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吗?”

“张月娘被封为诰命夫人了?”

贵妇们齐齐惊呼出声,无比羡慕的望向张月娘。

诰命夫人可不是随便乱封的,除了蔡京和王黼等少数人可以连家里陪嫁的丫鬟都封上诰命外,其他女子非丈夫和儿子立下大功劳是得不到这个称号的。

因为诰命称号不仅是一种身份的象征,更是一种可以载入史册的极高荣誉,是无数女子一生的梦想和追求。

出于这种认知,众女望着刚结婚不足半年的刘月娘,看着她那年轻得过分的俏脸,心中禁不住都酸溜了起来:这个张家庶女,嫁得还真是好啊!

孙静姝、孙静怡和张月娥几女更是嫉妒得抓狂,满心的无法接受:“这怎么可能?她才多大呀?怎么就能被封为诰命了呢?”

“是啊,我也有些不敢相信呢!

说起来,这都要感谢父亲大人为我选了个好官人呢!”

张月娘一脸笑眯眯,心中更是爽翻了。

她万万没想到江辰竟真的为她博来了一个诰命的称号,令她在继母和嫡亲姐妹面前大大的扬眉吐气了一把。

呃——

你这是在故意显摆吗?

孙静姝和张月娥几女气得面色一阵发青,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而让她们更加尴尬和不自在的是:

当皇后亲信太监总管黄经臣宣读圣旨封张月娘为五品令人,并赐下诰命夫人服,以及皇后娘娘的东珠金钗后,张月娘先是谢了恩,随即就捧着诰命服对着张月馨和张月瑶躬身一礼:

“月娘给两位妹妹见礼了!

虽然当初你们与四婶母将我逐出了张家,彼此脱离了亲人关系。但你们说得对,嫡就是嫡,庶就是庶,我既然重归张家,那给你们行礼是应当的!”

“你……”

你是诚心要坏我们名声?

害我们嫁不出去是吧?

张月馨和张月瑶看着张月娘手中的诰命夫人服,吓得毛都竖了起来,手忙脚乱的就跳去了一边,根本就不敢受刘月娘的礼。

因为那样做了的话,皇后绝对分分钟教她们做人,送她们一封申饬的懿旨,那她们以后的姻缘前程可就凉凉了。

黄经臣见状,禁不住就是脸色一沉。

作为正皇后的铁杆心腹,他这些日子不知道得了江辰多少好处,加上郑翼之的牵线搭桥,他早就把江辰当做了自己人,发觉张月娘似乎在此受到了欺辱,立时冷声质问道:

“张家这次认女,竟是认了个庶女吗?那江大人岂不是就成了你们张家的庶女婿?这张家的门槛还真是高啊!”

闻言,孙静姝和张月娥几女的脸色瞬间就是吓得一白。

见黄经臣这个架势,他们就知道这位大宦官站在哪边了,万一回去说给官家和皇后知晓,那月馨和月瑶岂不是要遭?

这么怎么办?

她们万万没想到人畜无害的张月娘发起难来会如此厉害,禁不住都求助的望向了向氏。

向氏心中一阵发苦,慌忙解释道:“黄中官您误会了!只是几个小丫头不懂事,乱嚼舌头罢了!月娘绝对是我们张家嫡女中的嫡女!”

向氏说话间,恼怒的瞪向张月馨和张月瑶道:“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给你们五姐姐赔礼道歉?

告诉你们,月娘与你们四房早已没了干系,以后只是我们五房的嫡女,你们以后都给我对月娘恭敬着点!否则休怪张家家法无情!”

“给她赔礼道歉?”

张月馨和张月瑶满脸的不情愿,这种结果可比杀了她们还更加令人难受。

孙静姝见了,赶忙推了她们一把,使眼色道:“还不快去!”

“是。”

张月馨和张月瑶看着一脸笑呵呵的张月娘,死死咬着银牙,羞愤无比的施礼道:“妹妹给五姐姐见礼了,之前言语多有失当之处,还请五姐姐莫怪!”

“两位妹妹客气了,以后咱们都是一家亲戚,无须如此多礼!”

张月娘迷人的红唇勾起了一抹快意的弧度,侧身又对孙静姝一礼道:

“四婶婶,其实我并没有怪罪两位堂妹,四婶婶请勿多心,更莫要因此而责罚两位妹妹,否则那便是月娘的不是了!”

四婶婶?

呵呵,这张月娘还真是高明!

向氏与诸位夫人纷纷向张月娘投来赞赏的目光。

知道张月娘这是趁机与孙静姝母女几人正式撇清关系,以后孙静姝再想用‘亲情、感恩’之类的鬼话欺压张月娘,便名不正言不顺了!

孙静姝也知道这一点,虽然心有不甘,可当着黄经臣的面,她却不敢继续胡搅蛮缠耍无赖,只能不爽的狡辩道:“你的两位妹妹不过跟你开个玩笑罢了,不想你竟当真了?”

说话间,孙静姝不爽的瞅了张月娘一眼,迅速转移话题道:“黄中官还在这里站着呢,就别操心你那两个妹妹了,还不快敬黄中官多喝几杯?”

“四婶说得是!”

张月娘把诰命夫人服交给香儿,转身倒了一杯酒就递给了黄经臣,含笑施礼道:“今个儿辛苦黄中官了,妾身敬您,请您满饮此杯!”

“哟,这可如何使得?”

黄经臣面对张月娘立时换上了一副亲近的笑脸,喝了酒又交代张月娘明日要去向皇后圣人谢恩后,便告辞离开了张府。

他这一走,众女立时便众星捧月般的围上张月娘,锦上添花,美言美语不断。

看得孙静姝满心抑郁,又妒又恨,有心离去又怕会失了礼数,便借口头疼躲进了客房。

张月娥、张月瑶和张月馨也以照顾母亲为由,迅速退场。

孙翠云担心这几个自以为是的婆婆和小姑子再闹幺蛾子,从而影响了自家官人张宏文的前程,大肆赞美刘月娘一番,缓和了一下关系后,也跟了过去。

不想进入客房后,发现婆婆孙静姝竟然被张月娘给气哭了。

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委屈道:“自从你们父亲不在了,是人是鬼都来欺负咱们孤儿寡母,如今连个庶女也要骑到咱们头上去了,这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呜呜呜……”

张月娥和张月馨想起这些年表面光鲜,内里却要依靠张商英救助才能维持豪门体面的‘艰苦日子’,禁不住也是一阵黯然神伤。

不过张月瑶却突然语出惊人道:“阿娘,你们觉得我去给江辰如夫人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