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男人将她抬上了一辆半旧面包车的后座上。

前面的男人眸光冷凝而阴险,娴熟的启动了车,面包车风驰着呼啸而去,只留下暗沉的滚滚浓烟。

沈临御心情大好的开着车,嘴里还不自觉的哼起歌来。

一想到要跟她一起去瑞士,开始新生活,他就有些喜不自禁,心中的那份喜悦无以抒怀。

然而路过拐角处,他透过车窗随意一撇,正好看到迎面而来的面包车上在开车的男人的脸。

虽然只是惊鸿一瞥,那个男人戴着宽大的墨镜,但那脸部的轮廓却显得有些熟悉。

只是一眼,那个男人就惊慌失措的别过头去。

沈临御愈发觉得有些奇怪,在两辆车车擦身而过后,他挑起眉毛,用超强的记忆力记下了那辆车的车牌号。

橙色的兰博基尼停靠在豪华的别墅门口,沈临御下了车。

优美的唇形微微扬起,手插在口袋里,姿态一如既往的娴静而优雅。

然而训练有素、观察入微的他一眼就瞥到了别墅门口很明显的拖痕。

有一段路是没有尘土的,他警觉的眯了眯眼。

蓝瞳中幽光晃动着,又扫视了一下四周。

发现不远处的花田里那片的形状有些不规则,一边高一边低。

他走了过去,蹲下细细看了一阵:很明显,这是被人践踏过的。

心愈发的沉了沉。

顺着低的草走了进去,没过一会就看见了被丢弃在中央,已经将薰衣草压得不成形的行李箱。

他心里一慌,连忙冲了出来,拼命的拍打着别墅的大门。

“咚咚咚——”那急促的响声像是震天的锣鼓。

等了半天也没人开门,他急了,一双蓝瞳中闪现出从未有过的慌乱与紧张。

他双拳紧握,稍稍退后了一些,一段长距离的缓冲,然后再猛冲了上去……

像只猎豹一般华丽而迅猛的速度,竟将那扇精致的门给踹烂了,也顺势踹倒了正巧来开门的李素梅。

李素梅倒在地上呻吟着,暴躁的叫喊着:“谁啊?到底是谁这么没教养啊?”

然而沈临御却看也没看她一眼,目不斜视的跑上楼,一脚踹开叶云若的房门。

空的——没有人,柜子里也都空的——很明显她已经收拾好行李了。

他再次急不可耐的冲下楼去,心情已经焦灼到了顶点。

李素梅还四脚朝天的倒在地上,因为他的力量非常猛,弄得她骨头都快断了,半天都爬不起来。

沈临御俯下身子,一把抓住李素梅的肩胛。

“云若在哪?”

他的力气好大,她的肩胛好像硬生生的被抓嵌进去了,她疼得眯起了眼睛,然而透过眼睛的余光她终于看清了面前男人的容颜。

美丽帅气的脸仿佛不食人间烟火一般,暗藏着一股直冲云霄的邪气。

尤其是那双幽幽晃动的蓝瞳,就像是上帝最巧夺天工,最满意的杰作一般,但又透着食人的生冷!

她蠕动着唇,却半天说不出话来,似乎是惊煞住了。

不知是因为他过分俊朗的容颜,还是因为他眉宇眼瞳中透出的霸气。

“说呀,叶云若在哪?”此刻的沈临御就像一只困兽,愤怒冲昏了他的头脑。

他失去了所有的理智,嗜血的眸光抓的李素梅的心血肉模糊。

“她……她不是应该在房间吗?”李素梅颤抖着唇说道。

她满目里只倒影出了那双骇人的蓝瞳,就像是席卷而来的海浪,震击着她的每一根心弦!

沈临御的眸光立马沉淀下来:多说无意了……云若恐怕是出事了!

他立马起身,迈着急促的步伐冲了出去。

李素梅望着那如风一般飘逸而去的高大身影,不自觉的环抱住了自己的肩胛。

那里的痛感还真实的很,就像是被撒了盐的鞭子给狠狠的抽过,一股深入骨髓的焦灼与疼痛。

然而她的心却是冰凉冰凉的,唇颤抖着,像是秋风中萧索的落叶:叶云若,你都给我们家惹上了什么样的人物啊?

“绝,立马给我查清楚豫AGXXXXX这辆车现在在哪!”

沈临御的力喝又再度震碎绝的耳膜,绝波澜不惊的脸溅起一阵涟漪。

自从遇到那个女人后,一向稳重成熟的少爷似乎很容易冲动呢!

“是!”然而他不敢怠慢,立即沉声应道。

在他眼里,少爷就是如同神一般尊贵的存在,无论他是玩转天地的恶魔也好,是披着翅膀的纯洁天使也好,他都会誓死追随!

沈临御手指不停的敲击着方向盘,咚咚咚的声响震得他的心火焦火燎的,然而此刻的无能为力又让他愈发的焦急了。

叶云若你在哪?究竟出什么事了?

他的眼里写满焦灼与心慌,从没有想过她在他的心里竟然已经重要到如此地步。

就像是在他的心口刻上一道属于她的痕,刻骨不化!

“少爷,现在那辆车停靠在临江大道595号的便利店旁边。”手机才不过响了一声,沈临御就急切的接起,耳机里传出绝一如既往没有任何感情语调的声音。

与此同时,沈临御沉着脸,发动了引擎。

浑身凌然萧杀的气息无限制的蔓延开来,让车里的温度瞬间下降了好几度!

“少爷,还需要我加派人手吗?”绝遵从的询问道。

“你带五个人在面包车附近等着我就好,然后派几个人去查附近有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留驻的其余人全给我去把地炼帮的老窝给端了!给我血洗地炼帮!”

即使是隔着电话,这丝毫不留情面的冰寒语气也让绝一阵震慑。

看来那些人真的是把少爷的火爆脾气给引爆了,他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清洌的寒光:“是!”

挂了电话,沈临御将车开的飞快,铁青着一张脸。

方才他终于想起了开车的那个男人究竟是谁,只不过是一只地炼帮的走狗!