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摇了摇头,大滴的眼泪从眼眶滚落,砸在手背,“大人,不用了,我只是想回去,见他最后一面。”
自从跟着他的这三年,她日夜尽心服侍,生怕自己离开惹他不悦,哪怕想家想的肝肠寸断,也未曾提出离开。
这三年,她也看明白了,他根本不爱自己,只是爱着自己身上的那个影子。
“再过两天吧,到时,我放你离开。”他绷着脸,难辨喜怒。
阿乐抿唇,乖巧点了点头。
“你从哪里听说,我有喜欢的人了。”他莫名发问。
清脆的盘珠声有节奏的响起,他思考时,喜欢拿着佛珠来盘。
“没有听人说,只是大人表现的,太明显了。”她语气淡淡,仔细听,还有点无奈。
她是他爱人的替身,这事,她很早就知道了。
“大人可能不知道,我一直向往的,就是成为公主那般的人。
虽然,大家都说她轻狂,说她傲慢,但她颁布的一系列措施,在我家最危难的时候,给了我们活下去的希望。
按照燕国先前的赋税标准,我们一家,只能饿死在那年寒冬里。”她揪着衣摆,说的断断续续。
这些,她从未向任何人讲过。
但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她总会在心间默念她的名字,感谢她,并祈求上天保佑她。
“你知道她回来了!”清脆地盘珠声戛然而止,长生警惕地望向她。
那目光中的怀疑,**且明显。
阿乐避开他尖锐的目光。
“嗯。
那天我外出买菜,无意间瞥到了她的身影,虽然只有一瞬,但我不会认错。
再加上大人的表现,我基本,就可以断定。”她就知道他会这般问,他疑心一直都很重。
“大人,到了。”
随着小厮话音落下,马车也逐渐停住。
长生盯的她头皮发麻,良久,终于开口,“先下车吧!”
阿乐松了口气,如释重负,和这种人打交道真是太累了,说假的不信,但说真话,他更不信。
是典型的有被害者妄想症的贵族。
“柳大人,这边请!”小厮领着两人,进到主厅。
主位坐着二皇子,他是这场活动的主角。
他的副位,坐着的是礼部尚书,活动的策划与组织者。
而两边,坐的是各位小姐,或者适龄的公子,再或者,是二皇子交好的大臣。
阿乐随着长生落座,刚刚坐定,门口便引起一番**。
等人走进,她才看清,原来是柳回春,柳大人,和他的夫人。
两人看起来郎才女貌,好不相配。
“是柳回春,怎么感觉不一样了。”
“看起来有些贵气了,之前像个穷酸书生,土不拉几的。”
“不止变了气质吧,你看看那仪态,别人做,铁定很装,但他做……”
“翩翩公子!”
“对,陆雅兰真是好福气。”
“应该是人家会**。
要不,你把你心仪之人,送去……”
“说什么呐,送去了,还会是我的吗?那女人的魅力你还不清楚?”
陆雅兰感受着她们艳羡的目光,脑袋昂着老高,如同一只骄傲的白天鹅。
“柳大人,坐。”开口的是台上的二皇子。
他也觉得诧异,自己的这个大哥,似乎不太一样了,光是看着就给人一种高不可攀的清冷感。
“嗯。”反应也冷冷淡淡的。
和记忆中那人有些相似。
他摇了摇头,把乱七八糟的思绪赶出脑内,那女人,早就到秦国和亲去了。
应该是错觉,应该是错觉。
顾喜乐百无聊赖地坐着,手痒痒,想撸猫,摸了空,这才惊觉,那家伙又逃走了呀,招呼都不打一声。
一道灼热的视线,令她警觉,抬头望去,是长生,他身旁还坐着个姑娘,很漂亮。
“相公,来,喝酒。”陆雅兰也察觉到那不怀好意的视线,赶忙搂着人宣誓主权。
笑死,一个不检点的烂男人,也想和她抢美人!
“嗯?”顾喜乐一脸懵,怎么又抱了过来,镯子呐?
陆雅兰细白的手腕空空如也。
糟糕,忘记她有个系统了!
“相公,再想什么呐?”陆雅兰轻声细语,看起来温婉贤良。
但酒杯已然抵在唇边,众人也都好奇地偷偷打量。
不时地窃窃私语。
她做公主时,也没这么多人盯着呀!
果然,有权的还没权的,就是不一样。
顾喜乐从容接过酒杯,笑的温良。
酒虽然一饮而尽,但迟迟不放下酒杯,她看到,那陆雅兰拿着酒壶,似乎还想给她倒酒。
“夫君,不再喝点吗?”她凑的很近。
周围的小姐,不时的尖叫,虽然顾喜乐不知道她们在激动什么,但感觉挺尴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