”
“贵妃娘娘难道不怕死!”郭星河略微有些震惊。
柳玉儿苦笑:“是人哪有不怕死的,但比起死,本宫更害怕让陛下失望。”
“陛下对本宫给予厚望,将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本宫,若因为还未发生的危险就跑回大周,那本宫,如何对得起陛下的信任?”
郭星河不由多看柳玉儿一眼。
是他小瞧了面前的女子。
“贵妃娘娘放心,即便遇到危险,老臣也就竭尽全力保护你的安全!”郭星河保证道。
柳玉儿勾唇,苦笑:“真若遇到危险,郭大人也要自己先跑,万万不可为了护着本宫而面临危险。”
“为何!”郭星河不解道。
“本宫一柔弱女子,郭大人留下只会被拖累,更何况,郭大人乃是国之栋梁,你的存在,可以帮助陛下排忧解难,但本宫却不同,本宫除了做生意,别的忙什么也帮不上陛下!”
“即便真的有个人要死,那个人也是本宫,而不是郭大人!”
郭星河看待柳玉儿的眼神不由得变得崇拜起来。
现在他终于知道,为何秦羽会看重柳玉儿,她真的与寻常女子不一样。
柳玉儿苦笑:“郭大人不用这样看着我,本宫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伟大。”
“本宫爱陛下,为了陛下,本宫才会愿意心系陛下心心念念的大周江山!”
郭星河朝着柳玉儿拱手道:“不管怎样,柳贵妃都是值得让下官倾佩之人。”
……
大周!
秦羽看着晋国送来的信件,面色暗沉令人看不出喜怒。
“齐国皇帝刚死,晋国皇帝就薨了,这一切未免过于巧合。”
“陛下是怀疑有人故意为之?”魏忠贤不确定的问道。
“那你觉得,世界上当真有那么多凑巧的事吗?”
魏忠贤摇头。
“那陛下觉得,是谁有什么大的能力,可以操控两国皇帝的生死?”魏忠贤继而又问道。
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桌面,半响秦羽开口道:“最近太妃可有什么动向?”
魏忠贤摇头。
秦羽脸色更黑了。
不是太妃,那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