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巫医真的在中原拥有这么一支指哪儿打哪儿的队伍,后果自然不堪设想……
“那现在应该怎么办……”陶舒晚稳了稳心神,对着秦邺问道。
秦邺顿了顿,蹙起的眉心下,是他有些严肃的眉眼:“先给宫里传信,让皇上暗地里调查……”
陶舒晚应了一声,将此事交给一旁的副将抓紧去办。
就在这时,屋内守着陶子城的护卫突然冲了出来,对着陶舒晚等人焦急的开口道:“镇南王醒了!”
“真的?!”陶舒晚面上一喜,便同秦邺疾步往屋内走去。
传报的护卫见此有些焦急又有些不安,支支吾吾的碍着秦邺与陶舒晚的路,叫人实在心烦。
“还不快下去!在这堵着叫我怎么去见爹爹!”陶舒晚面色不虞,冷着脸呵斥着。
“王,王爷虽醒了,但好像还有些不对劲……”护卫支吾着,那有些黝黑的脸上正沁着些许急躁的汗。
她这么一说,陶舒晚心下愈发不安,将人推到一边便急匆匆的冲了进去。
屋内的床榻上,陶子城依旧安静的躺着。但却已然醒了,正以一种十分僵硬的姿势,斜盯着陶舒晚。
“爹爹,你醒了,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陶舒晚有些兴奋的来到他的榻前。
在看到陶子城已经苏醒的那一瞬间,她脸上的担忧与焦急也去了大半。
没有听到陶子城的回应,陶舒晚只以为他刚刚醒来,身上尚还未恢复,便没作它想,只开口埋怨道:“这么大的一个人了,怎能还能被人所伤,一点也不叫人省心,若是这次没有解药,我看你该怎么办!”
她絮絮叨叨的说着,陶子城却没有像之前那样同她顶嘴说笑,只是十分安静的听着,只是眼球却咕噜咕噜乱转,一点也没有闲着的时候。
“晚晚,停下,你爹爹好像有一点不对劲……”秦邺将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制止了她的话。
陶舒晚闭了嘴,再抬眼时才发现她爹爹镇南王从刚才到现在一直都是这个姿势从来没有动过,只有那双有些慌乱的眼神在向外界传递着信息。
不会吧!中个毒变成植物人了!?
陶舒晚心下一沉,急忙晃了晃陶子城的身子:“爹爹你说一句话啊,或者动一动胳膊,你可别吓唬我,不然我可要揍人的!”
回应她的只有个自称十分无辜的眼神,他似乎为了证明自己真的动不了,还在努力的尝试着,可很长时间过去了,除了他的脸被憋得通红以外,他连一根手指都没有没有抬起来过。
“这是怎么回事啊,藤音给药的时候没有说过会有这种后遗症啊……”陶舒晚急的都快要哭了,但还是伸出手,不受控制的一根一根拔着陶子城的胡子,希望这痛意能让他激发自己身上的潜能。
但还是很可惜的是,陶子城依旧没能如愿动起了,只是陶舒晚拔他胡子拔得太疼了,他有些眼含热泪,因为着急,喉咙里也不自觉发出‘嗬嗬’的声音。
“我爹爹变成这样还不知道能不能恢复过来,需要尽快帮他治疗才行……”陶舒晚似乎感受到了陶子城眼中的怒意,悻悻的收回手。
秦邺点了点头,只是那如玉般俊俏的面容上隐隐浮现出一丝担忧神色:“只是咱们距离大公主所约定的时间不足两日,若再不加紧离开,只怕出馥香国会更加艰难……”
秦邺这话倒是提醒了陶舒晚,若他不开口的话,她只怕都忘了与大公主有个五日的期限。若是她爹爹没有中毒的话,她们众人日夜兼程,离开馥香国便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而今计划赶不上变化,确实是一大难事……
“不管怎么样,咱们都不能继续呆在这里了,若是被发现,只怕咱们连逃走的机会都没有……”陶舒晚说着,十分好看的眉眼被纷乱的愁思覆盖,让人忍不住想上前将其覆在手心里。
二人打定主意,便开始整顿队伍,然后连夜往原路赶。这等混乱的时候,陶舒晚早已顾不上无影与肖雅儿,只是在临行之前将‘好自为之’四字丢给二人,便再无为难。
临行之前,藤阳突然找到了陶舒晚,依旧是那般冷漠疏离,只是那狭长的黑色眼眸中却又多了些她看不懂的纷杂情绪。
“谢谢你放她们姐弟二人一命……”藤阳声音沉沉,叫人看不出他更多的情绪。
但陶舒晚也不想去读去管,在馥香国经历的所有的一切,她都希望如梦一场:“如果你只是想跟我说这些,那你可以走了。”声音十分冷淡,倒叫藤阳有一瞬间的怔愣。
眼前的这个女人立在月色中,眼神清冷像是与这月色融为一体,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只变成一声轻叹。
不远处秦邺正牵着一匹马安静的等着,因隔得太远,又是夜里,陶舒晚只能看到他隐约的轮廓。
虽如此,她心中仍觉有一丝暖意,因为她知道,不论什么时候,秦邺总会在不远处等着她,这是他给的无声地安全感。
藤阳收回目光,而后从怀里掏出一个巴掌大的锦盒递给陶舒晚,淡淡道:“若是你们遇到十分棘手的危险,这里面的六颗药能暂时留住你们的性命……”
陶舒晚打开,里面正如藤阳所说,放着六颗看着十分稀松平常的药丸,泛着淡淡的草药味,淡淡的钻入陶舒晚的鼻中。
“这是什么?解药吗?”陶舒晚微微蹙眉,有些不确定藤阳给这三颗药的用处。
藤阳也不解释,只是睨了她一眼,背着手道:“这是谢礼,你若信我,便在危险的时候服下,尤其是在不小心遇见巫医的时候……”
陶舒晚还想再问,藤阳已经转身,带着无影二人离去。她无奈的将药收好,然后又回到了秦邺的身边。
众人连夜赶路,因陶子城身体不适,故而找了一辆马车,秦邺跟在马车左右,护着陶子城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