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燕国,如果是和亲的公主,会被带到自己的宫殿,一番沐浴后,就等着给皇上侍寝。

她是和亲公主,又不是外交使臣。

算了算了,入乡随俗吧!

“宣神女殿下进殿。”女声清朗,和尖细的太监音完全不一样。

顾喜乐循声望去,看到的是一命素雅简朴的女官。

见她看去,还朝她和蔼一笑。

仔细想想,这一路上,确实没怎么看见太监的身影。

进入殿内,上位坐着皇上皇后两人,两侧,分别坐着的男男女女,看服侍,应当是公主皇子。

公主服饰,和皇子并无甚区别,只是在发髻上略有不同。

公主普遍采用的是金发簪,而皇子是银发簪。

“陛下,神女带到。”女将军朝两人躬身,便算作行礼。

顾喜乐有模有样地模仿,惊奇他们礼节的简单。

抬头望去,皇后端庄威严,皇上脸上挂笑,倒显得和蔼可亲,还主动给皇后投喂水果,看来夫妻二人,感情甚笃。

“好了,将军快起,这位,就是顾喜乐吧!”皇后缓缓推开皇上的手,开口问道。

顾喜乐还好奇,为什么是皇后开口,难道,是想给她一个下马威吗?

下一秒,她就发现,自己彻彻底底误会了。

“陛下,神女她,可能不太喜言语。”见顾喜乐迟迟不答,女将军开口解释。

“她一路上也甚少说话。”

顾喜乐惊讶地挑眉,这是皇上?

女子当政?

联系一路上的疑点,似乎也都有了答案。

“陛下万安。”她再次作揖。

除此之外,她真不知道可能说些什么——既然女子当政,那让她来和亲,有什么用,旁边的两个小男孩,还没她大腿长呐!

“顾喜乐,喜乐,喜乐,倒像是她会起的名字。

好孩子,上前来。”那人温和慈祥的声音传来,带着些怀念。

顾喜乐乖顺上前,目光不卑不亢,细细打量着眼前的女子,生了华发,皮肤也多了皱褶,但目光里是饱经沧桑后的睿智和善。

“陛下,敢问,你说的她,是……”

“是你的母后呀!”年迈的陛下激动地站了起来,眼中闪着泪花。

“像,真像呀,你和你的母亲,就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母亲?”顾喜乐这算是彻底疑惑了,“母后难道不是,燕国人吗?”

“放屁,那小妮子!”陛下气的只拍桌子,显然是想起了当初的荒唐。

为了一个坏心眼的臭男人,她舍弃了秦国所有的一切,隐姓埋名,不远千里,追到他的国度,甚至,甚至……

“母亲,你别激动,当心身体。”大公主起身安抚。

“宿主,快看,你任务对象,别睡了!”又是系统声。

顾喜乐呼吸停滞了一瞬,她有点,像掐死那个系统了。

“喜乐,你母亲,她现在如何了?”大公主替陛下问出了他们最想知道的事情。

顾喜乐不解,她们没有别国的消息来源吗?

“陛下,公主,母后她,十六年前,我出生后不久,便去了。”

“什么!”殿内人无不大吃一惊。

陛下气的手臂直抖,眼一翻,昏死了过去。

“叫太医,快叫太医。”男皇后大声呼喊。

殿内瞬间兵荒马乱了起来,顾喜乐害怕人踩到猫,赶忙把它揽怀中。

“喜乐,你所言可属实?

大姐死了?”大公主将顾喜乐拉到一旁,仔细询问。

其他三个公主也围了过来。

“母后早就死了。”顾喜乐再次重复,人的生老病死,实属正常,实在不明白,他们为何如此震惊。

“不可能!”大公主坚定地反驳了她,“我们月女一族,是不可能死亡的。”

月女一族?

没听说过。

“我问你,是不是有人常取你血!”二公主开口询问。

顾喜乐心中一惊。

她刚刚穿来,沐浴之时,确实发现身上许多刀痕,特别是手腕,当时她没多想,但她怎么会知道。

“你的意思是……”大公主有些难以置信。

“大姐没有死,只是被人囚禁,每当濒死之际,便取她血,给大姐续命。”二公主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按照她们对人类的理解,他们真有可能做出这种事情。

顾喜乐听到眉头紧皱,如此,那老头为何会这般轻易放过自己,总不可能是顾及上了父女之间的亲情了吧!

“将军,你把喜乐先带回去吧,其他人我不放心。”大公主吩咐着。

她转头,对着喜乐,又仔细叮嘱,天黑之后,不要出门,还有不要在陛下面前,提起母后死亡之事。

顾喜乐一一应下。

离开时,隐约听到,她们要去燕国,查探情况。

“喵……”白猫躺在舒服柔软的大床,慵懒地舒展身体。

顾喜乐躺在它身边,这一躺,就是三年。

这三年里,三个公主,依次出去,就跟葫芦娃救爷爷的,每次都是有去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