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夕阳西斜,天空中一片艳丽的彩霞,就好像被火烧过一般,留下很深的痕迹。

陶舒晚等所带的一行人正在喂马的喂马,搬运东西的搬运东西。好容易有空闲的时间闲下来,不少人正围在一块喝酒休息。

陶舒晚从楼上的雅间下来,正巧碰见陶子城跟旺财上街回来。这个城镇虽然小一些,但是还是有很浓的凝香国的风俗人情,对于他们这些外乡人,还是很有兴趣的。

“乖宝啊,快来,爹爹给你买了这里的点心,快来尝尝。”陶子城看见陶舒晚自二楼下来,带着一脸宠溺的笑,招呼着。

陶舒晚听到声音,应了一声,便加快了脚步。

正下着呢,突然一瞬间,她只觉头晕目眩,然后眼前一黑,周身就如同被抽掉所有力气一般,软塌塌的便往楼梯下栽去。

陶舒晚心中一沉,心中暗道不好,但是如今她一点力气都没有,再做什么补救的措施也没有什么用了,于是她只能紧闭上演,咬牙承受接下来的痛楚。

只是片刻之后,并没有想象中的与大地来个亲密接触,也没有感受到身体某个部位的疼痛。

陶舒晚觉得奇怪,略等了一会儿后,有些不解的睁开眼,入眼的便是秦邺那张温润的脸,原来自己在倒下的那一瞬间,被秦邺接住并抱在了怀里,才免于这场小小的灾难,只是那双狭长的黑眸中,正盛着些许担忧。

“好端端的,怎么不看路,差点从楼梯上栽下来,知不知道……”秦邺抱着陶舒晚,问问的从楼梯上走过,待下了楼梯,才松开手,将人平安的放在地面上。

陶舒晚双脚一落地,身体还仍然有些许不切实际的虚浮感,她扶着一旁的桌沿,晃了两下,才彻底的站稳了。

只是这样一来,陶子城与秦邺脸上的担忧更甚了。

“没事儿……”陶舒晚忍住内心一种奇怪的眩晕与想吐的感觉,对着秦邺与陶子城宽慰道。“应该是这几日路上过于劳累,我有些低血糖,一会儿啊,多吃点甜的就没事儿了。”

陶舒晚说完,又想起这里的人好像并不知道低血糖是什么意思,只好又解释道:“没事没事,放心唔……”

陶舒晚话还没有说话,只觉一阵头疼欲裂,接着就觉得胃里一阵翻涌,不等她忍过这一阵,一股反胃的感觉便当即而来,而随后再陶子城与秦邺的目视下,她竟然呕出一口黑水来,随后便浑身瘫软,往后倒去。

“晚晚!”

“乖宝!”

两个人几乎是异口同声,然后迅速的接住了倒下的陶舒晚。

“怎么会这样,不是说没事吗!”陶子城一下子慌了神,连忙让身边的侍卫将如月给喊来,然后秦邺又小心翼翼的将陶舒晚抱起来,带回了房间。

回到**之后,原本还觉得一身轻松,无病无灾的陶舒晚只觉浑身有千千万万条虫子在她的血液及血管之中蠕动,还有胃部也及其的不适,不过片刻的时间她已经呕过数次,还都是黑色的汁水,这一看就十分的异常。

而后如月赶来,来到陶舒晚身边,为其诊脉。

“如月,怎么样,这究竟是什么病?”陶子城在一旁急的坐卧不安,瞅准了空子,便迫不及待的问着。

如月把脉完毕后,又问了问陶舒晚如今身上的症状,原本还有些轻松的脸上登时变得十分的难看。

她抬起头,看了一眼陶子城与秦邺,低声道:“可恐怕不是什么病,而是被人下了毒……”

“毒?!”陶子城的脸上带着些不可置信,“如月你可诊断清楚了,确定是毒?”

如月皱了皱眉头,看了一眼陶子城,十分严肃的点了点头。

而再看另一旁的秦邺,原本就不苟言笑的脸上变得满是他阴沉,一张薄唇紧抿着,是怒意滔天的状态。

“怎么会中毒呢,这一路上明明还好好的……”陶子城虽然生气,但是更多的还是不解,“这一路上,吃的,喝的都是一样的,怎的乖宝中了毒,咱们这些人就没事儿呢!”

如月一听,脸色愈加难看,她看了一眼躺在榻上的陶舒晚,低声道:“这毒十分奇特,依着我之所学,它并不像中原的毒,也不像那些西域奇毒,且能埋伏体内这么多日才发作,很有可能,公主是很早以前就已经被下了毒。”

她顿了顿,继续道:“若是这样的话,推算日子,应当是在凝香国的时候,就已经被下了毒。如今我并不知此毒之毒性,我看咱们还是尽快返回凝香国,找藤音公主问个清楚吧……”

如月刚说完,**的陶舒晚便又呕了一会子,脸色与方才相比更加的难看。

最重要的是,这毒如月也并不了解,更不知道存活几率与有效期限,于是众人也不敢再耽搁,只能又匆匆忙忙的往凝香国赶。

原本三五日的行程,众人昼夜不歇,竟然只用了三日,在第三日的午时,众人风尘仆仆的回到了凝香国的都城。

此事的陶舒晚因为几番折腾,身体已经虚弱的无法行走,只能任由秦邺抱着。

“怎么刚离开了几日,就觉得这里跟编了个地方一样,气氛怎的如此紧张……”

想起刚来时,到处热闹非凡,往来行人间脸上都洋溢着笑容。而这一次,当陶子城他们再一次来到这里,四处可见的是来来往往的面无表情的军队,他们正四处搜寻着什么。

路上偶尔有几个行人,也都是行色匆匆的模样,一点没有之前的悠闲与淡然。

“这里恐怕是发生什么事情了,找你们还是尽快联系上藤音比较好……”这个时候陶舒晚已经醒了,她缩在秦邺的怀里,身上披了一件青色的斗篷,声音虚弱的好似一阵风便能吹散。

“我看啊,不如先打听打听出来什么事情,不然咱们这么贸然的联系,岂不是羊入虎口……”陶子城冷哼一声,有些不满的说着。

从陶舒晚中毒的那一刻起,这老头的轴筋就犯了,他总觉得自家乖宝中毒就是与藤音有关,因为只有她才有大把的作案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