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冉看着笔记本,脑子里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她师傅莫非还修过外语?
可这东西看着也不像外语啊?
这东西横看到看,倒像是鬼画符,和中文有点像,但又不是中文,特别像她那些符纸上的符号。
在这个地方研究,这显然是不行的,这医院里人来人往,她一个人在这儿看这东西实在是太显眼了。
想着,苏冉将东西收拾好,打算直接回家。
——
警局,刑侦科
“死者男,年龄二十五六左右,窒息而亡,浑身多处软组织挫伤。”
沈寂让摘下了口罩,拿着检查报告去了邢子文办公室。
“在死者身上没有找到有效的指纹,可以确定对方不是**杀人,还是有预谋的犯案。”
邢子文指尖点着桌面,“所以,凶手果然不是林家夫妇?”
“队长,苏大师不是早就说了这事儿和林家夫妇没关系吗?”
身边,一个小警员抱着资料路过,闻言不解的问了一声。
“没问你,活干完了吗?就在这说话,赶紧去!”
邢子文烦躁的一拍桌子,故作凶狠。
“噢。”
小警员看了一眼,撇了撇嘴离开。
——
“队长就是嘴硬,不肯承认呗,人家苏大师都算到了,队长还在那猜呢。”
“就是就是,苏大师那么聪明,知道那么东西,可队长就是对人家满满的敌意。”
那人一笑,神秘兮兮的凑到最前面,“知道为什么吗?”
大家都很配合的问了一句,“什么?”
“因为队长输不起!”
那人大吼一声,甚至还用力的拍了一下桌面。
“队长就是不愿意承认苏大师比他厉害!他输不起!”
他在那慷慨陈词,本来还有人跟着附和,然而,突然的,所有人都安静了。
那人恍然不觉,嘴里还在滔滔不绝。
“队长肯定是怕苏大师太强,砸了他自己的招牌,正在故意针对人家。”
“你说对吧?”
那人正说到兴头上,见自己身旁多了一人,抬起胳膊就搁在人家肩膀上。
甚至还煞有介事的问了一句。
“是啊,我觉得你说的特别对,你这么厉害,怎么还在咱们这儿呢?”
“我明天就给局长打个报告,把你调到技术科那边,你也不用这么辛苦跟着我出外勤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那人的腿突然就软了,搭在邢子文肩膀上的胳膊,也不知道是该拿下来还是该不动。
“队、队长……你怎么在这啊?”
“你说呢?”
邢子文要笑不笑的表情简直是吓人,吓得人家都不敢说话了。
“啊……队长来这里肯定有大事,来来来,都给队长让位,队长坐这。”
那人马上转了脸色,连忙换上一副殷勤的表情,拿袖子给邢子文擦了擦自己之前做过的凳子,又推到邢子文面前。
“队长办案辛苦了,我给队长去接杯茶。”
路过的缉毒科同事见状,纷纷露头往这边看,简直大型的队内霸凌现场啊。
“去去去,看什么看?!没自己的活了吗?!没有的话全部留下来给我翻档案!”
一句大吼,所有人都吓跑了。
邢子文有一手把那家伙薅了回来,“都别瞎忙活了,有活干了。”
“查档案,最近十年……不,三十年的档案,全部给我查,找到一个从小家庭离异,但成绩优秀,但又因为一件小事落下案底的男人。”
“他的右脸上应该有一道疤。”
站在他身边,沈寂让都意外了,“你从哪儿得到这么多线索?”
他可是记得,自己给他的那点尸检报告不够邢子文推出这么多东西。
难道最近邢子文被苏冉影响,也变异有了特殊能力了?
“那是人家苏大师给的消息,队长你这么说话,好像都是你查到的似的。”
门外再度走进来一人,看着邢子文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手里,还抱着一个箱子,里面密密麻麻的,全是档案袋。
“……”
邢子文沉默了一瞬,接受到周围异样的视线,立马拿出了队长的架势。
“那也是人家愿意给我的,都没给你们,我用又怎么了?你们还来抱不平了,人家沈警草都什么都没说。”
“又扯到我身上了?”沈寂让瞧着他,实在是觉得这刑侦科的地方,大概是一点不欢迎他。
“东西已经给你了,那我先走了。”
沈寂让抬脚就想走但被邢子文拦了下来。
“你不能走,你要是走了,回头谁去和苏冉交涉?”
“正所谓兄弟妻不可欺,你放心,身为你家队长,我断然是做不出这种事来。”
邢子文煞有其事的冲沈寂让点头承诺。
“警草和苏大师,郎才女貌,非常的般配!”
“要是警草和苏大师在一起了,那我们是不是每个月都可以有假期了?”
他们这边忙得很,经常有大大小小的案子,即便是节假日也很难有个休息时间。
而事故频发的阶段,又偏偏集中在那些时候。
他们刑侦科,已经连续三年没有放过节假日了。
都已经快突破隔壁缉毒科创下的加班最高记录。
这样一想,要是有了苏冉在,他们这边破案不就像喝水一样简单?
“还想了,人家凭什么来帮你?”
“你是能给人家开工资还是怎么滴?人家苏大师接一单,都怪有你们一年的工资高了。”
邢子文在一边冷嘲热讽,开玩笑,苏冉要是来了这里,整个警局都不得安宁了。
先不说她总是捣鼓的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就是苏冉在警局胡说八道一次,他就得被局长拉去谈一次话。
上次局长在房间里开导了苏冉长达几个小时,啧啧啧,看得邢子文那是“胆战心惊”。
“行了行了,别玩了,赶紧去给我翻档案。”
“今天找不到,那明天的周六周日,都就留下来加班吧。”
邢子文笑眯了眼睛,用最柔的语气说的最狠的话。
“还有那两个调休的,都给我叫回来,要是找不到真凶,那休也别调了。”
邢子文在办公室里耍威风耍了好久,沈寂让看着,始终冷着脸。
等所有人都被邢子文安排后,沈寂让看着他,缓缓出声,“你怎么知道苏冉说的一定是对的?”
“以前的你不是这样的,现在全凭苏冉一句话,你就全相信了?”
“你现在还有自己的判断吗?”
“为什么觉得她说的就一定是对的?”
莫名其妙被一阵质问,邢子文看着他,眨了眨眼睛,“沈寂让,我怎么觉得,你对苏冉好像挺大的敌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