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容嫣的一席话,梁扶疏有些大惊失色,直接抬手,攥着她那柔弱无骨的肩头看向她那绯红的小脸。

摇头叹息道:“是啊,你和你的嫡姐确实很像,但是本王觉得,你比你嫡姐要温顺得多,你嫡姐有些强势罢了。本王不喜欢那种类型的。”

“以前我不知道你的身份,我只是想要帮助你们姐妹三人摆脱困境,既然我们两个人有缘,那么我就有权利有责任保护你们姐妹三人,以前所有的事情,本王觉得都是为我们两人今天能够相遇而准备的。”

“今后本王定要让我的女人过上好生活,哪怕是让我上刀山下火海,我在所不惜。”

梁扶疏咬着牙,低声说道。

他脑海里还在想,那高傲的祝容娇在得知自己被贬为庶人时,跟他取消婚约的情景。

虽然当时自己很不喜欢父皇赐婚祝家嫡长女,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向来是男女成婚必然经历。

所以他梁扶疏也不得不接受。

但他对儿女情长还是不上心,因为他的志向在征战沙场,保卫家国安危,百姓安居乐业。

但今日遇见这祝家二小姐,他的想法都变了。

“容嫣,今后不管是发生什么事情,我梁副书一定要冲在你的前面保护你,我要保护我梁扶疏的女人,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祝容嫣忽然听见梁扶疏这样说,又想起了那羡之。

魏羡之当时也是偷偷的跟自己说了不止一次,他要保护她。

但现在那男人却无影无踪,不再出现自己的面前。

她身边只有三皇子殿下还在柔声安慰她。

他也曾经信誓旦旦地说要管她一辈子。

他自己的命都要保不住了,还要保护自己。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同病相怜吗?

他如果还是那时风光无限的三皇子殿下,他能看上自己的这身份低贱的将军府庶女吗?

她不做声,梁扶疏抬起她的小脸,轻轻地吻上他那温热的唇,低声问:“美人,你现在想什么呢?”

“我知道我现在的情况,不允许跟任何的人发誓,要保护你们,但是容嫣你例外,因为你已经委身于我,况且你也没有可以落脚之地。”

“这是其一,其二就是你们祝家之所以现在变成这样,是受我梁扶疏牵连,虽然我也是被冤枉的,但是我要为你们祝家负责。”

祝容嫣听梁扶疏这样说,泪又无声无息地流下来。

“殿下,您不要说了,这件事跟你没有任何关系,因为……”

“因为什么?说下去!”

梁扶疏见祝容嫣欲言又止,忙低声催促。

又抬起手捏了捏她那粉嫩脸蛋儿,讪笑说道:“以后在我面前不准哭鼻子,你一定要坚强起来,因为你还要为你的两个庶妹做榜样。”

“一旦你有意外,那你的两个妹妹可怎么办?”

说着,梁扶疏又摇头叹息道:“我今天之所以能变得这样,是那些人残害的,我并没有做出任何想要谋权篡位的举动,他们是怕我抢了他们的位子,出此下策。”

梁扶疏想要往下说,自己那狠心的父皇,全然不顾自己的生死,只听那皇后的话,明皇后他的眼中钉肉中刺,就是自己梁扶疏。

他在边塞舍生忘死的杀敌,确实也是想要国泰民安,家国安定,可是他错了,又有多少像祝容嫣此时的情况,被迫去牙行卖身为奴的。

两个人一个哭,一个劝,门口的付铁柱就那样端着汤药站在那,也不敢敲门。

他狠狠地往周围看,那个灯芯小丫头去了哪里?怎么不在这里了?

屋里的那殿下和那女子真麻烦,今后自己找女人,千万要不找这样的女人,还要哄,没有什么用?

这时,李嬷嬷马上跑过来,有些抱歉地低声道:“哎呀,这么晚了,让您过来侍奉爷,烦请把汤药端给老奴,您去休息吧。”

付铁柱摇头道:“我师傅吩咐我,让我直接端给殿下的,我要亲自送到殿下手上。”

李嬷嬷暗自翻着眼,看见这黑脸少年,想这孩子心眼真实诚,师傅说的,让他熬药送过来,他就直接送过来了。

“孩子,您师傅应该是让您熬药,我们都是下人,不好让您再侍奉主子。”

付铁柱翻着眼恨子,又看了李嬷嬷一眼,直接抬手咚咚咚敲了几下门。

李嬷嬷倒吸了一口冷气,呀,这个孩子还真是,要吓着三皇子殿下的,三皇子怪罪下来,她也跟着吃不了兜着走!

虽然三皇子殿下现在是这般光景,但是人家也是皇家血统,说到底,是皇上和殿下之间的事,跟这些下人没有关系。

下人,做好下人的事就行了。

“你不能这样敲门,惊吓到三皇子殿下,我们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李嬷嬷在一边低声提醒,伸手轻轻地拉拉付铁柱低声告诫着。

屋里三皇子殿下正在柔情蜜意地和祝容颜说话,却听房门被人大力地敲了几下。

他沉声问:“谁?”

“是我,付铁柱,师傅让我给您亲自送汤药过来。”

说完不等殿下开口,他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李嬷嬷吓得直拍脑袋,唉,这个孩子愣头青一个呀。

梁扶疏见进来的黑脸大哥,想起刚刚自己晕倒的情况。

“嗯,你们师徒今晚辛苦,放下汤药赶紧回去歇歇吧,明日本王会赏与你们。”

付铁柱轻轻地把汤药放在床头,那还有男人怀里,脸扣在男人胸前的女子,他低头退了出去。

看着付铁柱回到西屋关门休息,李嬷嬷转身站在廊下听屋里动静,生怕三王子殿下怪罪下来。

屋里,祝容嫣低声道:“王爷,你不要这样,容嫣侍奉爷喝了汤药,您今晚好好休息,等养好了身子,一切都来得及。”

“我知道我祝将军府这般,跟您有关,但是最终的罪魁祸首也不是您,您也不用跟我说这样,您保重身体。”

梁扶疏叹气,心想这女子通情达理,如果祝容娇有她半分就好了。

喝了汤药,梁扶疏出了些汗,轻轻地躺下,看着身边的女子,又为他掖了掖被角,他轻声道:“容颜,你就躺在王爷的身边,没有你,我彻夜难眠。”

祝容颜……

她慢慢地躺在梁扶疏身边,今日没了往日那种紧绷的心情,她转头看着梁抚疏,那高挺的鼻梁,卷曲的长睫毛,有些消瘦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