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确、程承津和周平潮听江辰要通过皇家商会跟他们做粮食生意,都是满脸喜色。

在他们看来,若是能巴结上江辰和其背后的杨戬,哪怕不赚钱、甚至是亏钱也是值得的。

可当搞明白江辰是要联合他们一起掌控粮家后,三人立时就变了脸色。

“江大人,这汴京的粮商不仅是各大豪门世族的代表,背后更有蒋侍郎(蒋之奇)等诸多大人做靠山。

我们虽然也有参与,不过都是低价售卖给他们,充当个免费苦力罢了。若是敢与之争利,只怕会身家性命不保啊!”

周平潮露出了一脸怕怕的表情。

“此事对于我等来说的确太过凶险!”

祝确和程承津点头附和,对江辰拱手道:

“若大人想收米粮,我们愿意将现存米粮以成本价售卖于你,不过掌控粮价、与那些豪门世族相争之事,我等实在是不敢参与其中!”

“还请江大人恕罪!”

说话间,三人同时起身向江辰弯腰行礼,直接就拒绝了!

潘掌柜见状,赶忙笑脸相劝道:“三位莫急,先听良臣把话说完也不迟啊。先坐,都先坐下来!”

祝确摇头拒绝道:“潘兄,我等虽有些钱财,可却是行商贱籍,如何敢参与贵人们之间的争斗?这不是让我们拿全家老小的性命去开玩笑吗?”

“就是!这个玩笑可开不得,我等还是莫要打扰江大人饮酒了!”

“告辞!”

祝确、程承津和周平潮被江辰给吓到了,迫不及待的就要开溜。

不过他们刚转身抬脚,江辰就老神在在的开口道:若此事是官家让你们做的呢?你们还需要去担心家小的性命吗?”

“什吗?”

“官家?这怎么可能?”

“官家怎么可能会知道我们这种小人物?”

祝确、程承津和周平潮都是满脸的不可置信;

潘掌柜也惊疑的望向了江辰。

江辰不慌不忙的喝了一口酒,不答反问道:“官家建立东厂锦衣卫监察天下不法商贩之事你们可曾知晓?”

“此事我等自然知晓,可这跟江大人平易粮价有何关系?”

“难道……”

“难道想要平易粮价的人是官家?”

想到某种可能后,潘掌柜、祝确、程承津和周平潮同时发出了惊呼之声。

“除了官家谁敢做这种事情?”

江辰好笑的看了他们一眼,表情神秘的低声道:“官家早已对那些官商勾结、欺行霸市、肆意哄抬物价的不法之徒心生不满。

特令我私下找一些爱国商人做一个局,将他引出来,好一网打尽!事成之后,保证你们个个加官进爵,一举成为人上人!”

“大人此言当真?”

程承津和周平潮满脸激动的盯住了江辰。

潘掌柜一脸的若有所思,感觉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而祝确则忍不住担忧道:“大人,能为您和官家效力自然是我等的荣幸,可……可此事太过凶险了。”

说着,他一脸期期艾艾的看向了潘掌柜,有些话他并不方便说出口。

潘掌柜会意,直接向江辰问道:“江辰,此事关乎他们身家性命,不知你能否先给他们一个安心!”

“这是自然!”

江辰点头,一脸自信的开口道:“只要你们愿意为官家效力,并严守秘密,锦衣卫便会负责你们与家人的安全。

除此之外,你们每家可以挑选四名子侄送来教坊司,我会教他们复式记账法,学成者直接授予从九品的商会会计一职。

学不会也没关系,我会推荐他们去锦衣卫,让他们从陪戎校尉做起。

至于亏损之事你们更不必担心,事成之后,我许你们每家两州之地,全权代理皇家商会的各种产品、包括济民商会的白糖。

诸位以为如何?”

“真的?”

“竟然还有此等好事?”

“大人不会是在诓骗我们吧?”

祝确和程承津激动的不能自己,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们作为商人,饱受白眼、受尽了官吏的欺压,做梦都希望自家能出个当官的,可江辰不仅帮他们实现了梦想,还一下就实现了四个。

如果是真的,就算让他们拿命去拼,他们也是肯的。

周平潮更是生出了将家人全都从东瀛接来、重归大宋温暖怀抱的殷切想法。

就连潘掌柜潘石山都有些无法淡定了。

“本官向来言出必践!”

江辰说着,忽然冲潘石山拱手笑道:“潘大哥,官家为了树立良好的商人榜样!已经应愚弟所请,封潘三哥潘石峰为左都巡检使,并赐你同学究出身!

待明日圣旨一下,您便不再是行籍的商人,而是士绅了!

愚弟在此先恭喜潘大哥了!”

“士绅?我?”

潘石山满脸的不可置信,激动得腾地一下就站了起来。

“官家金口玉言!断无差错!”

江辰肯定点头。

“贤弟——”

潘石山兴奋无比的抓住了江辰的胳膊,眼圈发红道:“贤弟,哥哥我真是不知该如何感谢你好了!请贤弟受我一拜!”

“潘大哥不必如此!

没有你和刘大哥、李大哥等人相帮,我这条小命早就没了,说起来咱们可是过命的交情,何必多礼?”

江辰笑着将情绪激动的潘掌柜扶了起来,随即又对祝确、程承津和周平潮道:“此事是真是假,待明日潘大哥接到圣旨,你们自然一清二楚!”

如此看来,定是真的了!

祝确、程承津和周平潮羡慕无比的看了潘石山一眼后,同时对江辰躬身一拜道:“我等日后定唯大人马首是瞻!大人但有吩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说着,祝确又补充道:“明日一早我等便将家中子侄送来教坊司!定令他们唯大人之命是从!”

“对!我们明日一早便将儿子送来!”

程承津和周平潮也赶忙附和出声。

他们知道将儿子送来除了谋个好前程外,也有充当人质之意。不过他们却没有丝毫的不情愿,有的只是无尽的向往和期待。

见状,江辰暗自松了一口气,笑道:“你们这可是在为官家办事,哪里有赴汤蹈火那么严重?荣华富贵还差不多!”

说着,他端起酒杯道:“来,请满饮此杯!待事成之后,我一定在官家面前为诸位表功!”

(注:北宋共15路,240个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