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舒月翻了个白眼。

真想给这熊孩子一巴掌。

谢婉玉回过神,拉住林昭红了眼眶:“昭儿,你知道我的心就好,旁人误会我不在意的。”

“母亲。”

林昭一脸心疼,回握住谢婉玉的手:“儿子不会怀疑您的,您放心,就算她回来,儿子也不会让她欺负您的。”

他转头,一脸固执看向老夫人。

“老夫人,你想让我为曹氏请封诰命是吧?这愿望你注定要落空了,我已经为我母亲请封诰命了。”

“什么?!”

老夫人拍桌而起:“你,你竟不给自己生母请封?!”

谢婉玉压抑着激动,苦口婆心劝道:“昭儿,你不可这样,姐姐她才是你的生母,你该给她请封的。我不过是你父亲的平妻罢了,你母亲说的没错,名字好听,也就比妾强点儿。”

她苦笑摇头:“御史也不会同意的吧。”

林昭倔强道:“若这诰命不在您头上,那我就不要它。我绝对不会让有些人占便宜。”

‘有些人’曹舒月悠闲喝茶。

什么诰命不诰命的。

她不稀罕。

戏看完了,她也累了,起身福礼:“老夫人,我乏了,想回去歇着了。”

老夫人被刺激到,这会儿也没精神了。

她什么都没说,只是摆了摆手。

曹舒月顺势出去。

她想了想,写了一封信,绑在信鸽腿上后放飞,看着它消失后才回到住处。

……

这一天定阳侯府都很安静。

林昭到底没受罚,只不过听说老夫人病倒了。

曹舒月摇头。

老夫人是一颗心都在定阳侯府上,可惜林昭父子俩不省事,跟驴子一样被谢婉玉捏在手里。

翌日。

曹舒月刚起床就听说传旨太监来了定阳侯府。

谢婉玉特意来跟她炫耀:“姐姐,你说这可怎么办,昭儿请的旨意,我也没法拒绝。”

她很得意。

曹舒月“哦”了一声,根本不在意。

谢婉玉眼神发冷:“接旨是要全家都出现的,姐姐你是主母,不能缺席。”

她要曹舒月看着她的荣耀。

“知道了。”

曹舒月很冷静,丝毫不嫉妒,洗漱过后跟在谢婉玉背后去了前院儿。

这会儿侯府全家都到齐了。

传旨太监:“都到齐了吧?那杂家可就宣旨了啊。”

谢婉玉激动的不行。

老夫人面如死灰,林昭则是一脸灿烂。

曹舒月唇角翘起一抹弧度。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曹氏舒月,蕙质兰心、温婉贤良,特封为一品诰命夫人。”

所有人都愣住了。

封谁?

谢婉玉的笑僵在唇角。

她不可置信,僵硬的别过头看林昭:“昭儿,这是怎么回事?”

林昭也傻眼了。

他怔怔道:“公公。您是不是宣错了?”

太监笑呵呵的:“瞧您这话说的,杂家传旨不是一次两次了,怎么会错呢?这上头可写的清清楚楚呐!”

“不可能啊!”

林昭屏息。

他语无伦次道:“我明明是为我母亲谢婉玉请封的诰命,这诰命怎会落到曹氏头上?”

“你?”

太监好似听到什么笑话一般:“林公子啊,您可别说笑了,这诰命是威武将军严思珩为曹氏请封的,与您可没有关系。”

他乐呵呵的。

“再者说,若是您请封,怎可能会是一品诰命夫人呢?您还不够格。”

这话犹如一巴掌扇到林昭脸上。

他张口结舌:“那我请封的诰命呢?”

太监笑的见牙不见眼:“林公子不过二榜之人,还没请封的资格,那请封自然被驳回了。”

二榜进士是什么很值钱的东西吗?

遍地都是。

还想请封诰命,这是做梦呢。

太监不再理林昭,而是巴巴儿的走到曹舒月跟前,殷勤的抚她起来道:

“曹夫人快起来,恭喜曹夫人了,往后曹夫人就是一品诰命夫人了,还望夫人在将军面前多多美言几句。”

他讨好道。

曹舒月颔首:“有劳公公了。”

林昭受不了这个打击,转身跑了出去,谢婉玉也是一脸要死的白,死死的盯着曹舒月。

公公走后。

定阳侯抓住了曹舒月。

“你和严思珩是什么关系?”

他激动的不行。

严思珩啊!

那可是陛下跟前的红人,如今谁都没有他受宠受信任,听说陛下还要再升他的职。

看这个架势。

他将来会是武官中的第一人。

曹舒月甩开他:“没什么关系,不过是养了他几年而已。”

她倒退几步。

说话就说话,动手动脚干什么?

养了几年?

定阳侯目光闪烁:“莫非,你就是严思珩嘴里那个长姐?!”

曹舒月:“应该是吧。”

“你怎么不早跟我说啊!”定阳侯激动的脸都红了:“没想到,你竟就是传言中那个人。”

谢婉玉怔怔问道:“什么传言中那个人?”

定阳侯:“严思珩初初在陛下跟前露脸时,曾问过严思珩的家人,他言明自己只有一个长姐,且说这个长姐是他最重要的人,他要把全天下最好的东西都给这个长姐。”

没想到啊。

没想到严思珩嘴里那个长姐,竟然就是他的嫡妻!

那他岂不就是严思珩的姐夫?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定阳侯就飘飘然起来,看向曹舒月的目光也柔和了不少。

“舒月啊。”

他笑着凑上去:“你看,咱们什么时候把思珩接到府上来?他一个人孤零零的在外头可不好。”

曹舒月服了,她见过不要脸的。

却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他是怎么说出这种话的?

她冷笑:“侯爷不用问我,思珩他自有主张,你有什么想法自己去跟他说就是了。”

说完扭头就走。

多待一秒她都怕自己会吐出来。

林铮眼珠子咕噜噜一转,心里已经有了主意,他也不管谢婉玉僵硬的脸色,上前把她扶起来道:

“现在夫人回来了,这家中的中馈你也该交还给她了。”

谢婉玉不可置信。

她呼吸急促:“你说什么?”

林铮安抚道:“不过一时权宜之计,过后还会还给你的,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