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先回去吧,稍等片刻,我便将人给你送回去。”
顾喜乐轻拉金线。
“阿笑,我忘记告诉你了,我们的距离,超过一公里,它便会自动拉爆所捆绑的物。”她眼眸低垂,语气依旧轻缓。
落在阿笑心头,却是引起一身战栗。
她本想直接溜之大吉来着。
“当然,如果阿笑不信,大可以试一试。”顾喜乐作为曾经的魔头,自然知道坏人心中的小999。
也知道打一巴掌,要给颗甜枣。
“好了,乖点,带我去找她!”她和蔼了语气。
阿笑收了笑容,没想到这人,远比看起来的危险,和聪明。
她以为,这公主,该是养在温室的娇花,哪怕对政治颇有见解,但到底不懂人心险恶的书呆子。
“好吧,你要说话算话。”阿笑轻抚脖子上的金线,看起乖巧了很多。
“嗯。”
顾喜乐耐心已经在耗尽的边缘。
阿笑气鼓鼓的,不满自己都如此好脾气了,她还如此不耐。
不过,小命捏在人手里,她只能呲牙笑了笑。
“跟我来吧,要跟紧一点。”她伸手想要拉顾喜乐,但被她躲过去。
阿笑疑惑地看向她。
“不用,我不会跟丢的。”顾喜乐还是不喜与人接触。
阿笑耸了耸肩,心中暗暗吐槽,真和陆今安一个狗样!
她带着顾喜乐来到一个小山洞,距离刚刚的位置,并不算太远。
“小姐,你终于回来了。”一个小厮眼含热泪地跑了出来。
看到顾喜乐时,怔愣了一瞬,“小姐,这人是?”
这人这般贵气,不像是普通人!
“那小姑娘呐?”顾喜乐冷冷开口。
小厮吓得差点跪下,这人,气势,好可怕,用个词形容,就是杀意阵阵。
如果眼神能杀人,小厮觉得,他现在肯定死了吧。
“嗯?”
顾喜乐不耐他的胆小,扒开他,独自上前。
好在,山洞里,陆清柳并无大碍,只是看起来有些憔悴。
“小姐,不拦她吗?”小厮双腿直打颤,还不忘表忠心。
阿笑看都不看他一样,目光直勾勾盯着顾喜乐。
“你快滚吧,这里不需要你了。
还有,今晚的事,对她保密,敢多说一句,要了你的小命。”放他走之前,他还不忘再威胁一句。
等那人走远。
阿笑才依在墙边,笑盈盈道,“公主殿下,这人你也找到了,是不是该……”
顾喜乐抱起陆清柳,淡淡扫了她一眼,便悠然离开。
这人,她没猜错,就是楚东言的二师弟,苏笑,人称毒刀子,喜欢在刀上下毒,双商在线,是女主的得力助手。
如今,这人撞她手里,她怎么可能再放虎归山。
“不是想要找我试药吗?
只是一种,你就满足了,就这么点追求吗?”顾喜乐眼眸幽深,故意激他。
阿笑一愣,倒没想到还有人上赶着试药,试药多痛苦,她不是不知道。
她本猜测,公主会逼着她,给她解毒!都做好了乖乖交出解药的打算。
哪知,顾喜乐根本不按套路出牌。
“当真?”她蹦跳着上前,漆黑的眼眸在夜晚格外明亮。
“你意思是,……”
顾喜乐嫌他啰嗦,抢先道,“是的。”
阿笑禁不住心神**漾,仿佛被幸运砸中,晕晕乎乎的,每一步似乎都踩在柔软的云端。
但兴奋之余,又感觉,有点太容易的,容易的不太对劲。
等回到营帐,顾喜乐把她安排到了小红的营帐,忙活一通后,才得以休息。
第二天一早,顾喜乐是被阵阵哭声吵醒。
她睁眼一看,就看到了一张放大的俊脸,是陆清柳,她哭的稀里哗啦。
“公主,都怪我,又害你受伤了。”她见顾喜乐醒来,有些哽咽。
顾喜乐一个头两个大。
怎么一个两个,都这么喜欢哭呐!
“清柳,我饿了。”顾喜乐被她捏的手疼,赶忙出声转移她的注意力。
昨天晚上回来,实在太过疲惫,她就忘记处理伤口,看这情况,有点化脓的趋势。
不提还好,一提就火烧火燎地疼。
“公主,那我去给你传膳。”她抹了把眼泪,声音沙哑。
“嗯嗯。”顾喜乐赶忙点头。
望着人走之后,她才解开手腕上的破布,兀自找了些伤药,打算简单包扎一下。
她的药,大都放在营帐,她轻手轻脚进去,翻找间,还是惊醒了长生。
或者说,他根本就没睡着,一晚未眠。
“姐姐,你回来了?”他声音没有睡醒后的沙哑,只有阵阵凉意。
顾喜乐吓了一跳,差点把手中的药给扔了出去。
“长生?吵醒你了?时间还早,你再睡会儿。”她捡起白药瓶,情绪还算平静。
在她心中,这人,还是个小孩子,正是好好睡觉,长身体的年龄。
“你受伤了?”长生突然闻道了淡淡的血腥味,不由得担心了起来。
他猛然下床,差点摔倒。
“小心点。”顾喜乐注意到他这边的动静,出声关心。
转身的功夫,长生便把她受伤的伤口,看了个一清二楚。
伤口狰狞,深可见骨,血痂离开,隐约还可看到里面粉红的血肉。
“你到底有多少敌人,每次都把自己弄得这般凄惨!”长生不了解朝中局势,只隐隐约约知道,公主执政的事情。
他的父亲,曾为了这事,在家中破口大骂,气愤不已,说什么哪有女子执政的先例,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而且,他还听闻,父亲,和人密谋,要杀掉公主的事情。
想来,公主的敌人就不少!
“啊,你一个小孩,管那么多干嘛,好好睡觉,长高高才是正事!”顾喜乐漫不经心地继续挑选药物。
她记得,她炼制过一些较好的伤药,但现在找不到了,还是根本就没带过来。
“算了算了,这个也行吧!”顾喜乐低声呢喃。
伤口如果继续溃烂,那她这只手可就该废了,想到此,她还是觉得,将就一下,也行。
“我给你上药吧!”长生冷着脸,看起来很不高兴。
顾喜乐担忧地看了他一眼,不觉得,他这样的小孩,知道该怎么包扎。
“我自己来……”
她话未说完,便被打断。
长生接过药瓶,把她拉到椅子上坐好,“我会的。
我从小便没了娘,性格懦弱,也不得爹爹的喜欢,大人们都趋炎附势,踩低捧高,也不待见我。
妹妹很得父亲喜爱,被养成了一个娇纵的性格,常常会拿我撒气,就像,你曾经看到的那样。”他长长的睫毛,遮着眼帘,抿着唇,言语中带着淡淡的忧伤。
顾喜乐认真地听着,无聊地想要打瞌睡,但生生抑制住了。
她这人,虽共情不了别人的悲伤和喜悦,但知道别人在敞开心扉时,要保持礼貌。
“你想要我帮你报仇?”她温声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