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邢子文那边的电话打过来了。
“苏大师,你让我查的这些是有什么特殊含义吗?”
“我找了一圈,人倒是找到了,但当时显示他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啊……”
苏冉愣住,下意识反问,“什么查什么?我什么时候让你查东西了?”
“……”
电话那头,邢子文沉默了几秒,“不是你让我查一个几十年前,犯了事下狱的一个人?”
“我没有啊。”
邢子文傻,她更傻了。
今天都是些什么事?她怎么感觉好像一直在水逆呢?
怎么什么事情都摊到她头上来了?
天地良心,她可什么都没做,别诬陷人啊。
本来就因为那笔记本的事头疼,现在头可是更疼了。
“不是你?但小张跟我说,就是你给他打的电话。”
邢子文皱眉,这一天天的都是些什么事儿,净不让人好过。
“我没有,再说,我去哪里弄那个什么小张的联系方式?”
苏冉按了按眉心,“你可别是被人骗了,反诈工作不成熟?你可是邢队长,被人电话诈骗,丢不丢人?”
“反诈app装了吗?”
邢子文被她怼的说不出话来,这个时候只能抱着最后的希望一问,“真的不是你做的?”
“不是。”
苏冉挂了电话。
按照这种聊法,苏冉毫不怀疑,邢子文能和她吵上整整半天。
她没有那么多时间去浪费,因为还有更重要的事。
苏冉的事其实还是和林家有关。
当年师傅说过,林家和她之间的关系匪浅,是以即便是苏冉在林家过得再怎么不好,她师傅也从来没动过把她一直留在身边的想法。
当时的苏冉一直以为,是师傅对她感情不深,毕竟两人虽是师徒,但到底苏冉和她相处的时间实在有限。
比起师傅,苏冉其实和其他的师叔更熟。
不过是因为这一层羁绊在这,才会显得更亲近几分。
师傅曾经说过,林家不像是表面上看着这么简单……
出了这种事,林家夫妻一时半会估计是回不来的。
苏冉换上了一身黑衣,当晚趁着夜色潜入林家。
和从前的灯火通明不同,现在的林家看起来一片死寂。
苏冉顿住了步子,只觉得这片空气里好像蔓延着浓重的血腥气。
还混着一点死气。
很淡很淡,许是被血腥气覆盖了。
苏冉眯了眯眼睛,符纸染过,没发现异常,这才继续深入。
她故意把步子迈得很轻,可还不等她靠近,小纸人却突然跑了出来,一把拉住了她的衣角。
看他的样子,像是很害怕,拉着她衣角不断的往后缩。
这纸人可不是一般的东西,是通灵性的、被师傅开过光的东西。
纸人预警,苏冉迅速后退。
直到耳边仿佛听见了什么人说话的声音。
声音嘈杂,混着不知道什么奇怪的声响,听着模糊的很。
话不是在她耳边说的,而是通过某种介质……
“你这点道行完全不够看,还是赶紧走吧,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可保不住你。”
“他……马上就要回来了。”
不知为何,苏冉突的冷汗直冒,过后又嘲笑自己是不是神经太过敏感。
这种莫须有的东西有什么好慌的?
就在苏冉决定继续往里探时,纸人忽的一下,跳到了她脸上。
“你要是再不走,沈寂让就要出事了!他要是死了,你可是要陪葬的!”
一句话成功抓住了苏冉的死穴。
“沈寂让在警局,能出什么事?”
虽然不太相信,但事关自己的小命,就是不相信,苏冉也得被迫停下来。
“不相信我就算了,反正你死了,我也好去下一任主人。”
小纸人气鼓鼓的转身,一溜烟回了口袋。
这下,苏冉就得好好斟酌斟酌。
“算了,信你一次。”
法医室
市里又出了大乱子,全警局被迫加班,就是沈寂让也不例外。
虽然现在他的法医室空空如也,没什么活干。
但为了避免特殊情况找不着人,通常一加班就是一条链上的全部。
沈寂让趴在桌上,睡得很熟。
楼道里的灯明明灭灭,隐约似乎还有水滴的声音。
一下,又一下。
“轰隆”一声,惊雷炸响。
大风吹开了楼道里的窗户,雨水灌了进来,电闪雷鸣中,楼道的地板上,一串串血脚印缓缓浮现。
脚印向前蔓延,缓缓蔓延到向法医室门口。
“警草应该睡了吧?这个时候过去是不是不太好?”
楼道里,两个走过来,一路关着窗,其中一人还抱着一大摞的资料。
“这可是苏大师说的,要亲手把东西交到警草手上,苏大师的话你也不听吗?”
“听,我当然听!”
“但是敲门的事你去,那地方阴气太重,我体虚,我就不去了。”
警员小张又关好一扇窗,“瞧你这怂胆吧,这有什么好怕的?这个世界上哪里有鬼?”
“行了行了,那你给我带一周早餐。”
小张摊了摊手,从那人怀里把文件接过,“瞧你这怂……”
然而刚转过头,他的话音顿时卡在喉咙里。
只见他前方楼道的灯已经全灭了,四周闪着诡异的红色光芒。
还有一串串血脚印,不断向着他这边蔓延……
好像是什么看不见的东西缓缓逼近。
“啊——”
诡异的气氛下,两人顿时尖叫出声,手里的东西没拿稳,“啪”的一声全摔在了地上。
之后两人像是疯了一样,风一样的往后跑,迎面又撞上了一个全黑的影子。
小张顿时腿脚一软,倒在了身后那人身上,两人跌跌撞撞的艰难的往后挪。
小张更是用尽全身的力气尖叫出声。
“鬼啊——”
莫名成了鬼的苏冉:“……”
两道禁言符打出去,顿时,世界清静了。
苏冉路过,不经意间瞥了一眼,好,两个都吓晕了,白白浪费了她两张符。
这种心态也能当夜班?
还是在警局。
也真是不怕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