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周老和杨大哥所言甚是!此事,你们商量着安排处理一下吧。”

江辰点了点头。

之前他放纵妇女和济民军报复,是为了帮其发泄心中怒火,加强他们对理门的归属感。

如今连周侗和杨邦远等人都看不下去了,可见事态已经到了快要失控的地步,是时候终止了。

“是!公子英明!”

周侗和杨邦远暗自松了一口气。

墨老也露出了乐见的表情,双手捧起一把长剑递给江辰道:“公子,这是根据你的高温葫芦窑和生铁浇淋法所制作的宝剑,您看看是否合意!

若是合意,那我们技术部便开始制作磨具,进行批量生产!”

“这么快就做出来了?”

江辰一脸喜色的接过长剑。

铮——

宝剑出鞘,一片幽光夺目。

使得杨邦远和周云清等人禁不住都下意识的眯起了双眼,很是识货的大赞道:“好剑!真是一口好宝剑!”

“卖相的确不错!试用过了没有?”

江辰紧了紧手中宝剑,一脸的跃跃欲试。

墨老笑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与师弟田九一人拿出一柄长刀对砍了一下。

叮!

脆响过后,田九手中的长刀直接应声而断。

墨老这才得意笑道:“公子,我手中的是咱们玉清山庄所产的腰刀,而田九拿的则是军器监所产的腰刀,孰优孰劣一目了然!

不仅如此,军器监的刀剑对砍二三十次后便会出现缺口和巻刃,甚至直接断裂的现象,可咱们玉清山庄的刀剑纵使对砍百次也不会损毁。

这在两军对阵之中,可是极大的优势啊!”

闻言,周侗和杨邦远等人个个满脸兴奋:“若让济民军人人装备如此兵器,那平定方腊便易如反掌了!”

江辰却面色凝重的皱起了眉头,问道:“你们说,西军将士们是不是也用这种粗烂的武器与西夏人作战?”

江辰知道宋朝已经有了灌钢工艺,而且还不止一种,分别为生铁陷入法和生铁覆盖法,但由于官员的贪腐、偷工减料,所以导致兵器铠甲严重质量低劣。

但他却没想到军器监竟偷工减料到如此地步,与真钢武器互砍便会断裂。

这使得他的心情很是糟糕,禁不住就把负责铁矿事宜的黄潜善和掌控军器监的秦桧座师汪伯彦给厌恶上了。

认为他们贪这种钱财,完全是在拿将士们的性命开玩笑。

“这……”

恐怕连这种武器也不是人人都能配备的吧?

唉——

墨老和周侗等人脸上笑容立止,虽然知道答案,却没有人去回答,个个心情沉重。

与江辰一般,都对那些军器监的那群大老爷们产生了恶感。

就在气氛凝重间,江浪忽然一脸兴奋的敲门走了进来,对江辰笑道:“董事长,好消息!

旧曹门街有一批地下的老杆子忍受不住封堵饥饿之苦,主动从密道走出来投降了,不仅如此,他们还斩杀了地下的老杆子头目曲风。

据他们交代,射杀兰提举和拐卖妇女诸事的背后主使皆是此人所为,聂府尹正要请你过去一起商谈该如何处理呢!”

恩?

是他射杀的兰从熙?

那我射杀的是谁?

杨再礼听傻了,禁不住就表情古怪的望向了江辰。

江辰也是一脸的似笑非笑,点头道:“如此也好!我便过去看看吧!”

他心中明白,曲风定是地下老杆子的真正头目被逼急了,弃车保帅推出来的替罪羊。

聂山也是一般想法,所以二人见面商议一番,又向宋徽宗做出请示后,便来了个将计就计,直接定案了!

于是,当曲风的脑袋用木笼挂在了西市口时,维持了多日的汴京净街行动终止了,百姓们个个喜笑颜开的走上了大街。

很多因为惧怕老杆子而不敢轻易上街的小娘子也纷纷戴上幂篱出现在了大街小巷,处处欢声笑语,一派繁荣景象。

这让韩虎、郭浩初、瑞王赵瑾和福王赵奕,以及背后的利益集团都长长松了一口气。

不过他们却对聂山和江辰的杀意更浓了,一边趁机收拢在外手下,一边踩点蹲稍,寻找报仇的良机。

……

而蔡薿却对这个结果极为不满意,因为如此轻易便结案,不仅蒋之奇可以随时东山再起,重回户部,宋运恒这个户部权侍郎也难以拿下。

于是,他秘密联络江辰在教坊司内见了面,直接就爆出了重料,将郭浩初等人给卖了个干净。

随即说道:“江辰,当初咱们可说好了,你要帮我拿下宋运恒,助我坐上侍郎位置,可不能出尔反尔啊!

如今江南方腊之乱越发严重,无数江南官员惨遭屠戮,官家似乎已经有了调我离京前去江南之意,再不抓紧,我可就性命堪忧了!”

但江辰却对他的爆料兴趣缺缺,淡淡道:“蔡大人,并不是我食言,而是曲风被杀后,早已死无对证。

只凭你空口白牙的几句话,我便要跟那些旧勋和皇亲国戚为难,这不是让我自取其辱?寻不自在吗?”

“这……你到底要如何才肯帮我?”

蔡薿一脸不善的盯住了江辰,他很怀疑宋徽宗要调他去江南是江辰搞得鬼,只可惜他没有证据。

江辰好笑的回看他道:“你让我帮你,就得拿出确实证据,让聂大人和官家信服的证据!

除此之外,我还可以透露个消息给你,若是做得好,那侍郎的位置便没人可以跟你争抢了。”

“什么消息?”

蔡薿一脸期待的问道。

江辰压低声音道:“官家如今对那些旧勋和皇亲国戚颇为不满,认为空耗国资、指手画脚的人太多了。

若是你能拿出罪证,帮官家削掉一批爵位和碍眼的人,那官家一定会龙颜大悦!重新重用于你!”

“你不会是在故意坑害我吧?”

蔡薿眼神警惕的盯着江辰,冷笑道:“若是那些旧勋和皇亲国戚知道是我背后捅刀子,即便我得授高官厚爵,又岂能有命享用?”

“你怎么这么笨啊?不会让人偷偷把罪证送给聂山和两位王爷吗?等案子办下来后,我再去官家面前为你美言,谁知道是你干的?”

江辰鄙夷的瞅了蔡薿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