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剪纸为月 圆光幻术
不由暗自笑道,下棋果然能看出一个人的性格。我这位师父老骥伏枥,这位叫做通叟的道士,却也是杀伐凌厉,看起来都是有为之人啊!
“这位道长叫做林灵素,致祥,还不上来见礼!”老道人吩咐着。说着一抖手,随着他不断的收起棋子,那周围的景色就在不断的变化。原本那些雪夜之中无比碍眼的芭蕉,一株株的消失不见。他笑道:“留一盏月光,且来照明吧!”
年轻些的道人赶紧道:“罗真人何必客气,我和致祥道兄早已经是神交已久了!”
张虚白也笑道:“原来你就是林灵素,我听徐知常说起过你!听说道兄精擅雷法,金火天丁。贫道一直还想见识见识,如今这声名鹊起的雷法,到底是什么样的道法?”
林灵素淡淡一笑:“雷法和北帝派法术大有渊源,其实道兄想见识雷法其实也很简单。罗真人本身便是雷法高人啊!”
“师父会雷法?”张虚白大吃一惊。近些年来,大江南北,开始流传一种新兴道法,据说威力无匹。几乎压下一切传统道法,张虚白却没有想到自己师父居然也会。这倒还真是奇了!
罗真人捻须微笑,道:“老道这雷法不伦不类,也只是学了个皮毛而已。倒是听闻如今世上,还有江左王文卿也是擅长雷法,尤其是召请神将之术,可谓独步天下!”
林灵素笑道:“予道兄世代家传道法,供养神将,却是非我所能比!”他口中所说予道,就是王文卿的字了。
罗真人哈哈大笑:“通叟过谦了,若是通叟能静心传道,祭炼神将。怎么也不会比王文卿差!是了,虚白。你去看那位仙师讲道,到底有何收获?修的是哪门道法?”
张虚白笑道:“说不清楚,我有点怀疑修炼的是天师道的法术,而且还是鬼道之法!”
“哦?现在还有人专修鬼道法术么?”罗真人有些好奇了。
“依我看,这位仙师道法也不甚高。”张虚白笑道:“不过此人最厉害的当是幻术,讲道之时,天花乱坠,漫天神仙佛祖齐来,那光景别说是普通百姓。便是我这等修道之辈,也守护不得道心清静,差点走火入魔……”
这么厉害?听张虚白这么一说,罗真人和林灵素两人都是动容。
“口说无凭,且来自己看。林道兄,就借你的月光一用了!”张虚白道。
林灵素笑道:“只是一张剪纸而已,除了照亮也没有什么用处,张道兄只管请便!”
张虚白洒然一笑:“如此,贫道就不客气了!”说着向那挂在树下的圆月上点了几点,圆月的光明就闪了一闪,好像信号接触不良的电视机。接着,那圆月之中射出一道光芒来,笔直的射在地上,就好像电影一般。在地上出现了一幅幅的图像,除了没有声音,几乎简直和那看电影一般!
“道兄的圆光术可谓是神乎其技!”林灵素赞叹一声,他剪纸为月,不过也是圆光术的一种应用而已。但是远没有张虚白使出来的厉害。而文飞曾经在现代时空用过的圆光术更是没有办法相比,起码文飞一碗清水之中,只能显现一点模糊的影像,而张虚白使出的却就是搞清电影了……
他赞叹了一句,注意力马上就把地上的画面给吸引了,只见黑压压的人头攒动之时,一道雪白的亮光打过,漫天神佛都放出五彩神光,云集而来……
便是那须发皆白,几乎遮住眉眼的罗真人,也都动容起来,差点把屁股从椅子之上弹了起来。而林灵素更是霍然站起,一直紧紧盯着画面,直到最后一切画面消失。
沉默了半天,三人都才从震惊之中反应过来。林灵素方才开口道:“本来我见张道兄的圆光术,已经以为是神乎其技了。没想到这位仙师,居然如此厉害,这般手段,简直是……”
他还没有想到怎么说,就听罗真人大笑道:“这种手段,简直是传道的第一等大杀器。有此手段,便是佛门那些秃驴在,也只能甘拜下风,膛目结舌了!”
林灵素不断的点头,论起传道手段,道门差了佛教太多。但是这个仙师有这样的手段,那却是远远把佛教给压了下去。林灵素心中一动,顿时盘算开来。
张虚白笑道:“师父,你既然这般看好他,不如去帮他一把好了。我看这位仙师,虽然有这些手段,可是毕竟法力修为还浅。又得罪了洛阳城隍,怕是要倒霉的!”
“得罪洛阳城隍?”罗真人雪白的眉毛动了一动。
张虚白便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又道:“我在东京城好歹也有些名声,那王本愚就求到了我头上。只是我没有答应而已,他便去请了洛阳城隍来收拾这位仙师。”
罗真人道:“如此说来,连民女都敢强抢,怕是心术有些不端……”
林灵素听到这里,早就有些坐不住了。大笑道:“既然罗真人看不上此子,我便找他去了!”说着屁股着火一般的往洛阳城而去。
“唉……”罗真人一拍大腿,站了起来,悻悻然的道:“居然被林灵素那厮给抢先一步……”
张虚白似笑非笑的道:“师父,你不是说那人心术不正么?”
罗真人哈哈大笑:“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这古往今来,真正能成大事的,又有几个正人君子了?可惜啊,可惜……若是我不端这个前辈高人的架子就好了。”
张虚白笑道:“不就是几手幻术而已么?何必让师父如此激动,白白费了上百年的养气功夫!”
罗真人冷哼一声:“有这一个胜过你这种人一百个,你性子懒散,也帮不了我什么忙。你师兄现在又去和那帮子贼寇混在了一起,若是此人能继承我的衣钵,吾道自然当大兴于世!”
“不会吧,师父你是不是把他看的太过了一些?”张虚白有些傻眼,有些不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