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一个苍发老太监推开门走了进来,摆手摒退了一旁服侍的宫女太监,对着一旁正挥毫泼墨的男人弯了弯腰,“陛下,方才玲珑宫的禾儿姑娘来了消息。”

“嗯?”那个一身明黄的男人兴致缺缺的扔下了笔,笔尖的残墨在白纸留下一道污痕,“怎么,可是那个女人做了什么?”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老太监有些迟疑。

“李培东!你个老东西,没事还来打扰朕的雅兴?”

即便是被男人骂了,老太监面上却没有展露出半分畏惧,“老奴知错!实在是玲珑宫的那位今日的动作有些令人生疑。”

“到底是怎么了,你再吞吞吐吐的,朕把你脑袋砍下来当球踢!”男人不耐烦一把将笔架推倒,显然是心情烦躁极了。

萧珩今天一天晦气极了,先是在朝堂上被一群文官变着法的骂,好不容易下了朝,自己培养起来的几个亲信又接二连三的被人参奏,那群老东西甚至还追到他的书房里,逼着自己处置那些人。

眼下想写一幅字又怎么也写不好,眼瞅着来了点灵气,这个老太监就来了,来就来吧,话还说不清楚,真是令人火大。

显然,那位老太监也知道今天主子的心情不妙,并不在意男人话里的火气,“陛下息怒。”

“禾儿姑娘说苏昭仪今日主动去了淑妃娘娘那边,这本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据禾儿姑娘说,昭仪她还特意吩咐备了礼物。”

“前几日昭仪在淑妃娘娘面前的姿态老奴也听说了,眼下刚得了您的恩准,将往日属于淑妃的营生交给了她,她却主动上门送礼,老奴愚钝实在是看不清楚苏昭仪这是打的什么算盘。”

“说不定她是怕了呢?毕竟淑妃可是高她几个位分。”萧珩不以为意的说道。

“昭仪的脾气您应该知道的,前些时候求到您面前的时候那可是当仁不让的。”李公公不赞成的摇了摇头,缓缓劝道:“若说她是去炫耀的,昭仪看起来也不是那般没脑子的人。”

“不错!”萧珩本就是个多疑的性子,眼下被李培东这么一说,也不禁起了疑窦,“这事确实有些可疑,走吧,摆驾玲珑宫!”

“朕倒是要看看那个女人能掀起什么风浪来!”

......

“主子?”小叶刚走进寝殿,就看见苏茗琅正靠在软榻上闭目养神,随即放轻了脚步走到她面前低声询问:“主子可是倦了?要不要先睡一会儿再传晚膳。

“嗯?”苏茗琅慵懒的伸了个懒腰,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不急传膳,等会儿来了再说。”

“来了?谁会来吗?主子?”小叶询问了半天也没得到回应,再去看却发现苏茗琅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沉沉的睡去了。

小叶认命的叹了口气,无奈的取了张薄毯为她盖上,轻手轻脚的走出去关上殿门,不让一丝凉风透进去。

“陛下驾......”

“不必!”萧珩摆手制止了太监的通传,带着李公公迈步走了进去。

小叶正蹲在花圃前面,百无聊赖的摆弄着花叶,只觉得一阵阴影笼罩下来。

她刚疑惑的抬起头,就看到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她头顶,“陛,陛下?”

“陛下万福!”小叶的瞳孔一瞬间放大,急忙趴伏在地上,一瞬间冷汗就爬满了全身,“陛下恕罪,奴婢,奴婢……”

“起来吧,”萧恒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没有管他自顾自的迈开步子朝着正殿而去,“昭仪呢?可是在殿里?”

“是!是陛下,昭仪她有些犯困,正在殿里小憩,可要奴婢将娘娘唤醒?”

小叶勉强撑起发软的双腿,小心翼翼的跟在萧珩身后。

“不必,朕亲自去。”

话音未落,萧珩已经推开了寝殿的大门,透过一片轻纱望向屋内,只见一道淡青色的身影正斜斜的靠在软榻上,身上的薄毯不知什么时候被她踢到了地上。

萧珩走上前去,凑在她鼻尖轻轻吹了口气,熟睡中的人儿微微皱起了眉头,伸出一只小手胡乱的挥舞了两下,撇过头又沉沉睡去。

萧珩失笑,眼底不经意间划过一丝宠溺,他兴致正好的伸出一张大手,轻轻的捏起小人儿的鼻尖,直到她呼吸不畅,被迫张开了朱唇。

萧珩望着那张朱唇微微愣神,心底的柔软仿佛被什么东西击中,愣了半晌才才俯身凑到她耳畔轻声唤了两句。

“琅琅?”

“嗯?”一声嘤咛从那枚朱唇中吐出,丝丝缕缕的缠在萧珩心上,使他更难自拔。

先前竟不知这个女人还有这副娇憨模样,仔细看来确实带着几分引人怜惜。

“陛下?”苏茗琅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朦胧间仿佛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不自觉的嘤咛出声,“想你了,陛下。”

“呵呵,”萧珩轻笑出声,两只手指轻轻的夹住她的鼻尖,小巧玲珑的鼻子在萧珩的手中微微皱起,“这才几日没见,愈发娇嗔了。”

“干嘛?”苏茗琅一把拍掉在脸上作乱的手,胆大的行为看的萧珩一愣,心底却没有半分被冒犯到感觉,只觉得这女人越发真切可人。

“唔!”苏茗琅终于看清眼前的人,不禁惊呼出声,急忙俯身跪倒在地,“陛,陛下!臣妾参见陛下!”

女人匍匐着跪倒在地,单薄的身子微微发颤,一头乌黑的秀发此时正披散着垂在身侧,长发遮掩下露出一对小鹿似的眼睛,时不时的偷偷望向萧珩,直看的萧珩心底一阵阵的发痒。

“好啦,朕又不曾怪你,何必如此害怕?”萧珩主动伸出手将她扶起来,苏茗琅一双纤细玉手轻轻的搭在他手臂上,刚站起身就借力扑倒了萧珩怀里。

“陛下,都怪您故意吓唬臣妾!”苏茗琅说完还带着娇嗔瞪了萧珩一眼。

“好,好,好,都是朕的不是,都怪朕,都怪朕可好?”

女人刚睡醒的声音软乎乎的,伴着那娇媚的眼神一看过来,勾的萧珩七荤八素,马上就忘了此行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