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什么机密都和我说,就不怕我有朝一日背叛你?”陆瑾瑜并不是很想听这些秘密。
在权谋的世界里,知道的越多,就越容易挂。
要不然
庭覆被捂住嘴,只能眨了眨眼:“你没有立场背叛我。”
确实。
陆瑾瑜无奈收手,她些头疼地揉揉眉心:“你废了这么好大一番功夫,还在大理寺住了大半个月,而今却放走了两条大鱼......实在可惜。”
“只要鱼还在池塘里,钓上他们也只是时间问题,无非是花费的时间多少而已。”庭覆轻笑。
“你就顺着林修竹查,好好瞧瞧,万一真的是东厂里有内鬼呢,那太危险了,可要想法子尽快肃清。”
“我总觉着林修竹这状态不太对劲......”
“大抵是疯了,娘子与其关心他,不如关心关心我......”
另一边,曲阳侯府。
林修竹皱眉捂着头,满脸痛苦。
自从神医将贤妃救回来后,除了皇帝的几句赏赐外,他便像是得罪了全世界一般。
父母离弃,转而对二弟愈发上心,连姐姐也开始恨他,就连府中下人间都传言爹娘有意立二弟为世子。
在府中日子难过,从前的朋友也因家中嘱咐,与他渐渐疏远了。
他便日日早出晚归,流连烟花之地,大肆花银子麻痹神经。
只是这样纸醉金迷的日子没过几日,他便发现自己手中银子不够花了。
爹娘不再补贴他,他只能靠几两微薄月例过活,赌场的债也欠了不少。
就在这时,一个女人出现在他面前,为他指了条明路。
“废物,都跟你说了,趁着机会将生米煮成熟饭,早日将那个女人娶了,你为什么不听!”女子带着三分怒气的声音响起,她遏住林修竹的脖子:“你这个废物,枉我这些天一直在帮你。”
“陆瑾瑜背后站着的可是温家,最大的黄商,天下第一的商行便是她家开的,娶了她,何愁日后没有银子花?即便是没了世子之位,日子也不至于像今日这般窘迫。”
“可子玉还没答应我,我要怎么......”林修竹神色颓废。
“她怎么可能会答应你!从你抛弃她开始的那一刻,她早就恨不得杀了你,都到如今这个时候了,林世子就别想着要体面了。”
林修竹神情痛苦:“我真这么做了,子玉会不会恨我...”
“你娶了她,生了孩子,拘着她一辈子在你的眼皮子地下过活,她即便是恨你又如何?不还是要靠你才能好好活着。”女子声音中带了几分狠厉。
林修竹本还痛苦的神情逐渐愣住,紫衣女子的话,让他眼中多了几分疯狂之色:“对,她本来就是我的东西,谁都抢不走,只要娶了她......”
女子声音冰冷:“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将陆瑾瑜的身子毁了,我便帮你解决了曲阳侯,届时,你便能顺势坐上侯爷之位。”
“到时候,你在宫中的姐姐,也不得不依仗与你,你的母亲,你的弟弟,也只能为你马首是瞻,你就好回到从前的生活。”女子声音中带了几分蛊惑之意。
林修竹咬牙开口:“可是如今已经没有机会了,消息不小心被人听到传了出去...庭覆很快就会回来。”
“就是因为你!我也被人怀疑上了,日后做事小心些。”紫衣女子语气冷厉:“我会想法子帮你,日后做事,心狠一点,再像今日这般拖拖拉拉,我便先宰了你!”
林修竹脖子一凉:“你是什么人,是和,子玉有仇吗?又为什么要帮我...”
“为什么?因为她抢走了本该属于我的东西,她根本没有资格,她就是个无能的女人,何德何能......”紫衣女子咬牙低喃着走了。
天色渐亮,被庭覆半夜吓醒的陆瑾瑜自然睡不着了,便与庭覆对坐下棋。
“此番消息泄露,不仅你要暂时停手,皇帝暗中布下的计划也泡汤了吧。”陆瑾瑜想到先前的猜测,忽然笑了起来。
庭覆眼神始终盯着陆瑾瑜,见她落子,便随手下了一枚棋子:“自然,在老皇帝眼里,我就说个无所不能的杀人机器,机器还没完成自己的使命,自然还要留着。”
皇帝信任庭覆,却也始终想着卸磨杀驴。
伴君如伴虎,只可惜,皇帝确实是虎,而庭覆,则是那条躲在暗处的毒蛇,盘在老虎脖颈上,时刻准备着张口刺入毒液,使他一击毙命。
而今还未动手,不过是暂时还不饿罢了。
陆瑾瑜转移话题:“那这件事过去,你应该能有几日休沐的时日?”
“娘子莫非是想与我约会?”庭覆轻笑。
“不,我只是想拉你做苦力。”陆瑾瑜面无表情地打断了他的幻想:“我想做生意,其他地方还好,在京都的地界,或许需要一些强力的背后靠山。”
“生意若是做成,可分给你三成。”
这笔买卖还是很划算的,陆瑾瑜的本事,庭覆向来是清楚的。
这个女人本就有妙手回春的本事,而今换个世界,重新创业,显然也不是什么难事。
庭覆派出去的探子几乎日日都能带来新的好消息,换言之,陆瑾瑜遇到的麻烦,庭覆自然也门清。
庭覆将手中棋盒推开,按住陆瑾瑜的手,面色委屈:“娘子怎么总想着利用我。”
陆瑾瑜语气淡淡:“你不是心甘情愿被我利用?”
庭覆默了默,只能摇头一笑:“也是,所以......”
“天亮了,该让醉香楼破产了。”
陆瑾瑜没绷住,险些笑出声。
“我的探子来报,醉香楼背后之人,应当是太子。”
陆瑾瑜忽然就笑不出来了:“谁?太子?”
就算庭覆是个一手遮天,位高权重的权臣,面对太子,到底也属弱势。
没有实权的皇子不算什么,可那可是太子啊。
皇帝之下的名义之上的第二统治者。
“皇帝本就忌惮太子,时时想着拉他这个宝贝儿子下位,太子如今已是自身难保,灭一个醉香楼,不算什么。”庭覆轻笑:“娘子不必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