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只有牡丹真国色

顶着子弹巨大的冲击力,这番僧硬扑而上,面容因为痛苦而极度的狰狞,就好像要把文飞给嚼吞了一样。

刘光世挡在前面,虽然头皮发麻,但是生死之际,也由不得太犹豫许多。腰间的长刀一弹出鞘,当头就向番僧砍去。

那番僧大手一挥,刘光世的宝刀就咔嚓一声断为两截,巨大的手掌向刘光世胸口拍去。这一下要是拍实了,怕是刘光世怎么也活不了。

刘光世好歹也是将门子弟,奋力的一个打滚,狗吃屎一般的跌了出去。却就躲过了这一掌,番僧的掌势不停,向着文飞拍了过来。

眼见得文飞躲不开,那番僧却见到文飞身上忽然冒出的鬼帝法相来,顿时发出一声惊叫:“护法神将……不,这不是……”

他这么一震惊,掌势就停了一停。但是这时候,其他的西军也反应过来,嗖嗖的羽箭接连射出。那番僧大手收回,一掌拍在自己胸口,整个人忽然开声吐气:“嗡……”的一声出口,四周的空气也变得爆炸一般的向外膨胀。

让人掉眼珠子的一幕发生了,原本射入那番僧身体之中的子弹,居然全都给带着血花给弹了出来。同时射向他的箭支全部似乎一下子被轰然膨胀的气机给迎上,速度不断的变慢,似乎空气都变成了粘稠的浆糊。

当箭支射到这番僧身边的时候,速度已经只剩下了原本的十分之一,变成强弩之末了。这番僧大手一圈,就把这些箭支全部格飞,恶狠狠地看了文飞一眼,身体展开,又好像一只大鸟一样的往山头飞去。

潼关这条古道,自古叫做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中间只有这一线天似的羊肠小道,两边全都是山,此时隆冬时节,万物肃杀。只有一些素雅的腊梅掩映在光秃秃的群山之中。就看到那番僧,身形在几块突出的岩石之上一借力,再次飞起,就窜了上去,不知所踪了!

尼玛,真是变态!文飞冷汗都快把衣服给汗湿了。上次遇到午埋那个家伙,就已经够变态了。想不到今天遇到一个西夏和尚,居然更加变态!身上中了这么多子弹,居然全都被逼了出来。到底是不是人?

还有这枪的威力,还是有些小啊。对付一般普通人还差不多,但是遇到这种变态,还是有些不够看啊!

差一点后果真的不堪设想。文飞惊魂甫定,却见到赶车的人都被飞石砸破脑袋,显然是不活了。连自己都遇到这般危险,偏偏杨戬那厮现在从马车之中,爬了出来,竟然一点伤势也都没有。

尤其是头顶上一点紫气挺立笔直,不受半点影响。现在文飞早已经明白了,那一丝紫气却是天子的垂青。这才有了这么一丝紫气存在,有着紫气,贵不可言啊!居然还有着遇难成祥的用途……

西夏来刺杀的人之中,除了那个番僧之外,都没能逃脱。这里是大宋的腹地,敢于在这里刺杀,看起来这些人也没有打算活着回去。

遇到这种事情,队伍的士气马上就低沉了下来。整个有着西军五百精锐,还有着羌部五百骑兵的一支部队,居然在大宋腹地之内,被二十多人伏击,伤亡数十人之多。这让任何人都感觉到灰头土脸。

潼关守将收到消息,迅速派人过来增援。一路护送着文飞一行人出来潼关,前往东京城。

原本文飞会以为黄河全部都会冰封,岂料这黄河到了中段,就很少能把整个河面全部冻住。这段黄河也就是两岸各被封冻住了几十米,至于河的中心,却没有上冻,依旧能够行船。

只是这时候在黄河上行船还有些危险,不是别的,就是因为上游总有浮冰顺着水流而下,很容易撞坏船只,导致船毁人亡。所以微了各自的小命起见,最后还是走了陆路。

这一路就过了潼关,就是河南府了,也就是到了后世的河南地界。在现代时空,人们想起河南,往往印象都不会太好……但是在文飞眼见的这个时候,却是当时世界上最为繁华的地区。

到处都是开垦出来的良田,还有纵横交错的各种河渠。尽管这是冬天,地里都是一片空空****,但也可以想见这这些地方的富饶了。和一路过来陕西所见到的那种贫瘠绝然不同,只有经过这般实地在古代的旅行,才能感同身受的体会到人类活动对于自然环境的巨大破坏。

文飞的马车在潼关古道里被打烂了,只好再次回到现代重新定做了一个。这次文飞吸取教训,这马车就做的更加宽大舒服。反正羌部马多,文飞也不怕没马来拉车。

一路直到洛阳,就可以看见沿着洛水两岸都是连绵不绝的私家园林。到处都是郁郁葱葱的古木巨槐,融自然景色和人工建筑为一处,让文飞见了,差点怀疑自己不是身在中部的洛阳,而是在那富饶江南。

“这里全都是王公亲贵的园林,”杨戬也探出一个脑袋,从车窗里望出去,给文飞介绍着这眼前看到的一切。

“那里是高家园,这里是陈家园林。洛阳牡丹甲于天下,现在是隆冬时节,还看不到。若是早几个月过来,正是牡丹花开的时分,那才叫做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哩……”北宋历代皇帝的文学素养都极高,尤其是现在这位皇帝宋徽宗,更是以艺术水平而流传后世。能在他身边服侍的宦官,自然也不可能是那种目不识丁之辈。没说几句,酸劲儿上涌,就拽起文来了。

“对了,看到没有……”杨戬指着一个园林,对文飞叫道:“那就是天王院花园子,那里面莫看现在光秃秃的,圆中既无池也无亭,但是却有着牡丹十万本,花开之时,灿若云霞啊!”

文飞眼看过去,无非就是一个光秃秃的园子而已,隆冬时节,还留着一些残雪,给那庄稼地也没有什么区别。不由大大的打了一个哈欠,无趣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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